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PK三星 世紀專利大戰詳解

蘋果iPhone 4s（左）與三星Galaxy S3（右）。（AFP）

智慧型手機逐漸成為人類不可或缺的物品之一，採用iOS系統的蘋果與Android系統的三星瓜分了大部分的市占率，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蘋果與三星的戰爭在美國聯邦法院做出判決後，稍告一個段落，但是仍有上訴空間。到底他們在吵什麼？又為什麼這樣的訴訟引起全世界的關注，甚至影響經濟、股市？且看以下分析。

文 ◎ 高科

何以堪稱「世紀專利大戰」？

2011年4月，蘋果在位於加利福尼亞州聖荷西的美國聯邦地區法院起訴三星公司，對三星提起了專利訴訟，稱三星的部分產品抄襲了iPhone和iPad的技術、用戶界面和風格，侵犯了蘋果七項專利，並提出高達25億美元的巨額索賠，同時要求在美國市場上禁售三星的平板電腦和智慧型手機。

蘋果在位於加利福尼亞州聖荷西的美國聯邦地區法院起訴三星公司，成為世界關注的焦點。（AFP）

三星在應對這一訴訟的同時，也對蘋果提出反訴訟，稱蘋果的產品侵犯了其包括3G傳輸在內的五項專利，並要求蘋果支付3.99億美元侵權費。

隨後雙方的專利大戰開始蔓延，在韓國、德國、澳大利亞等九個國家，圍繞30多項專利展開訴訟，成為全球關注的「世紀專利大戰」。除了高昂的賠償金額之外，這場訴訟還牽動兩家智慧型手機製造商的市場地位。

美國市場研究公司IDC數據顯示，兩家公司的智慧型手機出貨量達到了全球智慧型手機出貨量的一半以上。今年一季度，三星智慧型手機的出貨量占據了全球的29％，而蘋果手機占據24.2％，分別成為全球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智慧型手機廠商。兩家公司的利潤更占全球智慧型手機市場份額的90％以上，而兩家的專利戰結果則更將影響深遠。

IDC數據還顯示，在2012年第二季度出貨的智慧型手機所採用的操作系統中，安卓（Android）與iOS共占85％。其中安卓為68.1％，蘋果的iOS則為16.9％。

市場分析師們曾預測，三星的失敗意味著安卓系統的失敗，蘋果可以對更多安卓系統廠家發起全面進攻，遏制安卓的增長勢頭。所有安卓系統製造商都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重新設計產品，以避免那些與蘋果相似的設計和功能，這意味著智慧型手機市場占有率的重新洗牌。

蘋果與三星的專利戰爭淵源

蘋果公司開啟了智慧型手機的新時代，iPhone的設計理念使智慧型手機走向易用和簡單。2007年，蘋果推出了首款iPhone，短短五年多的時間裡，iPhone橫掃市場，徹底顛覆智慧型手機理念的同時，也改變了市場格局，使諾基亞、摩托羅拉、黑莓等昔日的手機霸主氣息奄奄。

在蘋果公司崛起的同時，三星公司也奇蹟般的在智慧型手機市場迅速壯大。雖然三星是一個智慧型手機領域的後來者，在此前出產的手機口碑僅一般，但憑藉Galaxy S系列，三星公司在智慧型手機領域的銷售一發不可收。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雖然三星採用的是安卓操作系統，但無論Galaxy S的外形還是操作介面，都與蘋果的iPhone類似，以致於一些消費者在ebay看到三星的產品時誤認為是iPhone，買了之後才發現不是iPhone本尊，紛紛退貨。

Galaxy S的外形與操作介面，都與蘋果的iPhone類似。（Getty Images）

同時，谷歌提供了免費安卓應用程式下載，加上三星公司有著眾多的配件生產工廠，快速推出多款外形類似蘋果的產品迎合市場，Galaxy系列手機更顯得質優，且相對比蘋果低價，受到消費者的歡迎。

