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 第454期 20151112

五中全會內幕紀實五件大事將發生

by 王淨文

（Getty Images）

2015年10月29日，為期4天的中共18大五中全會結束。

同歷屆一樣，五中全會的主要內容是制定新的經濟發展五年規劃，不過這次「十三五」規劃不是由總理李克強發言，而是由主席習近平親自說明，是30年來首次。

從五中全會公報的內容而言，外界評價多為平淡、無亮點，不過，有觀察認為，五中全會看似表面平靜，但暗藏水面下的激流很快就將爆發出來。

本刊特以從五方面預測習近平陣營今後的五大行動。

文 _ 王淨文

時常打破常規的習氏風格

習近平上任後，在公開場合已多次打破慣例發表講話，直接向外界釋放政治信息。比如2014年9月30日晚上，國務院召開中共建政65年招待會，該會由李克強主持，習近平發表講話，而過去30年一直由國務院祕書長主持，國務院總理講話。習近平在這次講話中多次提到胡錦濤的「科學發展」，卻隻字未提江澤民的「三個代表」。有評論說，習近平是在以「你懂的」方式釋放習、胡聯盟的信號，同時提到「祛除黨的毒瘤」，針對江澤民集團敲山震虎。

習近平上任後，在公開場合已多次打破慣例發表講話，直接向外界釋放政治信息。（AFP）

再比如2015年新年團拜會由李克強主持，習近平講話，而以往團拜會都是總書記主持，總理講話。習在講話中首次談到「注重家風」，不久包括江澤民父子在內的江派集團重要成員的家族腐敗被不斷突出曝光和影射；2014年9月24日，習近平打破20年慣例，出席了紀念孔子誕辰國際學術研討會暨國際儒學大會開幕式，並發言高調推崇孔子，被指是當時批上海「去中國化」的延續；2015年中共兩會上，政治局七常委參加政協分組討論會時，與往年不同的是，官媒重點突出了習。

針對上述現象，江澤民集團控制的海內外媒體紛紛大罵習近平「攬權、搞獨裁」，並挑撥李克強與習近平的關係，謊稱李克強窩火要辭職等，但更多評論認為，相比於前任溫家寶的弱勢政府，李克強獲習近平和王岐山的大力支持，能夠動用的資源和權力都較大。在江派利用既得利益集團不斷製造危機攪局時，如惡意做空股市製造股災後，習近平迅速出動公安部力量強勢回擊，王岐山隨後布局金融領域全面反腐，這些都讓讓李克強工作起來更有力。

分歧大兩度推遲全會
李、王發警告

據《動向》11月號披露，因內部爭吵激烈，五中全會不得不兩度推遲召開時間。今年8月初，中共中央內部曾下通知在10月8日召開；9月5日再下通知，推遲到10月15日。9月26日中央辦公廳下達通知：經中共政治局討論研究，再決定推遲五中全會到10月最後一周的10月26日。

報導稱，五中全會上將要審議、討論的有關議題早在8月初北戴河高層會議上展開，但在若干議題、政策、決策、規劃等意見分歧嚴重，爭議不止。李克強、王岐山在會議上針對性點出：有中共高層和中央部委、省級高官陽奉陰違，表面上「擁護習近平」，卻行反對習近平之實。王岐山在中共政治局會議上也警告江派說，「不要自作聰明」，「如不懸崖勒馬，下場是四個字：身敗名裂」。

在五中全會之前，習近平對會議進行了清場，周永康的眾多馬仔相繼被宣判和審結待判，以及屬「石油幫」的福建省長蘇樹林落馬。全會上人們看到，10名江派高官被開除了黨籍，令他們的政治生命如同薄熙來那樣徹底死亡。這10人包括3名中央委員：令計劃、周本順、楊棟梁，7名中央候補委員朱明國、王敏、陳川平、仇和、楊衛澤、潘逸陽和余遠輝。這10人都和江派人馬或與江派關係密切。如周本順是中共前政法委書記周永康的「祕書幫」、「政法幫」要員，涉嫌兩次參與政變；楊棟梁是周永康的「老部下」，是周永康「石油幫」成員；令計劃與江派周永康、薄熙來結成了政治同盟，涉嫌參與政變。

