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河南山有很多砖窑,那里奴工现象早已存在多年。(大纪元资料室)

400多名家长的呼救信揭开了中原大地大量贩卖使用未成年奴工的罪恶:上千名沦为奴隶的孩子,最小的只有8岁。他们吃不饱,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稍有怠慢就遭暴打,有的被打残甚至打死……上千名家长就此踏上了漫长艰辛的寻子之路。

在各界舆论压力下,胡温作出批示,近期山西、河南地方当局对一些黑砖窑采取了专项行动,解救了几百名做奴工的农民及10来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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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上千孩童沦为奴工的悲惨遭遇

一些孩子和残疾人被诱骗或拐卖到山西、河南等地的黑窑场,每天工作14-16小时,有打手看管,遭毒打、烙伤甚至活埋,倍受摧残。(大纪元资料室)

文 ◎ 王珍

山西、河南山有很多砖窑,那里奴工现象早已存在多年。(大纪元资料室)

400多名家长的呼救信揭开了中原大地大量贩卖使用未成年奴工的罪恶:上千名沦为奴隶的孩子,最小的只有8岁。他们吃不饱,每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稍有怠慢就遭暴打,有的被打残甚至打死……上千名家长就此踏上了漫长艰辛的寻子之路。

在各界舆论压力下,胡温作出批示,近期山西、河南地方当局对一些黑砖窑采取了专项行动,解救了几百名做奴工的农民及10来个孩子。但令人心焦的是,绝大部份未成年奴工好像消失了一样。至今为止,上千名孩子仍无下落。

孩子可能已被转移,家长们表示,“这些孩子很可能已不在山西了。”6月20日,河南400多位父亲再次泣血呼救:“还有1,000多个生命正在遭遇危难,可怜天下父母心,……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下面是其中3位家长几个月来的寻子之路,他们所看到的21世纪中国奴工的悲惨遭遇,以及山西省洪洞县曹生村砖窑打死、打残农民工的黑幕。

千人寻子 有砖窑就有童奴
柴伟,河南信阳人,在郑州做小本买卖。柴伟的孩子叫柴长亲,17岁,今年4月2日在郑州失踪。他对媒体讲述了几个月来寻子的经历。

柴伟四处寻找失踪的孩子,他听说山西砖窑里有很多被卖掉的河南孩子,就和另外4位家长联合起来到山西去找。他们5家是最早去找的。后来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播出后,很多失踪孩子的家长联系他们。柴伟说,最多的时候有近千人寻找孩子。
柴伟在山西1家砖窑里,把孩子的照片给1个窑场工人看,他很确定地说见过柴长亲。柴伟知道孩子肯定在窑场。

从今年4月丢了孩子到现在,柴伟已经找了上千个砖窑。他说,很多窑场都是在黄土高坡里,窑洞挖得很深,中间1条路也藏在山坡里,非常隐蔽。一般窑场都会用电,家长们就顺着高压线找,高压线落地的地方可能有砖窑,有砖窑就会有他们的孩子。

柴伟说,家长们一般10来个人1个小队。如果聚在一起,砖窑主听到风声就会把孩子转移了,藏在山洞里、山的另外一边、果树林里。他们救出的1个孩子说,好几次都知道他们来找了,但是每次都被窑主转移走了。

有一次,柴伟和其他5个家长去1个窑场,发现窑场空了,就在山上找。后来在树林里看到20来个孩子站在那里。他们就跑过去,结果10多个打手围上来揍这些家长。跑得快的就跑了,慢的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为什么不寻求当地警方的帮助?柴伟说,当地派出所很多人都和窑场主有联系,“我的孩子原来在1个窑场里,本来只要公安部门查一下那个包工头,肯定知道是被卖到哪里了。但不给我查,我只能在山西这么大的地方一家一家自己找。”
家长们就这样找孩子。饿了,吃2个馒头就是午饭;渴了,喝点渠里的水;睏了,晚上睡5块钱1晚的旅馆。为了寻找孩子,柴伟在2个多月的时间里已花了2万多人民币,钱主要都花在路费上。


