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推軍改 老軍頭拚命抵制

習近平此次進行軍事改革，可徹底清除江澤民在軍中的殘留分子。（AFP）

11月24日習近平正式宣布大陸軍隊開始新一輪的改革。

儘管軍改方案出臺前已經過反覆醞釀修改，但仍面臨來自軍中極大的阻力。

軍方知情人士稱，「據說習近平也發了一句重話： 誰對這次軍隊改革，誰就是反對軍隊進步，誰就下臺！」

分析認為，習近平此次進行軍事改革，可徹底清除江澤民在軍中的殘留分子。

有消息說，習近平已查出190多名將軍級軍官屬於可以抓捕的對象，其中有4名是上將。

目前已有45名軍級以上軍官被查處。

也有消息說，軍紀委查出了400多個軍中「小老虎」， 等待進一步處置。

文 _ 王淨文

2015年11月24日星期二，200多名共軍高級將領進入隸屬總參謀部、位於北京西長安街的京西賓館。除少量資深中將外，他們大多是上將軍銜，其中包括全體中央軍委委員；四總部部長、政委；七大軍區、第二炮兵、武警部隊的司令和政委；國防大學和國防科技大學的校長、政委；軍事科學院院長、政委等。

上午9點，身穿綠軍裝的習近平來到會議樓前廳，官方報導說，習近平接見會議代表，隨後出席會議，正式宣布大陸軍隊的新一輪改革開始。此前在9月3日天安門大閱兵時，習已經宣布要裁軍30萬。

大陸軍隊的改革早已成為國際矚目的新聞，而且早在一年多前大陸當局就開始公開釋放消息。如果用最通俗易懂的話來概括，這次軍改就是要「從蘇聯模式改成美國模式」，其傷筋動骨、撕心裂肺的程度可想而知。

2014年3月15日，習近平主持召開中央軍委深化國防和軍隊改革領導小組第一次全體會議。官媒報導說，會議公布了習近平任組長，軍委副主席范長龍為副組長、軍委副主席許其亮為常務副組長。

國防部稱習這次軍改的意義是為了「實現『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作出的重大戰略決策」，是為了打造一支跟得上形勢的強大軍隊。習近平上臺之初的深圳南巡時，就視察了42軍，並提出要讓軍隊做到「召之即來，來之能打，打之必勝」。

反覆修改後依舊阻力大

軍方消息稱，儘管軍改方案出臺前已經過反覆醞釀修改，開會第一天習近平親自動員，要求將領們貫徹執行好這次軍改方案，但會議一開，方案往桌上一擺，仍然有不少將領提出「不同看法」，「希望改革更穩妥、方案更周全，細節更可行」，並稱這些都是將領們「經充分調研、收集而得」。

大陸軍改方案出臺前已經過反覆醞釀修改，但來自軍方的阻力仍然很大。（Getty Images）

由於阻力大，意見不統一，經習近平同意後，會議延長，原定一天半的會期，延遲至26日才結束，三天整，比原先多了一倍。

軍方知情人士稱，習近平在講話中，雖然沒有點到任何人的名字，但反覆要求與會高級將領們以身作則，服從大局安排，按執行紀律的要求，切實做好戰區改革工作，「據說習近平也發了一句重話：誰反對這次軍隊改革，誰就是反對軍隊進步，誰就下臺！」

習近平搞軍改的三大背景

有評論稱，習近平之所以敢於用這種傷筋動骨的方式來重構軍隊，至少有三方面的原因。一是習近平出身於中共元老家庭，父親習仲勛是中共西北紅軍的創始人之一，這點已為他注入了戰場的血緣。二是習近平清華大學畢業後就進入中央軍委，成為國防部長耿飆的祕書，在軍機中樞浸潤了好幾年，對中共軍隊的運作機制很清楚。

第三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習近平深知中共軍隊的落後。從1988年習近平擔任福建省寧德地委書記開始，他就擔任寧德軍分區黨委第一書記，並親自參加軍事訓練，一直到2007年擔任上海市委書記後，習才停止在軍隊的兼職。加上切身經歷，讓習對世界軍事發展和中國的軍事現狀有著一定的認識。

例如，習曾經在軍隊高層會議上就軍隊的現狀提出尖銳批評，尤其指軍隊信息能力差，戰場實時情報嚴重不足，「看不見、辨不清，水下預警空白」。習還說：「人家（指美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我們又聾又瞎，兩眼一抹黑，怎麼打仗啊？」

