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麥道夫」引發的思考

文 ◎ 嚴化成

被稱為擁有多年「完美無瑕式」從業紀錄的投資專家麥道夫，採用的是並不新鮮的欺騙手段「龐氏騙局」，卻唬弄了一大批具有豐富專業經驗的金融家。「華人巴菲特」也涉嫌演繹了一場「龐氏騙局」。這個「龐氏騙局」已有近百年歷史，為何還總有人上演，也總有人上當？

龐氏騙局的百年歷史

龐氏騙局是一種最古老和最常見的投資詐騙，它的命名來自於查理斯．龐氏（Charles Ponzi）。一九零三年從義大利來到美國的龐氏，經過許多磨難後，二零年開始設計「龐氏騙局」。他用新投資者的資金來支付老投資者的利息。老投資者拿到50％回報後繼續投資，並吸引更多的人參與投資。

如此反覆，龐氏收到越來越多的資金。到最後，龐氏公司（證券交易公司）一周竟能收到一百萬美元。他騙過了所有的投資者，包括銀行職員、政府官員、員警、律師、企業家等，最終募集了上千萬美元。但之後被指控犯有欺詐罪而入獄。

一九五七年，《大英百科全書》正式把Ponci作為欺詐行為的同義詞。很快，《劍橋英語大詞典》也把Ponci收入，作為「龐氏騙局」的詞條出現。可是，近百年來，這個世界上的龐氏騙局從未消失過，似乎還越演越烈。

中國特色的「龐氏病毒」

縱觀所有的龐氏騙局，都會為自己製作一件合法外衣。麥道夫一類製作的是證券投資，日本最近曝光的波和二製作的是虛擬貨幣，而中國也有名目繁多類似與龐氏騙局的「金字塔傳銷」，最典型的是推銷假冒偽劣商品來聚斂錢財。不過，最近聽說還「玩」出新花樣，譬如「拉動落後地區消費」。

一位網友透露，一年多前，他參與一個以拉動落後地區消費並獲得高回報為幌子的虛擬投資項目，交納近十萬元人民幣取得成員資格，但每個成員只允許發展三個下線。他入局當月就獲得巨大收益，得到五千多元回報，之後幾個月也得到幾千到幾百元不等，最多獲得一萬多元收益。但再後一個月則慘不忍睹，只有幾十塊錢。

他捨不得放棄而到處籌款，前後為下線投了近二十萬元，因此得到了經理級待遇。投入越多，就越難退出。該方法是找一個落後省份的城市，讓所有老成員和可能的新成員到那地區去居住、購物、飲食、打電話，名義上是為該地區政府創造收入，實際上是在當地政府保護下進行非法發展新成員活動。朋友勸他退出，他還說要找個買家，把他的戶頭買走。

牢記古訓可抵擋「誘惑」

很多人推崇這些「玩家」光怪陸離的「智慧」及賺錢能力，卻不去追究他們的不道德行為。像唐煒臻的客戶們還在指望他操盤，賺回本金，卻沒看到這種行為的危害性。在你用「不正當手段」拿到50％的回報時，又知有多少人會傾家蕩產？如果都來欺騙，不欺騙的人怎麼活？

要說，西方人不知道中國的《道德經》，可中國人為何忘記自家的「古訓」呢？如孔子說，君子謀道不謀食；君子憂道不憂貧。當然，孔子也不是不謀食，不憂貧，他也是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白褂子一定要配黃圍巾，講究得很。

孔子的意思是，君子要把道義放在第一位。「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貧與賤，是人之所惡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也就是，富貴人人都喜歡，但如果用不正當的方式得到，寧願不要；貧賤人人都想擺脫，但如果用不正當的方式擺脫，寧願不擺脫。「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

可如何約束自己的行為呢？在中國古代，人們相信「三尺頭上有神靈」「善惡有報」「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如果中國人還記得這些古訓，以德為先，還會騙人或被騙嗎？可是，近半個世紀，中國大陸有幾個學校教育孩子讀古代聖賢書？又有多少人信奉佛道神而自律呢？

人類能克服「貪婪」嗎？

自去年九月，從美國華爾街金融危機引發的全球金融風暴以來，很多人認為是「貪婪」所引起。何謂貪婪，中國古人說：愛財曰貪，愛食為婪，這似乎無可厚非。但無所顧忌、不擇手段的貪婪，沒有道德的約束，對他人對社會甚至對自己都會造成巨大傷害。

而華爾街金融市場的某些「菁英」們，將道德置之腦後，把全世界資本市場玩弄於掌股之中，不斷製造繁榮假象，從中瘋狂獲利。這些人知道結局嗎？應該知道，但他們還是要那樣做，反正是拿別人的錢賭博。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口袋裏的佣金是真的，哪管它金融體系崩塌。

而另一方面，其他人是不是也在崇拜著這些菁英，因為他們會賺錢，如鄧小平所說「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中國目前的奔向「錢」途，「笑貧不笑娼」全源於此。在姑息這種「不擇手段」、「為所欲為」的同時，人們是不是也把自己放進了「墮落」的邊緣？

奧巴馬在去年的競選中，曾誓言要終結華爾街「為所欲為」的文化。但如何終結？靠政府監管？靠媒體監督？法律制裁？當然都會起作用，但從根本上，人內心的貪婪要靠自己來約束。

自古以來，東西方都是靠對神的信仰來規範自己的行為，可近百年來，共產黨的「無神論」摧毀著人的正信，當人類社會這輛馬車被所謂人的「智慧」和貪婪所駕馭，結果只會是車毀人亡。

目前，「為所欲為」的無神論在蔓延，並在華爾街上引發一系列道德問題。評論家謝田指出：「人們驚嘆經濟危機中的道德敗壞因素。而共產主義對道德的危害，尤其是其在中國摧毀宗教信仰、破壞傳統文化方面的危害，眾所周知。」

而在西方，麥道夫之流專家們，顯然早已不記得《舊約》的記載和神的教誨，恐怕早已就不再信神了。沒有正信、缺乏信仰，其實才是當今世界的最大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