上图:包工头衡庭汉(左)。自去年衡庭汉承包山西洪洞县该黑砖窑以后,先后自行或派人诱骗、威逼32名农民工前来做工,砖窑有打手和狼狗看管,农民工每天工作时间达15至16个小时。2006年11月,患有先天性痴呆症的甘肃籍农民工刘宝(绰号)被打手打死,埋在砖窑附近。(大纪元资料室) 下图:易于控制的成年智障人及未成年人成为人贩子的目标。人贩子拐来一个未成年黑工,卖给包工头,可得400─500元人民币。(法新社)


大狼狗、打手、奴工、尸体
柴伟已经找了上千个砖窑。他讲述了所看到的窑场情形:每个窑场都有大狼狗、有打手。被救出的孩子都说经常被棍子打,里面很多孩子都伤痕累累,外伤一块一块的,有的还在流血,有的已经结痂了。

今年4月26日,他们救出的1个孩子,背上烧伤了5、6块。窑场的人就给撒点黄土,都化脓了。当时那个窑场里6个孩子想往外逃被抓了回去,就用红砖烧他们,有一个腰被打断了。还有1个脸上的皮都被红砖烧掉了,只剩嘴没烧,因为要留着他吃饭干活。
孩子吃的也很差,中午就吃些发酸的馒头,偶尔看到有菜,是用水煮的特别大块的土豆,就加点盐,一点油花都没有。他们天要干15、6个小时的活儿,住的地方比狗窝还差。窑洞里没有床,在砖上面搭几块板子睡。板子上没有席子,盖的是烂棉絮。有的墙壁上都是屎。

“我们都被吓蒙了,想着自己孩子也可能遭这份罪,心里特别难受。”
好多孩子偷偷跟柴伟他们说,叔叔你救救我。一看到窑场主来了,就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

有一次,柴伟和几个家长得到好心人提供的消息,连夜包车到1个窑厂。到了那里,还真有1个家长的孩子。那个家长看到孩子的样子,马上就哭了,其他的家长也抱在一块儿哭。

柴伟说:当时还有1个孩子头脑不太清楚,他跟我们说他埋人了。我们赶紧告诉派出所,后来在窑场附近挖出2具尸体。

要考清华的孩子一去不复返
陈红军是河南省新乡市长垣县满村乡陈墙村人。去年10月26日,儿子陈强(化名)所在的学校放假3天,陈强说到附近的方里乡找同学玩,却一去不复返。半年多来,夫妻俩找遍了山东、河南,陈强杳无音信。

失踪的时候,陈强正在读高二。“他的成绩一直是班里第1名。”陈红军取出1张照片,那是陈强在清华大学门口的留影。“前年拍的,他说自己一定要考清华。”
在1个32开的笔记本上,陈红军夫妇俩写下了“寻子日记”,上面记满了各个区号的电话和手机号码,“这些号码都是找孩子的家长留下的。”

陈红军说,家中已经欠下好几万元债,但无论走多久、无论走多远都要找到儿子。

失踪孩子母亲:泪都哭干了
47岁的羊爱枝,郑州人。今年3月6日,羊爱枝17岁的儿子雷辛(化名)在学校开学报到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后来,羊爱枝听说河南孟县有个孩子从山西省临猗县1个窑场逃跑回来,说那边有好多河南小孩,1车就拉过去8、9个。
“我猜我家雷辛也是这样被人贩子弄到黑砖窑了。”3个多月来,羊爱枝几乎跑遍了山西能够打听到的所有砖窑。“我给很多人讲过黑砖窑的事情,很少有人相信。”羊爱枝对媒体说,山西的黑砖窑最多也最黑,还有打手。

“没亲眼看到的人,就像听故事一样。我们亲眼看到了,泪都哭干了。”羊爱枝说,在芮城一个窑场,羊爱枝看到一个30多岁的男人,衣不遮体,胯骨被监工打断了,腿可以转180度,萎缩得像细骼膊一样。“他们吃的饭都是夹生的,住的就是窑洞,白天让你干活,晚上10点以后下班,然后把他们用铁锁锁起来,大小便都在窑洞里,走到门口臭气薰得能呛死人。有个窑场的窑洞有27、8米长,住了86个人,晚上外面的铁门就给锁上了,免得他们逃跑。”

今年4月中旬,羊爱枝和4名家长到陵川县1个窑场找孩子,但一无所获。从窑场出来后,被20多个打手追打。“他们有拿棍的,有拿铁锹的,还有抱石头的。”打手追赶了2公里才罢休。

