中共一書記說出的「名言」

文 ◎ 臧山

二十多年前，有些美國科學家懷疑社會學者提出的關於種族歧視的理論，因此做過一次很有意思的電腦模擬測試。他們假設有四種人類，他們的區別可能是膚色，可能是語言，可能是長相，可能是政治態度，也可能只是頭髮的長短。為了讓事情更為簡化，他們用四種顏色來代替這些虛擬的電腦人類，讓不同的顏色在某一個虛擬社區中均勻雜處，然後根據設定了兩個基本的規則。第一，四種顏色的人中都有四類不同的行為模式：和所有人合作，和所有人不合作，只和自己顏色相同的人合作，只和自己顏色不同的人合作；第二，所有人類都有對合作效率高的行為模式進行模仿的傾向。隨後他們啟動電腦測試，最後的結果是，大約百分之八十左右的顏色，在經過了足夠長的測試時間之後，都選擇了「只和自己顏色相同的人合作」，因為這種合作模式效率最高。

做這個電腦測試的科學家認為，人類不同種群的歧視，其實只是簡單的利益問題，經由人類大腦的簡單概括而導致的一種社會結果。然而非常不幸地，人類歷史幾乎所有的政治，都利用了這種歧視。事實上，歧視在人類歷史中一直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其中最嚴重的歧視是種族、文化和宗教上的歧視和社會階層歧視。

在我們看來，一種成功文明的核心本質，卻總是以消除種群歧視而帶來的人類精神成長所推動。說起種族歧視，很多中國人會想到美國。然而以筆者的經歷得出的結論正好相反，美國社會中的種族歧視問題，遠遠不如一些非移民國家，比如歐洲的英國和德國嚴重。我在倫敦的公共汽車上聽過白人和黑人吵架，那位白色人種發出「黑猴子滾回非洲」叫喊，這在美國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次美國總統大選，民主黨推出的黑人候選人奧巴馬當選了下任美國總統。相關的資料顯示，在所有投票的白人中，有42％的選票投給了民主黨，和以往歷屆白人投票給民主黨的比例完全一樣。這大概是美國這個社會文明發展到某一個新階段的證明。

然而在幾乎同一時間，在中國最發達的城市深圳，某位中共的書記說出了令全體中國人不得不深思的一句「名言」：你們算個屁。我比較關心的是，這裏的「你們」究竟是指些什麼人？被罵為「屁」的那位深圳居民，不是農民工，也不是下崗工人，而是一位深圳的生意人。深究起來，這裏的「你們」其實應該是和「我們」相對而言的，那些「我們」，根據這位書記的定義，是「和你們市長一個級別」。所以他說的「屁」們，是所有達到區縣市長級別以外的所有中國人。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都是個「屁」。

種群歧視的結果是仇恨。美國歷史學家亞當斯曾經總結說，所有的政治其實都在玩弄這種仇恨，不管他們把這種政治稱作是什麼。低級政治玩弄的總是仇恨，而且必和歧視緊密相關。我們不應該去仇視這些「和市長一個級別」的人們，但我們也絕不接受他們的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