上海出席官員最少

本次五中全會共有201名中央委員和157名中央候補委員有資格出席，另有部分列席者。而在358名出席者中，來自31省（市、自治區）的中央委員和候補委員共有124名，占總出席者35％，其中中央委員48人，中央候補委員76人。

《新京報》旗下的微信公眾號「政事兒」注意到，此次會議出席者人數最多的是北京市共7人（2名中央委員和5名候補中央委員），最少的是上海市，只有上海市委書記韓正一人作為中央委員出席，而重慶和廣東都有3名中央委員、3名候補委員出席。不過上海來了兩名列席者。現任上海市長楊雄是省級行政「一把手」中少見的「兩非」官員，即非中央委員也非中央候補委員，另一名是上海市委常委、紀委書記侯凱，因中紀委常委的身分他也可列席全會。

11月3日據媒體報導，「五中全會」前夕，韓正上交一棟在華山路的高級住宅，該豪宅當今市值1800萬元人民幣。10月12日，據澎湃新聞網報導，當天上海市規劃和土地資源管理局網站發布公告，突然叫停原定14日下午進行拍賣的楊浦區新江灣城宅地出讓，該地塊起始地價達40億元。10月9日韓正公開表態稱，上海房價過高的原因是「供地不合理」。同一天，韓正公布裁撤上海市城鄉建設和管理委員會、上海市住房保障和房屋管理局（房管局）。韓正這一系列動作讓人預感王岐山在上海的反腐將有大動作。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五中全會召開前，官媒新華社發布了一個英文說唱視頻《十三五之歌》。新華網路電視一度在標題上稱，這一「洗腦神曲」在國外火了，不久洗腦二字被刪除。英國《金融時報》說，《十三五之歌》近乎令人產生幻覺，大量新潮的美工設計和說唱風格的解說，都與「五中全會」這個古板的場合有天壤之別，但官方意圖很明確，就是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中國在搞「十三五」。不過分析人士認為，中共想到國外「洗腦」，恐怕不太可能。

評論：五中公報平淡無亮點

根據當天發布的全會公報，新華社總結出了七個要點，頭一條是「廢除一胎化」，第二條是油、電、水、氣、交通大漲價；第三條則是社保金窟窿每年3000億，靠賣國有資產來填窟窿等。

有專家評論說，這次五中全會太平淡、沒有亮點，此前盛傳的有關張又俠、劉源、韓正等人事變動都沒有發生，這是習近平權力不夠的體現。不過也有專家認為，大權在握的習沒必要馬上在五中全會上做大的人事變動，他有足夠的力量掌控全局，特別是為兩年後的19大布局做周密安排。按照慣例，五中會後10天後才會發布正式的《十三五規劃建議》（中共的黨文件），明年3月兩會後才發布完整版的《規劃綱要》（政府文件）。在此之前倉促做出判斷，有些為時過早。

電影審批被鬆綁政策打架公開化

就在五中全會剛剛結束之後的10月31日，新華社發布報導稱，《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影產業促進法（草案）》已提交中共人大常委會審議。該電影促進法引起了民間特別是文化界的強烈關注，因為該法案大幅度地放寬電影劇本的審查制度，大規模地放寬外來電影准入門檻，對現在的電影審查制度進行了幾乎是顛覆性的改革。幾乎完全地放開電影劇本審查制度，這在中共執政後還屬首次。

10月31日，新華社發布報導稱，《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影產業促進法（草案）》已提交中共人大常委會審議。該法案大幅度地放寬電影劇本的審查制度，大規模放寬外來電影准入門檻。（AFP）

中共歷來強調槍桿子和筆桿子的重要性，而電影作為文化輿論的重要部分，長期以來一直被江派人馬嚴厲控制，每年出品200多部電影的背後是巨大的被審查「夭折」了的影片。18大之後，對文化及言論的管控明顯收緊。2013年公安部抓薛蠻子、秦火火等網路大V，據傳中共同時開展了「公知」的污名化行動。2014年高層開啟全國範圍內的淨網行動，廣電總局也開始封殺美劇，網路上的國際影視劇和微電影未經審核不得播出。2015年文化部封禁多部漫畫，審查人員進入中文小說網站，這是在封殺電子競技之後的另一舉措。在2015年7月，上百位大陸的律師和維權人士被抓。