有消息說，加上青年軍官的上書，以及朱日和軍事演習的結果報告，這些都讓習近平深感「再不改革，軍隊就完了」。

有消息說，青年軍官的上書以及朱日和軍事演習的結果報告，都讓習近平深感「再不改革，軍隊就完了」。（Getty Images）

科技革命必然帶來軍事變革

臺灣大學政治學教授明居正對《新紀元》表示，軍隊實力對每個國家來說都是很重要的。隨著科技的發展，各國武器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由此帶來的打仗方式的改變、軍隊建制的變化等一系列變革。中共軍隊現在採用的還是1950年代蘇聯的舊體制，早已不能適應現代化的戰爭。

以1944年二戰諾曼第登陸為例。那時雙方是以師為作戰單位，一個師1萬人，當時雙方武器差不多，按照慣例，進攻方要以2至5倍的兵力才能打下防守方，若涉及渡海，則要5至10倍的兵力，結果盟軍派出了300萬士兵橫渡英吉利海峽後，在法國諾曼第登陸。

等到了1970年越南戰爭開始的時候，那時還是以師為作戰單位，等到越戰後期，由於新的武器出現，特別是精準炸彈的大規模生產，大大提高了美軍的作戰能力。後來又出現由飛機射出鐳射來導引炸彈，以及炸彈鼻子上安裝上微電腦技術等，這些都極大的提高了炸彈的命中率。

等到了1980年，我們看到美國士兵不再用軍用通訊的大手機，而改用民用3G技術的小手機，也就是說，民用技術已經超過軍方通訊了，這就逼得軍用通訊技術的提升。

如今由於武器的改進，戰爭打法也變了，作戰單位也由一萬的師，縮減為5000人左右的聯兵旅。

比如伊拉克戰爭時，美國派出的是精銳作戰旅，人員三千多，但武器增加了三倍多，這就帶來了「軍事事務革命」。現在世界各國都進步了，所以習近平一定會搞軍事改革的。

伊拉克戰爭時，美國派出的是精銳作戰旅，人員三千多，但武器增加了三倍多，帶來了「軍事事務革命」。（Getty Images）

軍改使結構扁平化

對於大陸軍隊改革為何效仿美國，中共軍中太子黨劉亞洲在新書《精神》中曾透露，「中國不能與美國為敵，中國軍隊卻一定要以美軍為敵」。他認為，美軍在戰爭思想、作戰理論和技術戰術等方面遠勝其他國家，可以擊敗世界聯軍；所以，大陸軍事改革的突破口，在於學習美軍的長處，從觀念上改變和保持軍隊優良傳統。

關於新型戰爭下對軍隊人員的配置和壓縮，美國華府中國問題專家石藏山補充說，以美國王牌軍隊海軍陸戰隊為例，十年前他們有大約2.4萬人，其中真正參與戰鬥的是1.5萬士兵，而剩下的0.9萬是後勤，管指揮、補給、醫療等。等到了數字化革命後，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只有5000多人到前線作戰，這相當於兩個旅的兵力，但美軍總體人數並沒有減少太多，他們有一萬多人在自己的營地裡操縱無人飛機、搞電腦操作，負責通訊、做戰場形勢圖等分析工作。

也就是說，一個前線士兵，後面有三個人在給他做信息技術支援，加上攜帶的武器先進，所以這個士兵就能以一當十，以一當百地發揮效力。

現代戰爭是沒有二戰時那種戰線推進、戰線劃分的，飛機可以把士兵空降到敵軍任何一個地方，現代戰爭也就不再是過去那種二維的平面作戰，而是三維立體的。美國擊斃本拉登時，當時奧巴馬坐在華盛頓，就能通過前線士兵頭盔上的攝像頭，看到戰場上的景象，它的作戰指揮系統也就只需要三級：總統—特種兵司令—士兵。比如一旦總統想幹什麼，他的命令下達到作戰司令部，馬上就能傳達給士兵。而在中國，排長把前線情況逐級反饋給團長、軍長，再到總參謀長，最後到軍委主席，這個過程很漫長。

現代戰爭也就不再是過去那種二維的平面作戰，而是三維立體的。圖為2011年1月5日美國總統奧巴馬（左二）在白宮戰情室觀看刺殺本拉登任務的最新狀況。（Getty Images）

