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麼拯救你？中毒的祖國

北京因氣候影響出現大霧，市區能見度不佳，建築物一片迷濛，美國大使館公布的空氣污染指數甚至爆表，稱其「糟糕透頂」。（中央社）

都說加州空氣不好，怎麼來美國探親的國人卻道：「加州空氣太好了」？

明明是好幾番魂縈夢繫，怎麼每次回家卻又總是感到失落不已？

藍天不再，碧水翻濁，這千瘡百孔的家園，何時再得清明？

文 ◎ 九天劍

著名的美國《福布斯雜誌》2011年5月載文，列出美國污染最嚴重的10大城市，其中第一、二名的是鳳凰城和洛杉磯。根據福布斯的報導，1.545億美國人——占全美人口一半以上——生活在空氣污染達到吸入空氣則有害健康的地區。但是，這與中國比較起來又如何呢？

美國駐華使館最近監測北京污染指數後驚呼：北京空氣污染狀況「糟糕透頂」。英國路透社則說：首都北京的上空被一團黑壓壓的氣體覆蓋，一些汽車司機不得不在白天打開車燈，這使得這座城市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氛。

福布斯的報導也說了：2008年夏季奧運會期間，籠罩在北京上空的濃霧其實並不是霧，而是受污染的空氣。

我忽然想起，一位親戚前不久從國內來美國探親，在被福布斯詬病的加州徘徊兩月有餘，大呼過癮。我問他什麼事，他說，加州空氣太好了，多少年都沒呼吸這麼暢快了，他都不想回去了，相比之下，他在國內居住的那個城市簡直無法呼吸！

隨後他表示，回去就抓緊辦移民，刻不容緩，以免自己有生之年被毒死在自己的祖國。「別的都好說，我天天得喘氣吧！」他那口吻竟讓我聯想到納粹毒氣室……雖然窒息感一定不會那麼短，可也夠瘮人的是吧！

是的，中國的空氣品質比美國加州還糟上不知多少倍。中國面臨的是世界級的空氣污染問題。

這還是北京嗎？

記得小時候遇到霧天，一分興奮，一分神祕。興奮的是，那清涼涼的細密水氣撲面而來，就像溫柔的衣袖拂過；神祕的是，晨靄中，白霧飄浮在草地上、小河岸，隨風遊弋，就像曼妙仙女下凡……

不知何時起，那體膚的記憶蛻變成痛心的回憶！藍天不再，碧水翻濁，仙女般的清霧幻化為惡魔一樣的陰霾。

我賴以生存數十載的古都北京，常年被一只灰濛濛的污穢大罩子扣著。從外地飛回北京，飛機下降時，分明就像鑽過罩體，進入這個醜陋的魔盒。

看看望不見的藍天，駛進污塗塗的環路，再吸口嗆人的空氣……我不禁自問，這還是北京嗎？這還是我們要愛的祖國嗎？

再到一個場所瞅瞅，面色慘白、秀髮一根不剩的化療少女；佝僂如老叟、奄奄一息嘔吐不止的往昔運動員，還有那響徹病房的逝者親人的嚎哭……這就是一再拔高、擴容，怎麼與時俱進也趕不上客人成倍猛增的巨型物業——堪稱億萬產業的腫瘤醫院。這產業裡最多的「客戶」種類是——肺癌！

加州被美國媒體抨擊，但沒說「糟糕透頂」，倫敦霧曾因《霧都孤兒》而知名，但不夠「毛骨悚然」。眼下，這一切美名都榮幸的落在我們偉大黨國的首都北京頭上，喜哉？哀哉？怒哉？

環保局一哥兒們是個領導，經年忙叨叨，報計畫，定法規，下基層，出國交流，開不完的會議，吃不完的宴席，打不完的飛的，忙得腳後跟打屁股蛋，還其樂融融。看到他們數年的業績換來的是口罩大賣、醫生大賺、墳地爆滿、黨國GDP大增，我真是激動的淚水噴湧，啞口無言！

有一首歌唱的好：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我們的祖國，壯美的河山，曾經是多麼讓人驕傲。而今則是：斯國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山河不再 返鄉情更怯

10年前，有個移民加拿大的朋友，想祖國、想親人，一年回來一次，可每次朋友聚會他都流著鼻涕，說著「sorry」。我就納悶，這位身子骨這麼軟？以前不這樣啊！一問才知，敢情是北京認生了——這位每次落地溫哥華，鼻涕立馬回縮；一鑽進北京灰罩，瞬間鼻水橫流。為此，弟兄們常嘲笑這位的抵抗力，扭頭再誇耀自己百毒不侵。但玩笑是玩笑，一次又一次參加中年同齡人的葬禮時，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凝重的。

前不久到一個朋友那兒修車，我問他過年回不回國。他歎了口氣說，是想回啊，看看父母，團圓團圓，咱又不是買不起機票。本來挺好的事，可總是提不起精神想這事。

見我好奇的表情，他說：實話講，我三年沒回去了，按道理應該回去，可飛個萬把公里，回去除了看一眼父母，還有啥意思？吃吧不敢吃，誰知道吃下啥玩意兒？同學聚會吃飯，我只點青菜豆腐，我想那總不至於有大毒，弄得同學總說我客氣；玩也不知玩啥，滿街筒子人，車我也不敢開，按這裡的開法，一天也到不了要去的地方，人家能搶就搶，我已經很不習慣……

尤其那灰濛濛的天，他又歎口氣，不誇張的說，出門我總聞著不對勁，刺鼻子，不知是我的毛病啊，還是空氣有毛病。看了最近的新聞我明白了：我沒毛病，的確是國內的空氣有毛病。哥們兒，連空氣都被毒化了，你說這個家讓我怎麼回？那個扯淡政府總不能把這也說成天災吧，同樣一個地球，人家北美這地方怎麼空氣這麼好？真擔心我父母，那麼大年紀了……

這哥們兒歎氣又搖頭，弄得我鼻子也有點酸。是啊，想到我那愛運動、從不吸煙的父親竟也卒於肺癌，你還沒地方說理問責，常常心中升起無名之火。

看電視上一位老人戴著口罩，毒霧之中練太極，真讓我大跌眼鏡！我時常想，什麼時候，無所不能的眾神能領著信眾捏碎這個毒化祖國的魔鬼，還予中華一個清明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