2012年第一季度，三星已經超過蘋果成為全球最大的智慧型手機廠商。同時，三星生產的高階智慧型手機Galaxy SIII全球銷量日前已經達到了1000萬臺，成為安卓系統中，最暢銷的智慧型手機。

不僅如此，三星在智慧型手機市場上的領先優勢繼續擴大。根據市場調研公司IDC發布的報告，三星第二季度在全球智慧型機市場的份額為32.6％，高於第一季度的29％。蘋果則從23％滑落到了16.9％。

三星崛起了，而且將蘋果拋於身後，這顯然是蘋果不願意看到的。尤其三星的眾多產品不但外形看起來類似蘋果，而且採用了最令蘋果創辦人賈伯斯（Steve Jobs）痛恨的谷歌手機作業系統──安卓。

賈伯斯在世時，認為谷歌收購手機作業系統安卓後，其設計盜竊了蘋果的設計專利，一談到安卓就會怒火中燒，總是直言不諱他有多憎恨這種「盜竊」行為，恨不得發動「熱核戰爭」。當三星剛推出手機Galaxy時，賈伯斯即指其抄襲，並派一組律師團飛往韓國。

但雙方的溝通並不順利。蘋果指出，搭載谷歌安卓系統的Galaxy S非法抄襲了iPhone。但考慮到兩家公司廣泛的業務關係──三星是蘋果公司關鍵零件供應商之一，通過協商或許是最好的解決之道。但三星被激怒，反控蘋果使用三星的專利。這次會議的談判破裂後，蘋果和三星的律師在韓國、美國加州和美國其他地方進行了一系列的會談。

蘋果的律師試著設定授權使用費的價格。2010年10月，他們得出結論認為，三星應該為每支智慧型手機支付24美元，每臺平板電腦支付32美元。三星根據利潤估計，售價不超過450美元的三星手機，其利潤將被蘋果公司的專利使用費吃掉一半以上。此外，蘋果公司的報價不包括蘋果持有昂貴的「獨特的用戶體驗」專利。

三星不甘於蘋果的壓力，反過來聲明自己的專利權，包括行動裝置通過無線網路收發技術。三星要求蘋果支付2.4％的權利金，或每支手機支付14.40美元。到2010年年底，因認知相距太大，雙方的會議停止。隨後，蘋果開始尋求用「專利戰」解決問題，隨著Andriod系統在市場上的占有率越來越高，蘋果遏制Andriod的決心也顯得空前迫切。

事實上，蘋果早在2010年初就已發起與安卓智慧型手機的專利交鋒，為此戰做了預演。

2010年1月，臺灣手機製造商宏達電hTC推出了一款觸控式螢幕、使用安卓系統的智慧型手機，配備非常類似iPhone的功能。蘋果同年3月提起訴訟，結果hTC敗訴，涉及侵權的產品也在美國市場遭到了禁售。這讓曾經一度躍上全球第二大智慧型手機廠商位置的hTC迅速從頂峰滑下了低谷，一年間市值縮水40％。

在與三星協商失敗後，也許是因為有了制衡hTC的成功經驗，蘋果決定針對採用Andriod系統，並且產品在外形上也與蘋果產品如此相似的主要廠商三星發起「專利大戰」，並且首要戰場選在了美國。

美國市場對於任何一家手機廠商來說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因為這個市場不但是最大的利潤市場，也是資本市場評估廠商價值的重要依據，並且美國法庭的專利判決對世界其他法庭的判決有著重大的影響力。

此前外界分析，三星在這場官司中顯然處於劣勢，除了產品的確難以說清與蘋果的類似之外，還缺乏「地利、人和」。蘋果總部距離法院僅約16公里，而陪審團人選來自矽谷，這裡視蘋果已故創辦人賈伯斯為科技先驅。甚至還有評論認為，在美國經濟陷入困境時，一家外國公司要指控一家備受歡迎的美國公司剽竊，可是自討苦吃。

事實上，蘋果公司歷來熱中申請專利。根據市場研究公司UBM Tech Insights今年2月發布的報告顯示，蘋果共擁有約1萬5500項專利，其中約8500項是美國專利。這更讓蘋果占盡先機。

