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換屆時,中共都會炒作一番十幾大以來民主建設取得了幾大發展云云。這幾年在一些鄉鎮基層黨委搞的差額選舉(註)試點,被中共貌似為黨內民主建設中最具標誌性的創新成果,外界也盛傳中共有可能在政治局高層進行差額選舉等等,中共的這些舉動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能勾起人們對中共改革前景的一絲幻想和期許。

中共把民主分為「黨內民主」和「人民民主」,構建出以「黨內民主」為示範,最後實現「人民民主」,讓「人民當家做主」的宏偉藍圖。民主是今天的歷史潮流,所以為了執政合法性也一直在搶奪「民主」的話語權。「黨內民主」其實就是中共政治的形象工程。

第一,中共搞民主的基點同民主的普世概念南轅北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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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內民主」是福還是禍?



文 ◎ 司馬泰 圖 ◎ Getty Images

每逢換屆時,中共都會炒作一番十幾大以來民主建設取得了幾大發展云云。這幾年在一些鄉鎮基層黨委搞的差額選舉(註)試點,被中共貌似為黨內民主建設中最具標誌性的創新成果,外界也盛傳中共有可能在政治局高層進行差額選舉等等,中共的這些舉動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能勾起人們對中共改革前景的一絲幻想和期許。

中共把民主分為「黨內民主」和「人民民主」,構建出以「黨內民主」為示範,最後實現「人民民主」,讓「人民當家做主」的宏偉藍圖。民主是今天的歷史潮流,所以為了執政合法性也一直在搶奪「民主」的話語權。「黨內民主」其實就是中共政治的形象工程。

第一,中共搞民主的基點同民主的普世概念南轅北轍。中共喉舌理論刊物和「黨代會」對最終目標「人民民主」的權威闡述是:「黨內民主和人民民主都是馬克思主義性質的民主,都必須堅持黨的領導地位和社會主義的根本政治制度」,「堅持黨的領導核心地位和堅持人民當家作主的歷史地位是辯證統一的。」「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最根本的是要把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有機統一起來。」總之,中共民主的基點是,搞民主的目的是為了「堅持黨的領導」,幫助維持共產黨的一黨專制地位,就是「民主」的目標是為了「不民主」。中共能夠把民主和專制這兩樣完全不同的東西合到一起為其所用,就像當年煽動無產階級殺資本家,今天讓資本家又入無產階級的黨,截然相反的事都讓中共做了,這也算是共產黨的本事。

第二,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搞民主一定要有言論、信仰、媒體的自由和司法的獨立,軍隊的國家化等基本社會環境作保障。中共在這一切都沒有的情況下,只是為了應付世界的「民主」潮流,胡弄國際國內輿論而盲目的追求「民主」表面形式,比如差額選舉等等,其實是犯了兵家大忌。就連自由國家搞民主選舉都會有賄選等醜聞,在中共「一言堂」、沒有外界透明監督之下搞選舉,只能是把選舉腐敗化,為黑金政治鋪路。中共在河南省幾個鄉鎮搞的「公推直選」黨委書記的試點工作報告中,就提到一個現象,四個被選上的都是當地的有權有勢的原鄉鎮幹部,而且大多高票當選,村民認為「最終的結果基本上可以預料」。

第三,「黨內民主」沒有對「人民民主」的直接參照作用。就算搞起總書記都可以有幾個候選人的差額選舉,這也不是真正的民主,而是黨內權力政治鬥爭的一種新的解決模式。中共「黨性高於人性」、「黨規高於憲法」的先天本質,使得中共所謂的「黨內民主」的機制本身就不尊重憲法和個人自由,「黨內民主」在實質上是反民主的,也沒有憲法制度的保障,黨內民主化的一些所謂進步也可能在一夜之間因為某起「有關黨的生死存亡」的危機而被黨「下級服從上級,黨的利益高於一切」而悉數作廢。

第四,中共以「黨內民主」為緩衝器的花招,會麻痺人們對實施真正社會民主的需求,從而延誤改革的時機,使得國家和民族要付出巨大的機會成本。如同一座要坍塌的大廈,本來根本的解決辦法是從外面加固,而且要馬上加固。但是,有人在大樓裡開始了對一個房間進行修補,告訴人們不要先關心整個大廈,人們也相信那個人的話,而處於期許等待狀態。那麼,大廈的倒塌就與那個修補房間的人造成的錯失機會有很大關係。中共以「黨內民主」為幌子,把有關民族未來的國事當作共產黨的家事,其實,就是在增加民族存亡的機會成本。

第五,中共的「黨內民主」以基層為代表,這本身就是沒有誠意。中共反對民主的一個藉口就是中國人的素質太差,那麼,怎麼不在素質高的政治局搞民主試點,反而要去文盲率最高的鄉鎮一級搞試點呢?實際上,從下往上的搞民主有一個先天缺陷。比如說,鄉長是民選的,而縣長是上級任命的,相當於下級有合法性,而上級沒有合法性,那麼,這個縣長能領導好這個鄉長嗎?這個縣長會有誠意去推動選舉,弄一個比自己更有合法性的鄉長嗎?從心裡上說,當然會有顧慮。在運作中,很可能會干預下級的選舉,候選人的推薦等。在實踐上,我們也看到了這些年中共搞鄉村選舉的結果。二零零五年七月的廣東省太石村村民對在任村主任進行罷免,實行民選並最終流產的事件就是一個證明。事件中,區政府採取了致使事態升級的暴力手段,動用上千警力,拘捕了幾十名村民,以及幾位幫助村民的維權人士。

第六,最糟糕的是,中共會在這種超前改革中(指民主需要的開放黨禁、報禁、信仰自由等沒有著落時),大搞所謂的中共特色的「民主選舉」,會因腐敗和黑金把「民主」本身的聲譽和形象給糟蹋掉。那麼,中共就更有藉口「堅持黨的領導」而壓制真正的民主。

普遍來講,人們並沒有指望中共馬上就走西方民主的道路。但是,如果人們總是被中共的「形象工程」迷惑住,對中共厚望有加,給以中共生存的空間和時間,而不對中共施加壓力,不去主動參與到解體中共的進程,不去根除中國民主化最大的障礙,中國人民就會在共產黨的欺騙下走更多的彎路,讓民族有限的發展空間貽誤寶貴的時機。十幾億人口,總不能就眼睜睜看著中共把偌大個國家當作其垂死掙扎的各種招數的試驗場。

註:
差額選舉有兩種方式:
一、直接採用候選人數多於應選人數的差額選舉辦法進行正式選舉;
二、先採用差額選舉辦法進行預選,產生候選人名單,然後進行正式選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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