《漢和防務評論》的創辦人兼主編平可夫也認為，此次中國軍隊改革的大方向就是減少中間環節。「使它（解放軍）向扁平化發展。在這個趨勢上，俄軍和美軍一直是這麼走過來的。」

中國落後美國一個時代

近幾十年來，美國軍事的飛速發展，令中共將領非常受刺激。特別是1990年的沙漠風暴，美國解放了伊拉克，當時中共軍隊一致認為，美軍會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而不能自拔，哪知美軍乾脆利索地結束了戰爭。那時中國連夜視鏡都沒有，更沒有GPS導航儀了，當時中國舉國上下非常震驚，所以才緊急開發了「北斗系統」，把很多博士生強徵入役，開始搞軍事現代化。

石藏山最後說，現在中共作戰系統的落後，與美國相差了一代，不是武器的更新換代，而是從「農業時代、工業時代、信息時代」這個角度來劃分，中國依舊是工業時代，而美國早已是信息時代，這是20、30年也趕不上的。

江澤民留爛攤子 400多小老虎待擒

石藏山還介紹說：中共軍隊先後搞過十次裁軍，1955年彭德懷時期也搞過軍事改革，建立了軍銜制度等，但等廬山會議後，那些改革都作廢了。鄧小平在改革開放初期搞大裁軍時，也想搞軍改，但當時中國經濟實力薄弱，無力增加軍費，於是鄧小平就不管軍改了。

等到江澤民上任後，這個被劉曉慶諷刺為「從沒摸過槍，聽見槍響就嚇得直哆嗦」的「大肚子叔叔」，為了拉攏收買軍頭，江澤民允許軍隊搞「有償服務」，結果軍艦保護走私、軍車販毒、軍隊房地產公司等「第二產業」蓬勃發展起來，整個軍隊成了貪腐的大本營，結果出現了谷俊山之流的後勤部長倒賣軍隊營房、徐才厚買官賣官，郭伯雄提拔自己人等鉅額貪腐，甚至出現了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的反人類罪行以牟取暴利。

總而言之，江澤民用「悶聲發大財」的治軍手段，把整個軍隊給毀了。

「九三」大閱兵時習近平宣布裁軍30萬，這不是簡單減掉多少人，而是「有增有減」，對整個軍隊體制、編制進行一場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立體震盪」。如七大軍區改為四大戰區；將有17萬名陸軍軍官被裁減；取消軍級建制，改以師為大單位等。

在這樣的情況下，習近平進行軍事改革與裁軍，可謂一箭雙鵰，既可提高軍隊戰鬥力，又可徹底清除江澤民在軍中的殘留分子。有消息說，習近平已查出190多名將軍級軍官屬於可以抓捕的對象，其中有4名是上將。目前已有45名軍級以上軍官被查處，這個數字很快將迅速上升。也有消息說，軍紀委查出了400多個軍中「小老虎」，等待進一步處置。

有消息說，習近平已查出190多名將軍級軍官屬於可以抓捕的對象，其中有4名是上將。（Getty Images）

各方表態中用詞不同

軍改會議結束後的第二天，11月27日，新華網報導了軍隊各方的反應，雖然都是表示支持，但各自用詞不同，背後的潛臺詞也有所不同。

總參謀部、總政治部、總後勤部、總裝備部四總部表態稱，總部機關作為這次改革的重點，要率先改革；要落實軍委主席負責制，「為習主席和軍委牢牢掌握對全國武裝力量的最高領導權、指揮權提供堅強的組織體制機制保證」。

海軍、空軍、第二炮兵、軍事科學院、國防大學、國防科技大學和武警部隊表態稱，把改革的主攻方向放在軍事鬥爭準備的重點難點問題上，放在戰鬥力建設的薄弱環節上。

瀋陽、北京、蘭州、濟南、南京、廣州、成都七大軍區表態稱，面對改革，不能有任何的變通迴避；作為領導幹部要正確看待單位撤併降改、個人去留以及利益調整等。

當天，中共《解放軍報》還發表社論稱，這次軍改是習近平親自領導、親自決策、親自推動；這次改革，推進力度之大、觸及利益之深、影響範圍之廣，前所未有。在此之前，軍報多次發文，警告阻擾者。

比如10月14日中共18屆五中全會前夕，軍報發表題為〈面對改革不可「葉公好龍」〉的署名文章，披露軍改遭遇到極大阻力，公開「炮轟」軍方阻擾改革的將領，警告說：「再畏首畏尾當斷不斷，就要成千古罪人。」

