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道德、德行;“馨”--香,馨儿看着字典上的解释,开始担心别人把自己看成虹桥市场出售的骨董。馨儿一下子找不到了价值坐标系。从北京回来后,馨儿就落下了这“厌名症”的病根……

馨儿是我的一个朋友,是那种身材娇小,第一眼看上去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看的次数越多,目光在她脸上逗留的时间就容易越长的那种女子。见得次数多了,我甚至觉得,馨儿称得上是活脱一个美人胎。她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透着单纯俏皮的大眼睛,总会让我想到,假如她在小时候遇上个电影导演,也没准儿就是个欧洲版的秀兰.邓波儿。

馨儿对自己的美丽似乎一向不太在意,一到冬天,她就成天穿着一件土色的长羽绒衣,跑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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馨 儿



文 ◎ 田宇

“德”--道德、德行;“馨”--香,馨儿看着字典上的解释,开始担心别人把自己看成虹桥市场出售的骨董。馨儿一下子找不到了价值坐标系。从北京回来后,馨儿就落下了这“厌名症”的病根……

馨儿是我的一个朋友,是那种身材娇小,第一眼看上去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看的次数越多,目光在她脸上逗留的时间就容易越长的那种女子。见得次数多了,我甚至觉得,馨儿称得上是活脱一个美人胎。她长长的睫毛下那双透着单纯俏皮的大眼睛,总会让我想到,假如她在小时候遇上个电影导演,也没准儿就是个欧洲版的秀兰.邓波儿。

馨儿对自己的美丽似乎一向不太在意,一到冬天,她就成天穿着一件土色的长羽绒衣,跑来跑去。而我就是在一个灰色的冬天,认识了穿着土色羽绒衣的馨儿。如果她不说,我简直不相信身材苗条、还显得那么年轻的她膝下已经有了一对子女。

  馨儿的名字叫德馨。德馨也只是她的中文名字,其实,馨儿是个金发碧眼的德国女子。馨儿在大学时读的是中文专业。去台湾留学前,两个台湾同学琢磨了两天,才给她起出了这么一个雅致的中文名字。于是,馨儿就带着这古色古香的名号踏上了飞往台北的飞机。

一年之后,馨儿又到了北京。时间不长,馨儿就患上了名副其实的“厌名症”,就怕听人家说:“嘿,你这名字够传统的啊!”不管是谁说,她怎么听,都觉得“传统”这个词在同学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有一种贬义。

馨儿懵懵懂懂,不过慢慢也懂了在北京说一个人老实,其实就和直接说那个人是傻瓜一个意思。在这个喧嚣的地方,传统的没有现代的值钱,老实巴交的女婿在丈母娘面前都不讨喜。

馨儿初来乍到,一怕自己的言行不合时宜,被人笑话;二怕太过与众不同,被人视作另类。于是,每次一说德馨这个名字,就觉着别人看着她的眼光,就跟她好像是穿着旗袍闯进了迪厅;一身锦衣绸缎踏进了运动场那么诧异。

“德”--道德、德行;“馨”--香,馨儿看着字典上的解释,开始担心别人把自己看成虹桥市场出售的骨董。馨儿一下子找不到了价值坐标系。从北京回来后,馨儿就落下了这“厌名症”的病根,以至于我像挤牙膏似的才从她嘴里把她的中文名字给问出来。

儿子已经上了小学,馨儿琢磨着,相夫教子了若干年,现在终于可以出来找个半天的工作,也别枉费了几年的大学教育。这些年,大陆到欧洲旅游的人数激增,馨儿也在她一个学姐的旅行社里找到了一份工作,专门负责接待大陆来的公务旅游团组。

进公司没两天,学姐让馨儿试着排一个公务游的行程,出的题目是廿天九国游,德国入境,巴黎出境。“其中安排五天的公务访问时间”学姐嘱咐说。“廿天里只有五天公务的公务团?”馨儿的满脸疑惑逗得满办公室的同事直乐,“五天公务还嫌少?大陆公务团大部份只安排个半天到一天的公务访问就算完成任务了。”馨儿想问:“那钱谁出?”怕露怯没敢吭声。

馨儿吭哧了两个小时,又是参考公司以前做的团组行程,又是查地图算距离,行程草案做了若干,怎么也没法把欧洲九个国家顺顺当当的排在三周之内。实在不行,还是找学姐指点迷津。

学姐轻轻松松一句话,路程再远,你也得把意大利安排在行程里。从威尼斯去罗马时绕一下圣马力诺,到了罗马去一下梵蒂冈,这一下不就是三国?!再加上德、奥、荷、比、卢、法。“ 噢,多快好省!”馨儿反应过来了,不仅如此,这回连留学时经常看到的大标语一起都想起来了,馨儿挤了挤眼睛,说了一句:“只不过建设的不是社会主义。”

馨儿给我讲她实习的经历,我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条刚刚冲进陌生大海的小船,正在东张西望的重新搜索坐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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