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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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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ty Images)

新年伊始,落下這樣的筆墨真的很不情願,喜慶的日子裡本可相互祝願以美好的企望迎接新年的開始。然而,噩耗無不使我按耐心中的壓抑和痛楚——36個生命在迎接新年的狂歡中被無情的瘋狂踩踏致死。

或許!在曾經的年代裡,在中共這個以政府為主導的社會裡,每個人都沉浸在「崛起」和「中國夢」的亢奮之中,這樣的噩耗許只是天上飄過的一絲陰雲。但是,在澳洲生活了26個年頭,我知道什麼叫平和,什麼叫互助,什麼叫關愛和尊重,更懂得了生命的無價和生命意義的崇高以及無可比擬的至上。傷心、悲痛無法抑制,新年的第一天,抬頭看著寒冬裡灑下的陽光,卻感受不到半點的溫暖,2015年的第一滴淚水禁不住默默的落下,盡力的控制住傷感的情緒,用文字表達出內心對逝去的生命的呼喚和祈禱!

2015年1月1日上午遲遲的醒來,在手機裡看到了這則全世界都為之震驚的消息。是晚,在上海音樂廳看了一場實在不敢恭維的新年音樂會(相信這是中共式的新年音樂會),本想帶著孩子去觀賞一下外灘的夜景。無奈,因為上午才從法國回來,時差未復倦意未消,覺有不支才予作罷,未料……。

為什麼?為何會有如此的慘劇?我們曾經嘲笑其他落後國度的人,是愚昧、無知和狂熱之下缺乏管理的一群;然而,這樣的現實竟然在一個自喻的「大國」裡發生!在浮躁、物慾膨脹和缺乏公共意識的社會裡;在失去平和難以靜心的社會裡;在整體性盲從攀附的社會裡;在沒有內心祈求和感恩的社會裡,這樣的悲劇並非偶然。我相信這樣的悲劇不可能在北歐、澳新和加拿大發生。我更希望理性的人們會反思,今天的人怎麼了?

墨爾本的跨年迎新在Yarra河兩岸這個小小的地方裡,也曾經有超過60萬人的狂歡。但是,在我的所見中,無論哪個街巷、無論多少人流、無論高潮迭起,通常的行徑都與汽車的行駛一樣,右邊進,左邊出,這是一種公共的秩序意識。上海的朋友說,之前上海的各報章都報導了關於今次外灘將有大規模的5D燈光秀,也就是說屆時的規模和人潮是可以預計的,從手機裡看到的燈光秀也還是不錯,但這樣的絢麗卻是以36個生命為代價的。為什麼電視裡不能更詳盡、更全面報導和轉播?去年曾有過交通管制,而今次卻發生了如此的悲劇。媒體、政黨引導了社會群體性的浮躁和盲從。

公共意識的缺乏和理性的認識,不僅在上海一現,在香港、在泰國、在臺灣、在巴黎的各商業區或著名的百貨公司都可以看到這樣的場景,在一些高檔的百貨公司裡,原本可以伴隨著優雅的音樂,在輕鬆愉悅的環境裡得到上好的服務,獲得完整的產品諮詢,購物本是一種享受。然而,中國人一到,無論哪裡都無異於雜貨鋪,人聲嘈雜亂象一片。擋道了渾然不知、「戰利品」攤成一地等現象比比皆是。難怪,歐美澳新的高檔商店裡有店內人數限制,為保證服務質量和購物的品味限制人數。

耳邊充塞著一成不變的報導:「今天,黨和國家領導人……社會各界認真學習、貫徹、執行……。」

36個生命,這是何等的概念?風蕭蕭,生命矣!車鳴鳴,只為城市的喧鬧而非生命的悲鳴!

我無力企望誰能為逝者發表公告,也無力乞求誰能為生命降下半旗。更無力要求當政者承擔責任,在36個消失的生命面前受到良心的譴責而辭職。

在默默傷痛中,接受這新年衝擊心靈的黑色符號。悲傷挽救不了生命,只可為生命祈禱,為生命守望,為生命發自內心的呼喚!

依然無法抑制內心的震顫,36個生命的逝去是無法接受的現實,它的背後又有著36個不幸的家庭。告訴了10歲的兒子,全家一早去出事地點獻上鮮花致哀,為生命表達深深的哀悼,為36個家庭祈福;願逝者安息,生者堅強!

站立風中,看著太太和孩子,我們是幸運的,我們生活在美麗祥和的環境裡。祈求上天保佑所有的人平安、幸福、快樂!

對不起,所有的朋友們,新年剛開始就送上了這傷感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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