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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形式及能源的使用方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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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ty Images)

六、托付給神

人類的一切都有來源,文明的產生在古代的信仰中是聖人的傳授,這在某種意義上表明文明與人類自身一樣,是神安排和創造的。

古代文明的天人合一,其本質就在於把一切托付給神,托付給一個雖不知其名但一定存在且時時照看著人類的偉大主宰。這個主宰,就連古代的聖人都不知其名,所以老子就把這位偉大的主宰稱為「自然」。

托付給神,是把自己的根本、本性、決定生存與死亡的命運,和永恆不變的宇宙聯繫起來,和宇宙的運行相符合,所以,老子講:「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宇宙的不同層級的生命存在,就是這樣一個生生不息、循環往復的不朽鏈條。

作為人,他存在的根基和來源,直接與大地有關,一年有四季運行,不同季節做不同的事情,所以叫做「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黃帝內經》談論人延年益壽的奧祕說:「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於陰陽,和於術數,食飲有節,起居有常,不妄作勞,故能形與神俱,而盡終其天年,度百歲乃去。」

這裡透露出這樣一種信息,生命最珍貴的是合乎道,合乎道的表現就是不自作主張,而是順應四時,合乎陰陽,做到「天地盈虛,與時消息」。

簡單地說,生命把自己全身心地托付給神,就可以合乎道。農業文明正是托付給神的文明形式。

七、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對神的背離

近代工商業文明肇始於信仰的沒落與科學的興起。法國啟蒙時期大思想家盧梭(Jean-Jacques Rousseau)曾論證科學與知識的進步,並不能促進人類的風化,相反,它敗壞了人類的道德。他引用古埃及神話稱,科學的創立者是一個對人類充滿敵意的神,傳播科學是要變亂人類。

學術界相當一部分人認為,文藝復興是人對自身意識的覺醒,無論是但丁還是彼特拉克,都是著名的人文主義者。人文主義有著強烈的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意識,相信「人們能完成他們想做的一切事情」。

他們對自己的學識充滿信心。布克哈特論述但丁時寫道,但丁遭到佛羅倫薩的驅逐之後,有人想以屈辱的條件把他召回,但丁回信說,他在任何地方都一樣享受日月星辰的照耀,可以思索寶貴的真理。另一位人文學者吉貝爾蒂說,學識淵博的人可以四海為家;即使身無分文,沒有朋友,卻可以成為每一個國家的公民,面對命運的變化,可以無所畏懼。他們相信,「一個有學問的人定居在哪裡,哪裡就是家。」

這些觀念激發起人類追求知識的熱情,使人開始相信科學和知識的力量,加之教會的腐化墮落,令人越來越不相信宗教。發展到19世紀,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總結道:「當今世界最大的特性就是背離神」。

八、煤炭和石油的時代

煤炭是早期工業社會主要的燃料資源。煤炭在中國大概是在西漢漢武帝時開始認識的,被古人稱作「昆池劫灰」。

據一些典籍描述,西漢時,漢武帝派人挖昆明池,最後挖出一種黑色石塊,漢武帝不知這是什麼,就問東方朔,東方朔賣關子說不知道,只有從西域來的胡人修士知道。東漢明帝時,西域僧人竺法蘭到了洛陽。有人想起前朝舊聞,向他問起昆池黑色石塊的事情,他說:「世界終盡,劫火洞燒,此灰是也。」也就是說,史前宇宙發生劫難的時候,一切都被大火燒毀了,留下這種黑色的石塊,佛經中稱作「劫灰」。

文明最核心的問題就是能源,它關乎世事的興衰,農業文明的時代同樣如此。大陸學者王守謙寫道:「作為中國古代王朝的政治中心,都城往往是人口規模最大、經濟最為繁榮的城市之一,對能源的消耗也是最為驚人的。無論是居民的灶臺、火塘,還是手工業作坊的冶爐,皇帝的宮殿,都需要大量的木頭和煤炭為其提供溫暖或動力。以燃料為中心的古代能源供應,不但與都城的城市布局相互影響,其盈虧狀況甚至會撼動這個農業帝國的政局。」

古代海上的旅行依靠風,遠洋航行依靠季候風,那些遙遠的地方,往往一年才能一個往返。蒸汽機的發明,使航海擺脫了季候風的限制,一個以化石燃料為基礎的工業文明也隨之興起。西方工商業文明的長足擴張,徹底顛覆和改變了由農業、畜牧業和小手工工業所支撐起來的古代文明。

