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吴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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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届立法会选举于九月七日举行,泛民主派在面对一切不利因素,努力迎战,最后保住了阵地,在直选中取得十九席,也说明了香港还是一块民主阵地。
九月七日,香港举行了第四届立法会选举,今次的立法会选举可以说是一次对香港民主意识的一次严峻测试:没有七一效应,没有急待争取的政治议题,也没有迫切的民生议题要解决。雪上加霜的是选举前夕为北京奥运,影响了市民对选举的关注,而奥运后金牌选手来港也使泛民担心会进一步置泛民于不利之处。
去年区议会选举,泛民惨败,并见识到亲建制政党背后的中共在人力和物力上的支持,顺理成章,中共也不会放过操控立法会选举的机会。另外,泛民这一次也没有进行协调,各自自由发挥。在这样一种氛围下,选举结果成为香港民主意识的一个指标。
经两个月的苦战,选举当日各候选人都积极上街拉票,最后泛民在直选中取得十九席,比上次的立法会选举多拿一席,而自由党则在直选中全军覆没。
民主党主席何俊仁说:“今次的选举对民主党来说,结果算是可以交代。当然你说很理想也不是,因为民主党少了一个议席,这是因为功能组别单仲楷退选,但我们在直选议席也拿了七席。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包括老将杨森也不选,我们保到七席算是有交代。”

涂谨申选情告急(摄影/吴琏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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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党成员梁家杰为张超雄在拉票。(摄影/吴雪儿) |
何俊仁说,今次选举结果对民主党有两个启示:
第一,虽然投票率下跌,但民主党是一个有历史的政党,有地区网络,和很多选区建立深厚关系和感情,有很多选民是铁票,抗跌能力较好。因为不出来投票的多数是一些中产人士等,相对自由党和公民党来说,他们主要是一些游离票,民建联大部份是铁票。
上YouTube成新选举文化
第二,社民连有特别好的成绩,特别是梁国雄和黄毓民,黄毓民是从一个很低的民调升起来,显示激进路线有市场。很多人对香港政府极度不满。对社会现象不满的年轻人都很支持他们,而且他们掀起一个新的选举文化,利用You
Tube宣传,街头表演。
比起以往的选举,何俊仁认为,今次的选举算是大压力,除了几位民主党候选人都告急之外,张贤登名单也分了一万多何俊仁的票:“我自己还是党主席,随时选不好就要下台。”
何俊仁认为,自由党在直选输了,是因为他们不珍惜:“上次赢了以后,他们应该好好做地区网络,市民感觉到,你对这个社区是否关心和有感情,市民是可以感觉到的。”

环保触角谭凯邦在最后阶段努力冲刺。(摄影/吴琏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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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毓民在街上拉票!(摄影/吴琏宥) |
商人也爱公平法治
对于曾荫权在一个午餐会上曾质疑商人未去投票,支持自由党,何俊仁说:“民主党、公民党甚至社民连,都有不少是上层人士、有钱人、中产的支持票,这个不奇怪的。不是一面倒的,商界都想有一个公平的竞争,一个法制的环境,更加不想见到官商勾结,我不觉得作生意的人一定一面倒,尤其是财团的首脑,更加觉得要公平竞争力。因为我是一家律师楼的东主,我等于做生意,也请了二十、三十人。”
何俊仁指出,今次整个辩论都是淡化辩论的气氛,更加不会挑起矛盾:“在很多论坛里面,他们问那些无票的候选人,这些人很奇怪的,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而选的,然后论坛就问他们,而不给我们机会讲,有几个论坛都是这样的。所以他们想整个选举气氛很淡。……因为一个选区如果只有我们几个认真的候选人,那些辩论就会很尖锐。但加上这些古怪的人,形成的效果就是搞笑,减少了辩论时间。”