寻找失踪孩子的各个小队,都有其他家长的联系方式和孩子的照片,发现其他人的孩子就赶紧通知。热心的羊爱枝被这些寻找孩子的家长尊称为“羊大姐”,她随身带着上百张丢失男孩的照片,照片的背面是地址和电话。“家长们都互相交换照片,找到了就通知一下。”

官员转卖被救童工
但是,家长的营救行动却受到地方警察的百般刁难和阻扰。一些地方官员、地方警察甚至参与卖童工的勾当。

今年4月27日,16岁的朱广辉被解救出来,窑主迫于压力支付了600元工资,朱广辉被送到山西永济市城北派出所。第2天,朱广辉坐中巴车回郑州,结果中途被当地劳动局1个监察员拉下车,介绍到了另1家窑厂。这个监察员还收了孩子300元“中介费”。

1位河南失踪孩子的母亲说:“我找到当地派出所,1个副所长说,把你们河南那些傻傻的人弄到这干活,还给你们政府减轻负担了呢。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1个副所长说的话!”

至今,羊爱枝、柴伟和陈红军还没有在山西窑厂里找到自己的儿子。但是,他们和其他家长一起多次冒险从黑窑厂中救出了近100名被奴役的孩子和窑工,其中包括从临晋镇赵窑窑厂被解救出来的张胜利。

被解救窑工:“没有一天不挨打”
也许是因为承受太多非人的磨难,26岁的张胜利头上已出现了白发,黝黑瘦削的脸上留有6、7道或深或浅的伤痕。黑色T恤和深色裤子都沾满了污渍。1双沾满黄土的解放鞋,几个脚趾头露在外面。

张胜利对《新闻晨报》说,他是去年3月6日在郑州市二马路劳务市场上找工作时,和其他7个人一起被骗到晋城窑厂,当晚就被打了一顿,然后锁在窑洞里。
以后每天早上4点起床干活,干到8点半吃早饭;中午吃完饭就干活,一直到晚上7点半,吃完晚饭就锁在屋里睡觉,有人看管。30多个窑工互相都不允许说话,睡觉后也不能说。

张胜利说,窑工没有1天不挨打。吃的是白菜加盐疙瘩,馒头和稀饭,渴了就打开水龙头。每顿饭只给5分钟时间,拖延了就得挨打。

窑厂就在山窝里,只有1条山沟,还有打手和大狼狗看着。张胜利说,在那种环境下,窑工想逃走很难。因为跑出去了也跑不远,拖回来还得打个半死。
 
“我目睹两工友被打死”
申海军,38岁,河南省灵宝市程村乡苏南村人。今年过年后,申海军到山西省临汾市洪洞县1家砖窑打工,曾亲眼目睹2工友被打死,他本人直到5月27日才被解救出来。申海军他对《南方都市报》哭诉了3个月的悲惨遭遇。

申海军的父亲前些年死后,母亲改嫁到山西省洪洞县。今年过年后,申海军去洪洞县找母亲,就在该县广胜寺镇曹生村的1个砖窑做事,包工头是同样来自河南的衡庭汉。
进砖窑后,申海军才知道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他们的窑30多人,大概一半是河南平顶山的,其中有几个没长大的孩子。

申海军说,包工头衡庭汉很凶,还有3个打手,每天天不亮就催他们起来干活。哪个慢了一点,就要挨打,拳打脚踢,还有的用铁棍打。每天要干到晚上10点以后,老板不说收工,谁都不敢歇下。

申海军的腿被打断,至今左腿都不能走路,“我挨了3次打,都是他们嫌我干活慢。头2次打伤我的腿,不让治,打了还要干活。第3次打完还是没让治,肉烂了,走不动路,干不了重活,他们就把我搞去做砖坯,不能站,就坐在地上做事。”

