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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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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瑞德利希〈冰海洋〉(La Mer de glace),油畫於帆布,1824作。(資料圖片)

童年悲劇的烙印揮之不去,德國浪漫主義風景畫家弗瑞德利希的風景中流露出強烈的個人情感、夢想與內心折磨,彷彿在邀請觀眾跟他進入一個神祕的境域,超脫了塵俗(也可能是逃避了現實),也在藝術創造的「自然」中得到療癒和撫慰。

文 _ 史多華

習慣於祥和寧靜田園風光的藝術愛好者,看到這幅卡斯帕.大衛.弗瑞德利希(Caspar David Friedrich,1774~1840年)的「風景畫」時,一定感到有些錯愕。只見蒼白荒涼背景中,一叢破碎的冰片被暴力推擠成尖銳嶙峋的小山,在結冰的海平線上顯得十分突兀。有人形容,就像一個沉睡海底的巨人甦醒時,撞破表面冰層的景象一般。


弗瑞德利希於1800年的自畫像。(資料圖片)

童年悲劇的烙印

這幅〈冰海洋〉是19世紀德國浪漫派畫家卡斯巴.大衛.弗瑞德利希的作品。他年幼的時候,發生過一件令他終生難忘的悲劇。他跟著父親和兄弟到一個結冰的湖面玩耍。結果他腳下的冰層破裂,致使他下沉,眼看就要滅頂,他哥哥情急之下奮不顧身跳入水中救他,結果他獲救了,而哥哥卻永遠被冰封湖底。就在那個傷心的童年時期,他又先後失去了母親和姐姐。

或許是童年悲劇的烙印吧,弗瑞德利希的畫中總有揮之不去的感傷。這幅〈冰海洋〉除了荒涼悲愴,更呈現出大自然力量的殘酷和不可抗拒。從裸露出的船隻殘骸,可知這是艘遇難擱淺的廢棄船隻,長期在冰洋間受冰面撞擊、摩擦、擠壓多時而激起這個冰山景象。


弗瑞德利希〈霧海上的旅人〉(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1818年作。(資料圖片)


弗瑞德利希〈瓦茨曼山〉(The Watzmann),油畫於帆布,1824年作。(資料圖片)

經過痛感而昇華的「崇高」

這個景象「美」嗎?很難這麼形容。它不同於過去古典藝術中追求的和諧優雅,但卻能引起另一種令人震撼的強烈感受,或許就是當時哲學家康德所說的「崇高」(Sublime)吧。

哲學家們認為「美」與「崇高」都是藝術所能對觀眾激發的感動。美是令人愉悅愛慕的,崇高是經過痛感而昇華的。這種「崇高」的力量,我們在米開朗基羅的作品(如〈最後的審判〉),或在貝多芬強大力量的交響曲中也能領略到。


弗瑞德利希〈易北河砂岩山脈的岩石景觀〉(Rocky Landscape in the Elbe Sandstone Mountains),作於1822和1823年之間。(資料圖片)


弗瑞德利希〈呂根島的白堊岩〉(Kreidefelsen auf Rügen),1818年作。(資料圖片)

在藝術創造的「自然」中療癒

浪漫主義藝術崇尚表現人類的強烈情感,不避諱殘酷、悲情,甚至恐怖的內容,在19世紀初期繪畫、文學和音樂上似乎都有同樣趨勢;與追求理想美的新古典主義形成一股時而抗衡時而互補的勢力。

歷經革命的法國浪漫派畫家偏好表現歷史悲劇,而與文學緊密相連的德國浪漫主義者則鍾情於表現大自然的浩瀚、雄偉,載育萬物的包容卻又蘊藏危險、深不可測的力量。

弗瑞德利希是個徹底的浪漫主義者,他的風景中流露出強烈的個人情感,夢想與內心折磨。偶有點綴畫面的人物,多以背影出現,彷彿在邀請觀眾跟他進入一個神祕的境域,超脫了塵俗(也可能是逃避了現實),也在藝術創造的「自然」中得到療癒和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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