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德曼与夫人欧拉,摄于麻州西斯托克桥镇(West Stockbridge)寓所前院。(卫君宇摄影)

曾获奥斯卡最佳音乐奖和格莱美奖的“辛德勒名单”中,小提琴和单簧管交织的配乐令人荡气回肠,其中吹奏单簧管的就是“单簧管之王”费德曼(Giora Feid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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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单簧管之王─费德曼

2006年11月9日,在纳粹炸毁慕尼黑的主要犹太教堂68年后的次日,费德曼在慕尼黑的新犹太教会堂表演。(法新社)

文 ◎ 卫君宇

费德曼与夫人欧拉,摄于麻州西斯托克桥镇(West Stockbridge)寓所前院。(卫君宇摄影)

曾获奥斯卡最佳音乐奖和格莱美奖的“辛德勒名单”中,小提琴和单簧管交织的配乐令人荡气回肠,其中吹奏单簧管的就是“单簧管之王”费德曼(Giora Feidman)。

驰骋乐坛半个多世纪,跨足于古典与现代音乐双领域,这位犹太裔世界音乐大师融合不同地方色彩的曲风,创造了自己独特的音乐风格,将单簧管的音色与可能性发挥到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父亲启蒙谆谆教诲

1936年出生于阿根廷的一个犹太音乐世家,费德曼将自己的所有成就归功于他有两位非常好的启蒙老师,一位是教他吹奏单簧管的老师,另一位是他的父亲。

这两位老人都在两年前92岁时相继离世,他们的教诲使他无穷受益,他们曾告诫他:演出是为了服务社会。父亲说:“不要让人们仰慕你,虽然说成名之后,一定会为人所仰慕。如果你去演出是为了炫耀自己,那就别去。音乐是一种‘平等’的交流。”

“当我19岁的时候,凭实力在阿根廷最有名的交响乐团得到了首席单簧管之位。19岁的我鼻子翘得自然高了些,我父亲觉察到了这一点。他说:‘奇奥瓦,你是演奏得不错,该得到这个位置;但是,我们家不需要神气活现的教授。’我的头马上低下来了。”
 
天赋本为上天所赐

费德曼认为,吹得好坏,你是谁,有时候并不那么重要,每个人只不过做了被安排做的事。“我好像生来就是个吹单簧管的,这是上天赐给我的一个工作。我今年70岁了,在5、6年前才意识到这一点。”

说到天份,费德曼认为:“从人性的角度说,我是个音乐家,好像是自然会有听众。但现在我认为那是错的,因为人性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人性之上的,教人归真的指引才是最神圣的。”

“这就回到了‘人从何而来’的问题。许多非常出色的音乐家同行,可能称演奏才能为‘天份’。世间之事本是虚幻,而这虚幻却带来了无穷的追求、欲望与执着。天份,在我看来不过是上天的一件礼物,但人们却由此而要成名,要想整天都出现在电视上。”
费德曼认为,一个音乐家真能心态平和,演奏真正纯正的音乐时,其性情境界也已经在陶冶与升华之中了。
 
演奏者予乐器生命

费德曼认为乐器也有生命,“木头在做成单簧管前,是一棵树;竹子在做成长笛之前,是一枝竹;单簧管是木头上裂开了口,就成了一件乐器。木头是有记忆的,他记得自己曾经是一棵树,也许他并不想成为一只单簧管。”

就像人指挥自己的腿去走路一样,音乐家要能控制自己的乐器,尽量抑制乐器自身所带怨尤或其他不好的禀性,使其发出正音雅乐。

在交响乐团中,乐器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和谐一致。“我在柏林爱乐乐团演奏多年,一次,我和伟大的大提琴家罗斯特罗波维奇(Rostropovich)同台演出。罗斯特罗波维奇当时所用的大提琴可能是世界上最贵的,在演出时,琴弦断了,随手拿过了首席伴奏的大提琴,继续演奏,声音同样优美。”

音乐来自另外空间

费德曼在世界舞台上不知疲倦地演出着。他说名和利从来都不是他的追求,但演出已经成了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已经拥有的名望和成功,不过是音乐旅途中的附带的额外收获。