工業革命之前,大部分歐洲人都以農業和畜牧業生產為主,當時歐洲的城市人口平均不到1萬人,大部分是商人和手工匠人。

煤炭和石油等化石燃料作為能源,為發動機提供功率更強大的動力,可以帶動巨型船隻遠途航行,更不用依賴季候風的動能了。隨著化石燃料的應用,是一系列技術的發明和更新,產生了比馬車和風帆船更快捷的交通工具,出現了汽車、火車。1903年12月17日,美國萊特兄弟駕駛自行研製的固定翼飛機完成了首次持續而受控的飛行試驗,從此飛機進入人類文明歷史,世界的距離從此變得越來越短。

這些交通工具是現代文明顯著的標誌,但是,如果沒有燃料,這些造價昂貴的機械就是一堆廢銅爛鐵,煤炭和石油燃料成為現今人類文明的主角。

1960年代起,石油超過煤炭,成為當今世界主要能源,也是20世紀後半工業社會的戰略資源與基礎原料,其儲量多少,價格升降,更牽動著當今國際社會的政治和經濟局勢。

九、主宰與被主宰

現代文明的興起是在一種追逐利益和商業擴張的欲望下驅動的。司馬遷寫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人性的逐利趨向,自古就是這樣。

西漢宣帝、元帝時期大臣蕭望之認為,作為國家的君主,引導民眾向善趨義還是逐利趨欲,正是堯舜與桀紂的分別。他說:「民含陰陽之氣,有仁義利慾之心,在上之教化。雖堯舜在上,不能去民利慾之心,而能令其利慾不勝仁義也;雖桀紂在上,不能去民好義之心,而能令其好義不勝利慾也。故堯舜桀紂之分,在於義利而已矣。故道民不可不慎也。」

用現在的話說,人性善惡同在,仁義和利慾同存。堯舜治理天下,並不能根除人心中的利慾之念,卻可以盡量使它不起作用,引導他善良的一面發揮作用,所以被後世稱為聖賢明君;而桀紂的統治,也不能去除民心中的仁義善念,但卻抑制了這好的一面,令利慾的追逐成為風氣流行,所以被人稱作暴君。

如果用這個標準衡量,現代文明放縱人性自私和貪婪的一面,以征服和掠奪為榮耀,已經是桀紂之行了。

古人把美德作為生命的榮耀,近代人把知識作為追求的目標。弗蘭西斯‧培根說:「正確運用知識意味著力量。」對力量的崇拜,是現代文明帶動人性墮落的主要原因。

人類希望通過知識掌握控制自然、社會的力量,運用這種力量把自然和社會中不利於自己的因素消除或者減弱,這在西方是一個具有本質意義的問題,也是知識之樹與生命之樹的分別。

《聖經》描寫上帝創造伊甸園,人類無憂無慮地生活。撒旦引誘夏娃吃下代表知識的蘋果,人開始具備自我意識,懷疑上帝的安排。科學和知識的邏輯,正是從懷疑開始,然後尋找證據論證,沒有證據支持的事物,被排除在這種知識體系之外。

這種觀念引發了人類對神的懷疑,從懷疑到背棄;而人類的知識,囿於現象領域,其論證和所謂「證明」,越是深入,越是受到現象的制約,恰恰是一種自我封閉的愚昧。

知識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世界的一些現象,藉助某些方法,對這些現象加以控制、重演,可以產生一些人類需要的結果。這逐漸使人產生了一種主宰世界的幻覺,開始狂妄自大起來,以致形成了馬克思所需要的觀念。馬克思懷疑一切,將固有的世界作為改造的對象,全盤否定傳統的社會秩序和思想價值,其所衍生出的共產主義運動,成為當今最邪惡的勢力,給世界尤其是中國帶來的災難,已經不是語言可以表達的了。

現代科學意圖主宰、征服和統治世界的理念,符合了馬克思,更為其共產主義的流布推波助瀾,形成了這種運動得以生長和擴張的思想與物質環境。

人類古老的文明,把自己托付給神,達到天人合一。在古老的道德觀念中,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人其實不用刻意追求和牟取,一切都有完善的安排。耶穌曾經說,人不要為吃穿擔憂,神既然創造了生命,就不會讓他缺衣少食。天上的飛鳥,不用播種收穫,不用積攢財物,神一樣養活它;野生的百合花不用織布紡線,神讓它開放出的花朵,美麗的連所羅門最奢華的裝扮都黯然失色。

老子說,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那是把主宰的權能托付給造物主,托付給神,是生命最珍貴的智慧。神安排的事物,可以長生久視,生生不息。而那種一定要自己操心勞力,奔波忙碌,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做法,表面看來,極盡人工的聰明和精巧,卻只會帶來敗壞和毀滅,實際是一種愚蠢。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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