申海军称自己算是命大的。砖窑里有2个人被打死了。都是当着他们的面打,打了让他们看,打死就拖出去挖坑埋了。

申海军到砖窑3个月,没有吃过1片肉,连饭都吃不饱。他曾想过跑,但是老板养了几条大狼狗,还有3个打手从早到晚都看着。晚上他们就睡在砖窑里,外面被锁上。

甘肃籍农民工被打昏遭活埋
近期从该砖窑被解救出来的民工,都提到包工头衡庭汉对民工的手段极其残酷,10多条狼狗白天不叫也不咬人,但在夜晚稍微动一下就咬人。民工平时早晨5点就得起床干活,一直要干到凌晨2点,干得稍微慢点就要被打手殴打,轻则用胶皮水管,重则腿被打断。
2006年11月,患有先天性痴呆症的甘肃籍农民工刘宝(绰号)被打手殴打昏迷后,活埋在砖窑附近。其中涉案的打手之一、31岁的赵延兵原来也砖厂工人,曾被衡庭汉用气筒打破了头,但后来被衡发展成打手。

包工头衡庭汉、打手赵延兵等已于6月中旬被抓获。赵延兵在交代了他如何将刘宝活活打死时说:“他的表现不好,所以想吓吓他,我拿起铲子,没想到他站起来反抗,所以我用铲子猛打他的头。”赵延兵还承认:“如果工人试图逃跑,我们会想办法抓到他们,然后一阵痛打。”

衡庭汉系河南省淅川县盛湾镇衡营村人,3年前离开家乡,到山西打工。衡庭汉自去年在山西洪洞县承包该黑砖窑以后,先后自行或派人诱骗、威逼32名农民工前来做工。
衡庭汉承包的砖窑位于洪洞县北15公里处的曹生村最内侧,其窑主王兵兵的父亲是山西洪洞县2届人大代表及曹生村党支部书记王东记。有村民透露说,王家经营了几10年,在当地势力很大,父子2人脾气都很暴,一般人见到他们都躲着走。


公安吃窑主 窑主吃包工头 包工头吃奴工
媒体在调查山西黑砖窑后,挖出暗藏的利益链,链的上端是窑主及其“保护伞”,链的下端是包工头和人贩子。

 


山西大部份窑主为当地人,他们每年只要向当地派出所上交钜额的“保护费”,各种检查和法律便形同虚设。窑主将窑厂承包给外地的包工头,包工头再从人贩子处购买低廉劳力从事生产。(大纪元资料室)


山西黏土很多,大部份黑砖窑的窑主为当地人,他们每年只要向当地派出所上交钜额的“保护费”,各种检查和法律便形同虚设。窑主将窑厂承包给外地的包工头,包工头再从人贩子处购买低廉劳力从事生产。

山西洪洞县曹生村黑砖窑的情况就是这样。窑主为村支书王东记的儿子王兵兵,因其关系,虽然手续全无,却能照常生产。这个无营业证、资源许可证、税务登记证的家庭作坊式砖窑,就建在曹生村支部书记王东记的院内。

王兵兵将生产承包给了河南人衡庭汉,每出1万块砖,王兵兵付给衡360元。而现在每1万块砖的市场价为2千至3千元。

处在利益链的下端,包工头便克扣工人工资,或寻找更低廉实用的劳力。易于控制的成年智障人及未成年人,因此成为目标。河南籍家长老陈、老霍说,他们到过山西运城市临猗县临晋镇北部山坳里的一个砖窑厂,那里面傻子最多,是个‘傻子窑厂’。
据悉,人贩子或者黑职介,从外地介绍一个未成年黑工,可得介绍费400到500元。据被解救少年刘乙峰回忆,他亲眼看见窑主点钞票给人贩子。

奴工存在已久 很普遍
山西黑砖窑奴工事件骇人听闻,早已存在多年。9年前,1位湖南的人大代表就曾经暴露过山西黑砖窑的情况,当时解救了100多名农民工。

1998年5月,湖南石门县新关镇人大主席、省人大代表陈建教收到1位石门县太平镇农民的求救电话,说他和6位老乡进了山西榆次市的一个黑砖厂,进厂后钱被搜光,日夜干苦工,不准出厂转厂,不准写信,不准打电话,并有8名打手日夜看守,完全被剥夺了人身自由。他们6人个个挨了打,处境十分危险。

于是陈建教北上山西榆次解救了这些农民工。陈建教表示,他到那家黑砖窑看到的那些民工受奴役的情景,和最近揭露出来的洪洞县的黑砖窑的情景很相似。

砖窑奴工不只是在山西,在河南、河北等省都存在。甚至有的黑砖窑强迫被骗来的少女在砖窑里卖淫。《民主与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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