记得一次他在演讲的时候,一位观众问他是如何成功的,费德曼回答说:“如果这就是你想问的,我们可以马上结束讲座了,因为对此我一无所知。”

费德曼深信,音乐来自上天,来自另外空间,演奏者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它,并用乐器再现出来。“真正的乐器是演奏者的身体,这身体可为歌,可起舞,可以承载一种人们称之为‘音乐’的语言。对于单簧管来说,它不过是身体这件乐器的一只麦克风。”

费德曼认为,不是人在吹奏单簧管,而是演奏者将自己的思想与感情抒发,真正的关键是演奏者精神和心灵的内涵。

他说:“不是我奇奥瓦创造音乐或在解释音乐,不是我在演奏发声,而是声音通过演奏者在自由地流淌。就像管子中的水一样,流动的是水,管子还是管子。”

费德曼说自己在诠释音乐的时候,感觉所有的空间都凝结于斯,不同的时空都像是到了同时地,那一刻他隐约体会到了另外空间的含义。

克雷兹默发挥极致

费德曼从小就耳濡目染犹太民族的“克雷兹默”(Klezmer)乐风。“克雷兹默”历代相传,旋律与歌词可随时间或对象不同自由变化,费德曼将其自由随兴的特色在演奏中发挥到极致。

费德曼借音乐表达人文关怀,得到世人的赞同与支援。他曾获国际桥梁奖,以彰显数十年来以音乐作为文化沟通的努力。2005年8月,来自世界各地近百万的年轻天主教徒齐聚在德国科隆的世界青年大会上,应教宗本笃十六世之邀,费德曼在全球直播的庆典现场演出。

费德曼到德国演出最多,“因为我是犹太人,来这里德国人就不再有负罪感。”带着和解的善意,德国人从心底被感动,他的音乐会场场爆满,政府授予他联邦功勋奖章,两度获得德国古典乐界音乐无疆界奖。

净化心灵服务社会

近几年,费德曼对父亲所教导的“服务社会”有了新的理解。他认为用“净化心灵”可能更能表达父亲的意思,“当我走入表演大厅时,大厅是干净的,在座的听众同样需要纯净的音乐来净化他们。”

费德曼将在12月23和24日于纽约百老汇参加新唐人圣诞晚会最后两场演出。看过将为晚会现场伴奏的天音乐团演奏后,将之比较于自己曾工作过18年的以色列爱乐乐团,及驰名世界的柏林爱乐乐团。费德曼说,在他心目中,柏林爱乐是世界上最好的交响乐团,但“你不能,也许永远都无法将天音乐团和世界上任何其他乐团比较。天音就是他自己。”

费德曼注意到天音乐团非常突出的特点,每个演奏者在尽力演奏好自己声部的同时,又努力地放弃自我,以配合整个乐队其他人的演奏,从而使得演奏异常和谐。这听起来近乎常识的,却最难做到。

费德曼认为,天音乐团之所以能达到这样的水准,是因为他们重视自己的修为,神清气和,从而大脑可以自如地指挥身体,去诠释音乐作品。

费德曼曾参加2006年新唐人新年晚会巴黎场晚会,当时就感受到这种纯净的环境。在休息时有机会观看的他说:“那是一场盛大的联合表演,一次升华的机会,他能提升你的审美能力,但我想更重要的是所谓精神食粮,曲终人散,观众回到家里,他们都会因此而改变。这场晚会的效应不必只在当场,也许是在一天之后,一周甚至更长时间之后,一些变化才会发生。”

“譬如说百老汇一场演出,当场的感受是:哇!成千盏灯,各种特技效果……可走出剧场,就如同到餐馆去吃了顿饭,吃完便罢。它能激起人的短暂热情,却不能穿透而持久,许多的音乐会也是这样。新唐人晚会却完全不同。”

费德曼感受最深的是新唐人晚会上散发出的能量,“我有些吃惊,我虽不是一位评论家。但毫无疑问,我知道观众都感受到晚会要传达的资讯,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资讯--那种能量。”

他说那种能量不只体现在观众的掌声中,更体现在没有掌声时的整个演出大厅内,而且后者更为重要:“在帕瓦罗蒂(Pavarotti)的演唱会上,我曾感受到这样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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