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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而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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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說「富人進天堂,難過駱駝鑽針眼」,這句話好比富人頭上的緊箍咒,禁錮了歐洲整整一個中世紀。可是,距耶穌時代1500年後的新教徒們,所宣揚的卻是以財富顯揚上帝之榮耀,由此演化而來的資本主義改變整個世界。從此意義上說,財富之於西方人,即是天使又是魔鬼。

八十年代的中國大陸流行著一句話「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是曾經對財富深感恐懼且引以為恥的中國人三十年來第一次開口言錢。而又一個三十年後的今天,中國人正身處在一個笑貧與仇富並存之時代。財富之於現代中國人,真如紅樓一夢,「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未知明日又當如何。

然而,凡此種種之討論皆是以財富之有無多少以為褒貶,而與之不同的是中國人幾千年傳統的財富觀,才是真正跳出就事論事之局限,而更為智慧廣大與境界超然。

譬如向來為儒家所推崇的安貧樂道,顏回堪稱代表。所謂「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而我之學生時代,曾在一家工廠實習,那個地方荒涼得可以,方圓幾里只有一個小店,賣些極簡陋的日用品。下班的時間沒有什麼娛樂,只是在宿舍中讀書,或者去到附近的一座小丘,席草而坐,遠望長天、秋野、遠處唯一的公路,心中卻體會到從未有過的開闊,不覺欣欣然有些忘形,以為簞瓢陋巷處處有之,所少者,唯如吾與顏子之賢者也。日後每想起這些,也自覺得好笑,但也算是一類陶然。

而比之顏子的安貧樂道,千金散盡還復來的陶朱公則是富而有道,且陶朱公三遷其居,三成巨富,三散家財,成就一代商聖,從某種意義上說,似乎還要道高一籌。當然,說起散財,特別是在西方社會,財富人士捐助慈善事業甚至可以追溯到中世紀,富豪去逝前將大筆財產捐贈教會,作為一種救贖。後來之新教把現世行為看得更重,而對捐贈遺產之類的救贖不以為然,其實也不無道理--如果拋開實質的修行,只把財富看成進入天堂的買路錢,那的確是有些荒謬的。所以,陶朱公的非常之舉非在散財,而是處始能悟終,聞利而慮害,知物極之必反,順天道以應變,這其中沒有任何救贖、揚名或自保之類不得已的因素,完全是一種中國古人才有的智慧與超脫。曾經看過一篇報導,有能知過去未來世者,以神通力看到陶朱公是老子轉世。我雖不能有所印證,不過,想來《道德經》有云:「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而陶朱公每能急流勇退自放煙霞,也真有幾分老子「一騎青牛西出函谷」的道骨仙風。

顏回一生清貧,而安貧樂道,連孔子也大讚其賢。陶朱公一生富貴,能富而有道,成為一代商聖。而說起他們的故事並不是在談這一賢一聖的什麼特立獨行的東西,事實上他們的財富觀才是當時社會的主流思想,所以中國歷朝歷代直至民國時期,步陶公之高風,懷顏子之隱德的人向來不在少數。即使到了今天,舉世皆濁,未必盡無獨醒之人。這也是只知以「嗟來之食豢養家奴」以為御人之術的中共所想不明白的。

前幾日聽說香港占中,有幾位港台藝人為學生說了幾句公道話,於是立遭中共封殺。而香港藝人的回應方式卻是不溫不火,就如周潤發說「那就少賺一點了」,沒有政治理論,沒有唇槍舌劍,輕描淡寫的告訴中共,甚麼是一個正常社會的正常人的正常財富觀。相形之下,同樣是名藝人,一些甘為中共代言,站台,或平日裡小罵幫大忙,關鍵時刻為其主衝鋒陷陣者,在並不差錢的情況下,那差的大概也只能是「軟骨」與「奴性」了。想來人生在世,歲月忽忽,一切究竟縹緲,而所謂財富者,便如浮雲,多而不嫌其多,少而不嫌其少。同樣是財富觀,可以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可以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若能看得透中共用錢買命的伎倆,又何必去作與魔鬼交易的浮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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