外界分析，蘋果擁有1萬5500項專利，加上天時、地利、人和，在此場戰役中穩占先機。（AFP）

法庭上的交鋒

今年7月31日，美國加州聖荷西法院開庭審理蘋果與三星互訴專利侵權案。在一系列美國境內智慧型手機專利案件中，這是首樁經陪審團裁決的案件，九人組成的法庭陪審團將決定雙方的勝負。這場持續超過三周的官司，傳喚了大量的證據與眾多證人，同時也揭露了兩家公司最不想讓人知道的祕密，包括銷售量與內部通信等。

對於蘋果而言，被迫曝光了一連串內部機密文件，包括iPhone與iPad的雛型設計、公司內部的細部財務文件、還有高層間的來往電郵，包括提到對小尺寸iPad的高度興趣等機密電郵；三星公司也被迫曝光公司一連串的內部機密文件。雙方都不惜花費數千萬美元的律師費用，聘請了美國最頂尖的律師團隊，務求一戰得勝。

在蘋果公司的開庭陳述中，代理律師哈羅爾德．麥克伊漢尼（Harold McIlhenny）向陪審員展示一份包括2006年三星推出的幾款手機以及部分2010年推出的設備的幻燈片，顯示2010年前後三星的手機出現巨大的風格變化。前者包括幾款機身布滿實體按鈕的手機，後者則全部是圓滑、平板風格的手機。他表示，這宗訴訟歸結起來只是簡單詢問三星如何從一種類型的設備轉換至另一種。

蘋果透過多方比較，展示蘋果和三星產品之間存在極大的相似度。在蘋果提交給法庭的三星公司文件中，有信息顯示三星不僅是有意抄襲iPhone和iPad的部分功能，還曾因這樣的做法被包括谷歌在內的第三方明確警告過。

如2010年2月，谷歌曾向三星表示，三星的「P1」和「P3」平板電腦（即後來的Galaxy Tab和Galaxy Tab 10.1）與iPad有著驚人的相似，並要求三星P3的設計外觀與iPad進行更明顯的區分；2011年，三星產品設計團隊曾經表示，Galaxy S與老款iPhone看起來如此類似實在令人遺憾；在由三星贊助的一次正式評估中，部分著名設計師曾警告三星說，Galaxy S從外觀來說過分模仿了iPhone的設計風格，三星需要有自己的創新。

三星一連串內部機密文件也被迫公開。包括當設計軟體圖示與一般功能時，公司內部拿著蘋果手機研究的尷尬細節。其中一篇內部報告中，還包括了許多投影片，當中三星將最初設計的Galaxy智慧型手機，與iPhone並排放著，公開詢問意見，要怎麼做才能讓兩者更相似。

對平板電腦而言，Galaxy Tab跟iPad實在太像了，以至於三星的律師不能在三公尺外區分出兩者。

對平板電腦而言，Galaxy Tab（右）跟iPad（左）實在太像了，以至於三星的律師不能在三公尺外區分出兩者。（AFP）

不過三星在公開陳述中稱，其在2007年iPhone上市前率先確定了設計方向，並稱蘋果指控其侵權的實用新型專利甚至當初可能是沒有法律效力的。三星提供的證據包括蘋果一些2006年的內部設計演示文件，裡面詳細描述了最終推出的類似於iPhone的行動裝置介面、iPhone手機前後對照圖以及一些蘋果內部電子郵件，以此證明，蘋果所謂「革命性」的iPhone設計其實是來自競爭對手日本索尼公司的設計。

三星表示，蘋果的設計師們以索尼的設計為藍本，確定了iPhone的樣品和最終設計。三星的真實目的是，如果iPhone在設計上具有索尼的風格，那麼它就沒有權力去指責三星抄襲了它的設計。

三星的另一個依據是《商業周刊》在2006年對索尼產品設計師Takashi Ashida和Yujin Morisawa的一次採訪。據三星指稱，正是因為那篇訪談文章確定了iPhone最初的設計方向。蘋果在公司內部傳閱了那篇文章，並且最初iPhone手機設計草案上甚至明顯地標出了「索尼」的字樣，同樣是圓角矩形。