10月27日至11月12日，軍報推出五篇〈面對改革大考，我們如何作答〉系列文章，要求必須按照軍委主席習近平的要求，樹立「一切行動聽指揮」的觀念。11月12日，軍委副主席許其亮發表長達6000字的署名文章，強調要積極支持軍隊改革，要求軍隊「強化大局意識」等。11月13日，軍報再次刊文稱，強調中共軍官在重大考驗面前，「要守紀律講規矩」；要「堅決擁護改革」，聽從指揮、嚴守紀律等。

人們不禁要問，誰在阻撓軍改，誰會成為「千古罪人」呢？

范長龍將被許其亮取代

從官方報導中人們看出，身為軍委第一副主席、軍代小組副組長的范長龍，卻沒有在官媒或公開場合表態支持軍改，而排名第二的軍委副主席許其亮卻多次公開表態支持軍改。而且大陸媒體在報導這兩名軍委副主席的排名順序時，正規的應該是習近平如何、范長龍如何，然後才是許其亮如何，但有的陸媒卻把許其亮放在了范長龍的前面。

身為軍委第一副主席、軍代小組副組長的范長龍（左），卻沒有公開表態支持軍改，而排名第二的軍委副主席許其亮（右）多次公開表態支持軍改。（AFP）

據消息人士透露，范長龍曾以個人名義上書習近平當局，稱軍中高層存在抗拒心理，如果硬性推行軍改方案，可能不利於軍隊穩定過渡。范建議，軍改實施的具體時間應該至少延後2個月。

從范長龍的簡歷來看，他是2012年11月4日與許其亮一起被增補為軍委副主席的，那時離中共18大召開的11月8日只提前了4天，很多人猜測他這個軍委副主席的任命，很可能是中南海兩派爭奪與妥協的結果：范長龍是江派人馬，而許其亮則是胡錦濤和習近平贊同的人選，雙方各出一個。

也就是說，真正阻撓習近平軍改的老軍頭，並不是范長龍，而是其背後的前軍委主席江澤民，以及徐才厚、郭伯雄在軍中的殘餘。

許其亮仕途的「關鍵一步」出現在1993年至1994年之間。在這一年裡他連續換了三個職務，從空八軍軍長，到空軍副參謀長，再到空軍參謀長，一舉成為大軍區副職將領。這被認為與當時主政軍委的張震分不開。中共14大後，根據鄧小平要求，張震力推軍隊官員「年輕化」，許其亮便是其中之一。

2008年許其亮就著手主抓空軍幹部的作風建設，制定了一系列軍官請客、會客的具體限制要求；同時空軍機關還頒布了10項禁酒令。許其亮曾說：「大家都不想跑官買官，不排除有人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我們要保持警惕，萬一明天上了戰場，不要說讓這些人衝鋒陷陣，只怕你要時刻提防這些人在背後打你的黑槍！」

觀察人士稱，兩年後的中共19大將再現軍委高層調整，根據所謂的「七上八下」慣例，1947年出生的范長龍將退休；而比他年輕3歲的許其亮將接替范出任軍委常務副主席，成為習近平掌管軍事的第一助手。不過也有消息稱，假如這次軍改范長龍一直不配合習近平，習有可能會用「能上能下」等規矩把范長龍提前拿下去。

軍改後的結果

也有消息稱，這次軍改後，習近平將增設一名軍委副主席，三人分別掌管軍事、政工、後勤。如果是這樣，許其亮就可能擔任軍委常務副主席，排名僅次於習近平。另兩名可能是劉源或張又俠。

據說習近平當局的軍改分三個時段：第一步，2015年12月底開始，主要動軍委直屬機構；第二步，2016年1月底開始，對中共軍委四總部改革；第三步，2016年2月啟動，軍區制改戰區制。

北美政論人士潤濤閻則認為，中共這次軍改有兩個後果：一是軍改能接近美國軍隊建制，達到高效打仗功能，最終倒逼中共內部政治體制改革，以結束絞肉機內鬥專制制度。即國家從專制絞肉機體制走向現代文明政治體制，先從軍隊建制改革入手。

另一個可能是，專制制度不變，軍隊建制改革與政治體制改革不配套，導致軍隊在介入高層內鬥時各行其是而造成民國時的軍閥混戰。因此，軍隊建制改革，必須與政治體制改革配套。

具體軍改將如何進行，《新紀元》接下來將緊密追蹤報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