不過從前幾日文化部開微博引發抗議人士的聚集，官媒《人民日報》罕見公開批評文化部微博刪帖，到現在的中共突然放開電影劇本審查，人們從中看到了中共高層的兩個互相矛盾的聲音，文化政策的「打架」意味著中共內部兩派的博弈公開化。中共的文宣系統長期以來被江派所把持。而如今電影草案能夠提交人大，可能說明習陣營集中發力並逐漸得勢。

五中全會的四看點

儘管五中全會公報暫時給人印象不深，網路知名人士牛淚觀察到四個看點，第一，習近平重視頂層設計及黨政強力介入宏觀經濟調控與社會治理，意圖「全面建成小康社會」。

其次，中國今天面臨的挑戰也決定了領導層必須認真對待第十三個五年規劃。一個方面是經濟依舊面臨巨大下行壓力，如果未來5年經濟的年平均增速低於6.53％，那麼全面建成小康的目標將無從談起。另一方面是中國社會轉型和共產黨執政理念轉變已到了關鍵時點。

第三，五中全會是對此前反腐和改革的一個階段性總結，隨後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他認為，「反腐和改革還會繼續推行，只不過經濟被放到了更重要的位置，誰要是由此認為反腐和改革會就此打住，那一定是個政治白痴。」

第四，這次全會結束意味著高層政治時鐘開始正式進入向19大衝鋒模式。從狹義上說，這些變化還都是前戲，真正的高潮將在這次全會後才逐漸來臨。他認為「習近平是19大的總導演和敲響桌子說了算的最大權威，以他這三年來從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維模式，接下來將會怎麼擺兵布陣，相信一定會精彩無比！」

2015年6月26日，習近平當局出臺了「能上能下」規定，據說習手上那個名單中，「能上」的不多，「能下」的卻不少，其中傳聞最廣的是江派政治局常委張高麗、劉雲山和中宣部長劉奇葆等人，恐怕最先下來。

19大博弈高潮將來臨

按照中共規矩，其19大將在2017年10月到11月間召開。有關人事布局近期頻爆內幕消息，其中19大軍委變動備受關注。據港媒報導，五中全會上政治局常委會審核2017年後出任軍方高層職務的人選資格，習近平最信賴的親信之一，中共軍方總裝備部部長張又俠很有可能將在2017年出任中央軍委副主席，也有消息稱，習近平的軍中好友劉源也可能進入中央軍委。目前以上消息仍未獲確認。

中共19大將在2017年10月到11月間召開。有關人事布局近期頻爆內幕消息，其中19大軍委變動備受關注。（Getty Images）

而圍繞19大人事布局中，歷來最激烈的政治局「入常」也早已拉開了煙霧戰，流傳較廣的一份19大新七常委名單是：習近平、李克強、胡春華、孫政才、汪洋、王滬寧和栗戰書，也有人從江派媒體竭力貶低胡春華、孫政才的放風中，反而印證了這個名單的可能性。不過更多專家分析說，王岐山是習近平當局反腐政策的執行者，為了確保反腐有力，習可能打破江澤民當初為制約政敵制定的「七上八下」潛規則，要王岐山留任。《新紀元》最近出版的暢銷書、中國大變動系列叢書的《王岐山布陣十九大》中，以王岐山傳記的方式，詳細回答了這個問題。

每次全會後都會打擊江派

10月29日五中全會結束的當天，《新京報》的時政微信公眾號「政事兒」發表文章，盤點了18屆一中全會以來，每次全會召開一個月內發生的大事，以此來預告五中全會後將要發生大事：是凡開一次全會，習當局都要往前推一步。這裡我們挑選幾件「大事」來進行分析。

18屆一中全會之後有兩件大事：

大事一：「2012年12月4日，18屆一中全會閉幕19天後，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審議中央政治局關於改進工作作風、密切聯繫群眾的八項規定。」——習近平高調推出的「八項規定」，其中第二條和第七條規定被視為是直接針對最喜歡拋頭露面、到處留言題字的江澤民。2012年11月中共召開18大，胡錦濤以「全退」廢掉江澤民的「老人干政」，使得習近平集黨政軍權於一身。《新紀元》當時力排眾議，認為胡錦濤是以退為進，習八條是鞏固胡錦濤「捨生炸碉堡」的結果，也等於是習上任後向江澤民發出的第一次進攻。