有趣的是，三星對蘋果提出的指控依據，是Morisawa對「iPod對你們的設計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這個問題做出的回答。而顯然，這位索尼設計師談的是針對iPod的一種靈感設計，而iPod正是蘋果公司當時的暢銷產品。

三星的代理律師還一一講解蘋果的實用專利，稱每個專利描述的技術，其他公司都曾發明過。三星的律師團認為，很多蘋果自稱的發明要麼是顯而易見的，要麼是從索尼或別家公司那裡盜取的創意。

不過要證明蘋果抄襲可是很難。《基督教箴言報》引用一位紐約陪審團顧問布里克曼的話說：「在電腦時代，蘋果改變了世界，進入手機時代，蘋果又改變了世界。iPhone和iPad之所以如此流行，顯示人們相信這些產品具有創新性。當提起高科技時，你不會想到三星。」

此外，蘋果的指控是「三星產品看起來像蘋果」，侵犯了其外觀設計專利。而三星卻硬將之曲解為「蘋果不讓我們用圓角矩形的設計」，以至於在陪審團裁決後的聲明中說：「專利法（的缺失）可以讓『圓角矩形』這樣的外觀設計被一個公司所控制。」以此表示蘋果壟斷「圓角矩形」的設計，暗指美國法院對蘋果有偏袒。

三星在否認其產品侵權的同時還提出反訴，認為蘋果侵犯了三星有關手機如何通信以及三項有關手機處理圖片和音樂的專利權，但這種反訴在難以證明自身抄襲蘋果的前提下顯得像是馬後炮，還給陪審團留下了三星在防守的印象。

蘋果律師威廉．李（William Lee）也向陪審員介紹了有關三星向蘋果提起的侵權指控，稱三星的指控完全是在蘋果針對該公司提起訴訟後作出的被動措施。儘管雙方在法庭上各有理由，但三星的弱勢顯而易見。

蘋果的階段性勝利

2012年8月24日下午，倍受關注的全球最大兩家智慧型手機製造龍頭蘋果和三星互訴專利侵權案暫時告一段落，這場持續了16個月的「世紀專利大戰」在美國加州聖荷西法院做出判決。

陪審團裁定，三星故意侵犯蘋果公司六項專利，應向蘋果賠償10.51億美元損失，蘋果未侵犯三星公司任何專利。雖然上述賠償金低於蘋果公司要求的逾25億美元，但依然成為了歷史最高智慧財產權賠償金之一。

在陪審團的裁決中，三星涉案產品達到21款，包括此前三星的暢銷產品Nexus S 4G和Galaxy S II，但不包括Galaxy Tab平板電腦。

陪審團稱，三星侵犯了蘋果公司的多項實用性專利，以及多項設計專利，包括「旋扭縮放」，即展開手指放大屏幕顯示內容的專利，以及蘋果的「彈回」專利——當用戶向屏幕邊緣移動手指，圖像會彈回的方法。陪審團裁決同時表示，部分三星手機「淡化」了蘋果iPhone的商業外觀價值。

不過，陪審團也並沒有完全同意蘋果的全部主張，因此沒有完全支持25億美元索賠訴求，只裁決三星應當向蘋果賠償10.5億美元。陪審團同時做出裁定，蘋果未侵犯三星公司任何專利，無需做任何賠償。

陪審團做出這一裁決並不容易。根據法庭裁決表示，每一位陪審員要檢視兩間公司約700項侵權指控，做700多個填空題，回答36個主要問題，原因是該案涉及了太多的專利、產品和附屬公司。比如，陪審員不僅要在表上填寫三星電子是否侵犯了蘋果專利，還要填寫三星電子美國分公司、三星通訊公司等等是否也侵了權。可想而知，陪審員們回家後手腕恐怕要酸疼幾天。

