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愛山,智者愛水。中國人傳統中的仁愛道德,總是和大自然有相當緊密的聯繫。天地、山水和自然如何與人類的心靈共鳴?恐怕是很難明說的。醉翁亭中的州宰自號醉翁,其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間,心猿意馬,對美酒倒是很有些不恭敬了。

多年前讀蘇東坡詞: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對其中「鏗然一葉」句一直不解,直到後來一次在藏東原始森林中迷路,林密夜深、陰影幢幢,歇息之際仍然警覺異常,凡周圍異聲一定驚出冷汗,方纔知道落葉的聲音原來確實可以是震動心肺的「鏗然」大作。

這是負面的經驗。而正面的是在頂峰歇坐,連綿雪山和森林交錯,遠連天際渾然一體,真可以使人忽然進入忘我境界,山非山,天非天,我亦非我,那種身體通暢神魂飄蕩的感覺不可言表。


欲觀看最新兩期全文,請登記成為《新紀元週刊》訂戶;
如閣下為本刊訂戶,請登入系統。
最新兩期前的不用登錄, 請點選 前期雜誌

帳號:
密碼:

和山脈共鳴
文 ◎ 臧山

仁者愛山,智者愛水。中國人傳統中的仁愛道德,總是和大自然有相當緊密的聯繫。天地、山水和自然如何與人類的心靈共鳴?恐怕是很難明說的。醉翁亭中的州宰自號醉翁,其意不在酒,而在乎山水之間,心猿意馬,對美酒倒是很有些不恭敬了。

多年前讀蘇東坡詞: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對其中「鏗然一葉」句一直不解,直到後來一次在藏東原始森林中迷路,林密夜深、陰影幢幢,歇息之際仍然警覺異常,凡周圍異聲一定驚出冷汗,方纔知道落葉的聲音原來確實可以是震動心肺的「鏗然」大作。

這是負面的經驗。而正面的是在頂峰歇坐,連綿雪山和森林交錯,遠連天際渾然一體,真可以使人忽然進入忘我境界,山非山,天非天,我亦非我,那種身體通暢神魂飄蕩的感覺不可言表。

後來回到大城市後改變極大。首先是耳聰目明,有警車鳴笛經過,常可以比別人早五分鐘聽到警笛,鼻子的功能也大有不同,可以在二里之外聞到美味佳餚,朋友們常驚為功能。其次對功名不再如從前般執著,而對他人也不太橫挑豎點,增加了包異容別之心。
筆者也屬於愛山之人,中國的名山大多攀登過,年輕時有過「朝登華山夜歸回」的蠻橫,也有廬山盤桓逾月幾乎錯過大考的經歷。但真正有所感悟卻是在人煙罕至的藏區大山之中,並對「仁者愛山」有了切身的體驗。因此雖非仁者,卻因愛山而受益匪淺。但水性卻不好,多觀潮而少下海,以致現在仍是愚人一個,常感遺憾。
其實山不在大小,心有高低而已。

中國傳統文化內核是道家的。道家不是道教,這個概念現代中國人經常混淆。儒家五經之首是易經,孔子臨終前感慨「朝聞道夕死可矣」,也可見中國儒家和道家確實是一體的兩面,二者有非常一致的精神基礎。道家視萬物為一體,難解難分,內外一致,物我兩忘。若強分他我,只能招致為他所累,其實也是為我所累。上世紀國學大師錢穆,把這種特點稱為中國文化的「合和性」,與西洋文化的「分割性」作為相對的比較。

近年中國大陸有「黃金周」,大家都去遊山玩水,只見人頭湧湧,恐怕難有甚麼山水寄情的樂趣。而把山水當成身外的玩物,恐怕很難得仁得智了。中國國土2/3是山區,世界上大山巨嶺多在中國,中國愛山之人不少,但古時仁者很多,現在是越來越少了。喜登山者未必愛山之厚重,人和自然的分別一出,心中必難有仁義。山仍是那些山,但心已不是那些心了。

新紀元本期封面故事「台灣中央山脈大縱走」,讀了初稿之後拍案稱絕,不由得不想起過去的一些經歷,散筆隨錄,貽笑大方。X

本文網址:http://mag.epochtimes.com/026/3252.htm(新紀元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