大事二：「2012年12月6日，中紀委有關負責人證實，四川省委原副書記李春城涉嫌嚴重違紀，正接受組織調查。」——李春城是中共18大後落馬的首個省部級高官，是前中共政法委書記周永康在四川的頭號馬仔。李春城落馬是習近平將要拿下周永康的先兆。

18屆四中全會之後有四件大事：

大事一：「2014年10月27日，四中全會閉幕4天後，軍事檢察院對中央軍委原副主席徐才厚涉嫌受賄犯罪案件偵查終結，移送審查起訴。」——徐才厚落馬並被移交司法，是習近平對江澤民軍中勢力的致命一擊，是改變前任胡錦濤軍權被江派架空的關鍵之舉，為此後全面掌控軍權邁出第一步。

大事二：「2014年10月30日，全軍政治工作會議在福建省上杭縣古田鎮召開。10月31日，習近平出席會議並發表重要講話。」——習近平在拿下江澤民軍中的親信和代言人徐才厚，高調在古田召開「政治工作會議」，中共全體掌握實權的軍頭紛紛表態擁護支持習近平。古田會議是習近平掌控軍權，並在軍中全面清除江澤民勢力的標誌信號。

大事三：「2014年10月24日，包括中國、印度等在內21個首批意向創始成員國的財長和授權代表在北京簽約，共同決定成立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習近平挑頭成立的「亞投行」，隨後有多國加入。2015年4月15日，亞投行意向創始成員國確定為57個，其中域內國家37個、域外國家20個。涵蓋了除美日和加拿大之外的主要西方國家，以及亞歐區域的大部分國家，成員遍及五大洲。外界評論成立亞投行是穩定中國經濟，並為中國經濟打開世界市場的措施，同時，經濟保持平穩運行也是習近平當局清除江澤民集團戰役所需要的外部環境和必須的條件。

大事四：「2014年11月20日，中紀委通報：河北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梁濱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組織調查。」——梁濱是18大後落馬的第48個「老虎」，梁濱被查後，河北省委常委、祕書長景春華和河北省委書記周本順也接連被查。梁濱落馬是周本順落馬的前奏，而周本順落馬的定調，是牽出周永康政變集團和周永康背後江澤民的關鍵點。

以上盤點兩屆全會發生的部分大事，可以看出不連貫但清晰的線索：習近平上任這幾年來做的主要事情，就是圍繞全面清除打擊江澤民勢力展開。那麼五中全會之後又會發生什麼大事呢？

預測會後將發生五件大事

我們大概可從五個方面來預測習近平陣營今後的五大行動。

一、反腐不停，將繼續有大老虎落馬，特別是在金融業。

二、劉雲山控制的中宣部因長期與習當局對著幹，預計中宣部將有大的變動，劉奇葆將被調離或拿下，劉雲山和其兒子劉樂飛也恐自身難保。有消息說，劉奇葆的三次檢查在中央政治局未能通過，在五中全會前夕已提交請辭書，據說劉奇葆是典型的「帶病晉升」官員，劉樂飛也傳出被停職審查。

三、上海是江澤民集團的老巢，號稱十多年來沒有出現大的貪腐，但王岐山的巡視組目前正在上海，很多圍繞江澤民的兩個兒子江綿恆和江綿康外圍的貪官已經在相繼落馬，江的貪腐核心不久將被曝光。

四、天津大爆炸後，江派媒體公開恐嚇習陣營，儘管天津瑞海公司的大後臺是張高麗，但目前被處罰的還只是區級官員，毫無疑問，習陣營會繼續徹查天津。特別是楊煥寧被調到國家安監總局當局長，用意是很深的。（詳情請看新紀元第36本新書《習江最血腥生死搏殺張高麗中槍》）

五、軍隊改革是習近平必須要做的事。在人事方面，江澤民的親信、現任總政治部副主任賈廷安以及江派殘餘勢力，是最終抓捕江澤民的屏障，因此去除賈廷安是軍隊將要發生的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