另外,地铁也配合不给民主党登选举广告。
对于传媒气氛冷淡,何俊仁相信焦点都转到奥运:“很多人都自动配合。……但我们不怕,气氛是人搞出来的。”
不报导被误为不关心
前线立法会议员刘慧卿说:“我有点遗憾今次的选举没有说了很多关于(普选)这个议题,传媒也不愿意报导,他们不报导就给了一个错觉,以为市民不关心普选,我不相信,市民是关心的,……选举不能只讲一个议题,你可以关心经济、关心民生、关心环境,但很多时那些报导是特意给一个印象(市民)是不关心的,只关心民生的事,我是不接受这个的。”

立法会选举前,刘慧卿召开记者会,指选情告急。(摄影/潘璟桥)
刘慧卿续说:“我自己也是很关心民主、自由、法治,认识我的市民都知道,我是加入了很多的委员会,所以有些人要标签我是单一议题,我觉得这是很离谱的,我加入那么多个委员会,你说我只是政治议题,我加入讲政治议题的委员会可能只是4%,即有90%以上都不是政治议题的,这样你都可以成功地标签我说,我只讲政治议题,你会不会服那些传媒?很明显是一个抹黑。”
刘慧卿认为,除非政府给社会一个惊喜,否则在未来四年中,泛民和政府的关系改善的机会很低:“不过,我觉得很多转变是要逼出来的,很痛苦地逼出来。”
港人面对政治争取普遍会有一种挫败感,普选时间表一推再推,刘慧卿又如何看?她说:“我相信最好的是大家合作,说是容易,以往和我共事的人都知道我很愿意合作,不单只是和泛民,和自由党或其他政党合作,我也愿意。过往也合作了好几年,不过,后来中联办不允许,政府又不喜欢,因它(政府)怕我们立法主导,因为如果真的合作,有五十多票,是很强的,他们当然是很害怕,所以就叫他们(泛民以外的党派)不和我们合作。”
在未来,刘慧卿对不同政党之间的合作感到不乐观:“但最少我们民主派之间应该合作。”
社民连主席、候任立法会议员黄毓民认为,今次的选举结果是泛民派好运,他们流失了十多万选票,还可以保持基本的议席,比零四年多一席。黄毓民表示,对社民连的选举结果满意,但泛民的选举结果是强差人意,投票率低也反映港人对选举没有很大的兴趣。
自由党不努力会泡沫化
对于自由党在直选中的结果,黄毓民认为,如果自由党不痛定思痛,在社区多做工作,将迅速泡沫化:“你靠功能组别议席来维持在立法会的议席,是不可能的,长远来讲,功能组别是一定要取消的。”(注:香港立法会分直选和功能组别两类,两者各占三十席位。功能组别是代表社会各个职业而在立法会选举中拥有投票权的分类,是实现间接民主的一种方式,非直接选举。)
在今次选举中,由功能组别转为直选候选人参选的公民党张超雄,对于最终不能获选的结局感到“绝对的失望”,他说:“差四千多票,两万八千多票,以我一个并非知名度很高,也是非区内现任议员,成绩不错,我们桩脚(区议员)又少,区议员代表了地区工作。哪里有区议员,哪里的票会很高,其实是靠每个区议员,在每一个地区箍到的票,新界西差不多全是这样。”
他续说:“唯一不同是王国兴,你不太知道他的票是如何来的,不过,很清楚看到民建联高,他就低,他高民建联低,可以看他们在配票。民建联去年在区议会选举中赢了,在地区箍了很多票,其实这些地区票就是铁票,当投票率低时,铁票成了一个主导作用,所以我们相对是一个空降议员会吃亏。”
无悔功能组别转直选
虽然落选,张超雄无悔从功能组别转做直选:“从政我也希望走向直选,功能组别我做了一届,不希望停留在那里很久。功能组别始终是一个小圈子的味道,虽然都有过万的选民,但当我选时,我的理念是希望通过我的位置改变社福界一些严重问题。”
他又说:“做了四年,我觉得在这方面都做了一些改变,这四年中,其实是很困难,我想看到以社区价值来帮一些弱势群体,当年也不知道为何胜出。这四年由政府坚决推行一笔过拨款,到今天它愿意成了一个独立的委员会去检讨,我是在立场上根本的改变了它(政府),当然是通过仝人的努力,不只是我。”
对于投票率低,张超雄认为,现象意味着:一、缺少了一个重大的争议性的议题;二、选民整体对立法会失望,觉得议员做不了甚么,所以放弃投票,“这是挺可惜,不错,立法会是做不了甚么,但最低限度是阻止了一些更坏的事发生。当市民放弃手中一票这是很大一件事,因为普选制度是很艰难才争取回来。”
张超雄认为,要提高投票率需要多点公民教育,还有对立法会工作方面,多点了解:“未来的经济不乐观,一定会坏,因为全球经济都不被看好,香港出入口已有迹象显示生意越来越难做,我看失业率在下半年可能会升。在这种环境下,立法会会发挥一些功能。要迫政府多关注民生,关注的方式不是派糖,或抛一些一次过的东西出来,要比较根本性地看,整个社会结构性的制度,是否有问题,单是靠高地价政策,搞金融中心,如此动荡的市场是否能帮香港继续兴旺?当社会有一班人赚大钱,但财富的分配那么不平均,是否有一些结构性的问题?”
