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斯納的三維空間和甜甜的晉商貢宴

文 ◎ 謝田

暑期回南方渡假，途經南卡拜訪了道中的朋友亞當．楊先生。亞當可是個能人，有飛行執照。友人中會開飛機的，還真是寥寥無幾。按說在美國開飛機不算太難，花上幾千塊，受過訓練就可以考執照。租飛機也不貴，買架舊飛機2、3萬就行，比許多新車還便宜，機場起降目前也是免費的。那天我們上了架賽斯納（Cessna）152小型飛機，單發雙座。升空後亞當讓我接過來，咱這也就算是「開」過飛機了。

天上翱翔的感覺終生難忘，但那天印象很深的還有亞當的一句話。升到2千尺後，亞當說你可以操縱了，拐彎、爬升、俯衝都行，悠著點。拉桿爬升時，只能看到前面的天空，俯衝時，就可以不光從側面、還可以從正面看地面的景色。從機上鳥瞰克萊姆森（Clemson）大學的校園，就非常壯觀。開得正高興呢亞當說，知道我們一直在失去高度嗎？我說不知道呀，好像還在天上老高的嘛。他說問題就在這兒，習慣了二維空間的人，對高度不敏感，經常忘了在三維空間。

耳機裏傳來的這句話，讓我深感吃驚。雖說我們是三維空間的生命，其實在生命的大部份時間，還只是在二維空間轉來轉去。真是這樣的，如果不跳出這個空間，就很難認識高一層空間的奧祕。同樣的，如果我們能跳出三維空間呢？那豈不是更加美妙。

那天看了篇趣文，講皇帝出巡時各地進獻的佳餚。在太原，富裕晉商供上的美味，皇帝卻享受不到。為甚麼呢，御膳太監給裏面加了好多糖，結果甚麼都是甜甜的，沒啥差別，不明底細的皇帝老兒也就不知道天底下還有更好的東西。太監之所以搞鬼，是皇帝如果吃了喜歡以後還要，御膳房做不出來，為自己的地位著想，就用了這一招。不知作者是否考證確鑿，但從人性不善的一面來看，太監是可能做得出來的，不盡職盡責，沒讓主子吃好。

其實，還不只是舊日的太監會幹出這等事，今天的「準太監」們也差不了多少。

胡錦濤訪美時在耶魯大學演講，那幾天我也在耶魯，參加了一個耶魯政治系和中國學生聯合會舉辦的中國問題研討會。胡到達的那天，校園裏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胡的車隊抵達時，夾道歡迎和抗議的都有，雙方拿著旗幟標語，爭相佔領街道兩邊最有利的位置。因為雙方交織在一起，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歡迎和抗議的字樣都一覽無遺。

奇怪的是，歡迎的隊伍中途撤離，到後面草坪上擺起了清一色的「歡迎」隊列，當然照相、攝影是少不了的了。當時我就琢磨，這作弊也太露骨了吧，他們膽敢把這當戰果匯報上去嗎，恐怕不會。沒想到幾個月後，一幅幅海外華人「熱烈歡迎」的圖片，居然在網上出現了。

所以說呢，胡先生，你被騙了。欺騙閣下的，就是那些阿諛奉承、自稱愛國、愛黨的傢伙，其惡劣程度比清朝的太監有過之而無不及。少吃點佳餚事小，誤了國家大事事大。建議以欺君之罪，從駐美使領館開始、到某御用氣功、紐約某華人社團，嚴懲一批騙子。

一國之尊或一芥草民，都會被自己所在空間、思維習慣、和自己的觀念所局限，被他人或手下的人惡意矇騙，從而失去洞察的能力，而自己卻對此一無所知。在具有世俗的商業智慧、政治智慧，或通曉人生真理的真正智慧之前，明智、兼聽，才有不惑、開智的可能。如此說來，縱使位居九五，誰敢輕言智慧呢？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