今次选举,民建联候选人的得票比其他获选的候选人抛离很多,一直亲共政党和候选人的票源和选举策略都有争议性,问张超雄今次选举有没有甚么异象,他说:“他们以往用的手段都有,如我们的义工见到他们一车车的老人家被车载来投票。也有一些民建联的人陪这些老人到票站投票。我们有些义工说见到有些投过票的人不断出入票站,继续陪一些老人家去投票。”
黑帮禁区派民建联单张
在天水围,有职员见到一批黑帮的人,超过一百人都穿黑衣服,身上有青龙白虎的纹身,拿着民建联的单张,走到禁止拉票的地方派,他们不一定派得到,但看起来差不多是一种示威:“我们的职员守住街站,有易拉架,他们百多人一路逼近,易拉架快要倒,职员心想不知如何是好,然后望向后面,是一排的员警站在那里,有些是便衣,但也穿上员警背心,有军装,有几十个员警,排成U形,有点保护着职员,所以警方并不是不知道的。”
也有街坊拿了奖券给张超雄看,原来工联会在东涌逸东村派工联会六十周年抽奖卷,奖品是高清电视。上面要填写电话地址,又问是否有登记做选民,奖卷还写明是逸东村:“甚至我的家人也有人打手提电话给他们,投工联会有戏票拿。”
另外,今次替一位议员做助选义工邝小姐说,看到一车车的老人被送来投票,也有民建联员工拖着老人去投票,有人看不过报警,员警就警告不可以拖老人到投票站内投票。
何俊仁的选举团在晚上拉票的最后冲刺近一个小时期间,被民建联拉票的一方喷口水,最后由员警出来调停。耽误了前后差不多一小时,有民主党成员认为,事件不多不少对选票有影响。
有意挑衅阻最后冲刺
另外,她说,她们当晚吃完饭,便到大围区一投票站排队投票,并准备再帮忙。有一位替民建联拉票的人员在拍她们的照,说她们排队排得不好,要做一个记录。几位女士就觉得很奇怪,大家互相交谈,认为对方不用那么苛刻,大家都是为市民服务,又没有收钱,讲到这里,邝小姐后面不知甚么时候站了一位戴眼镜、身穿民建联T恤的男士,很激动地对几位女士质疑说:“你说我拿钱?”,邝小姐说:“我们都不是说你,听到钱字你那么紧张干嘛?”,那位男士把手指指到邝小姐的额头,像要打她,并对她说:“信不信我会打你!”,邝小姐说,“我不信!”,心想拉票拉得那么激动!后来有人说不要跟他吵,最后民建联的人员才拉走该位男士。
张超雄助选团没有遇到这种类似情况,他认为,在尾声时,专门挑衅,制造冲击场面,是要减低候选人“战斗力”。“我们就没有,因为我们是相对地弱势,所以不是他们的对象。”
讲到工联会的拉票,今次九龙西独立候选人谭凯邦的母亲也遇到类似情况,谭凯邦说:“工联会和民建联坐拥极大的资源,我看到工联会黄国兴,我妈妈曾经参加过一些活动,留下了联络电话,已经打很多次电话来,又上门洗楼,可以见到那种攻势。”
选举绝不是一国两制
他又说:“在今次选举中,我可以看到很多政党的政治,和人为因素在里面,我很清楚看到李慧琼的助选团在当晚就走光,因为她够票,很多就变成了梁美芬的助选团。我看到这个选举绝对不是一国两制的。……你是感到有一个强劲的力量去让李惠婛和梁美芬当选。中联办在选举中很高度的参与,我想没有人否定这一点。”
以环保主题为主打的谭凯邦无悔参选:“今次的选举已经带动了环保这个议题,这两个月我认识,也得到很多朋友的帮助,很多学生也帮我忙,我觉这个人生经验是很难得,我也相信这两个月当中,一定会有很多人关心环保。对我自己和社会都有受益,我们也组织了很强的义工团,选举当天我们也守到三十多个选举点,算是不错了!”
谭凯邦收到很多短讯和电邮,大概的讯息是:就算输了也不要紧,因为已经达到了目的:“我想,以我所投入的钱,可以得到这个票数算不错。遗憾的是拿不回按金(拿回五万按金最少要得票百分之三)。”
作为中学老师,谭凯邦的参选也增加了他的学生对选举的兴趣:“有些学生是极度留意选情。包括告诉我民调数字,阿Sir去参选!我想去参选是一个很好的方法让学生对选举感兴趣。我帮学生计算义工时间,发现有些做了一百六十个小时,等于是帮了二十多天,是不少了。”◇

在九龙湾的点票中心内,新选出的候任立法会议员。(摄影/吴琏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