硝煙依然瀰漫

對於陪審團的裁定，蘋果立即發表聲明，表示對這一判決的讚賞。在聲明中，蘋果公司感謝評審團，因為他們「清晰有力的表達了偷盜是不對的」。蘋果說：「本案審理期間出示的大量證據表明，三星抄襲的嚴重程度甚至超出我們原來的想像。蘋果和三星之間的法律訴訟不僅僅關乎專利和金錢，更多的是關乎價值。在蘋果，我們十分重視原創和創新，為了打造出世界上最好的產品，我們傾注了所有的心血。我們製造這些產品是為了讓我們的用戶滿意，而不是為了讓競爭對手大肆抄襲。」

在得知判決結果後，三星並不服輸，隨即發表了書面聲明指出：「這不是此案的最後結論，也不是法院專利的最終戰。」三星還公開表示，將向地區法院提出裁後動議，以推翻這一裁決結果，如果這項努力失敗，則將提起上訴。

三星同時稱，美國法院的裁決並非該案以及全球其他法院正在審理的相關訴訟案的最終定論，全球一些法院已經否決了蘋果公司的許多申訴。外界估測，雙方在其他國家的專利戰仍將開打。不過，三星暫時的敗訴也讓自己處於不利狀態。

美國法庭判決的後續影響

根據美國陪審團的判決，三星需支付10.5億美元賠償給蘋果，這些賠償金對三星來說並不是大的數目，甚至不到其去年120億美元淨利潤的十分之一。但最重要的是，這場官司也許影響著以後的智慧型手機市場格局。

首先，外界認為，判決將會鞏固蘋果的市場優勢地位，而三星則面臨打擊。尤其對於蘋果來說，其下一代iPhone即將上市，這場官司的勝利將為其新產品上市做了最佳鋪陳。如果美國法院按照蘋果的要求對三星相關產品發出「禁售令」，三星在美國市場的不確定性將大大增加，hTC便是前車之鑑。

實際上，這種擔憂已經開始影響到股市。在判決之後的韓國股市開盤交易中，三星電子股價大跌7.5％，市值縮水120億美元。而蘋果股價則在判決當日，上漲近2％至675美元，再創歷史新高。

其次，外界認為，加州法院此次判決的影響甚至遠超蘋果與三星之間，蘋果可能會對更多使用Android系統的手機廠商發起新一輪訴訟。

此次專利大戰，蘋果認為三星侵犯了其三項功能型專利和四項外觀專利，包括卷軸滑動到底的回彈動作專利、單指捲動和兩指縮放專利、點觸放大專利這三項專利，也間接直指安卓系統，因為採用安卓系統的觸控式手機都有這些功能。而四個外觀專利則是指iPhone典型的圓角和Home鍵設計，iPhone簡潔的邊框、喇叭口布局設計，iOS的網格型圖示和iPad的薄邊框、圓角設計。

這次專利大戰，給整個安卓陣營都發布了警告。幾乎所有安卓手機都是觸控式手機，而有關多點觸控技術的發明專利可以橫掃所有安卓手機與平板廠商。另外安卓陣營的外觀設計也需要努力避開蘋果的四項外觀專利。這表示其他製造智慧型手機和平板電腦並使用安卓系統的公司，需要向蘋果公司申請專利使用許可證，或花費資金修改產品的設計。但如此一來成本增加，連帶使Androiod手機失去價格上的優勢。

但是直到目前，蘋果並未起訴研發安卓系統的谷歌，而是起訴了那些製造安卓手機的廠商。蘋果並未說明原因，但有專利律師解釋，起訴開發手機、平板電腦並將它們賣給消費者的廠商更易獲得金錢賠償，谷歌免費授權，起訴谷歌無利可圖。

除了在美國，蘋果與三星兩家公司的專利戰還在澳大利亞、英國和德國等地的法庭進行中。儘管在8月24日韓國首爾法院對雙方「各打五十大板」，判決雙方互相侵犯對方的專利，但鑒於美國司法判決的影響力遠非韓國法院可比，因此，蘋果在美國的勝利，很可能在未來演變為全面勝利。

但這並不排除一些國家出於本國市場考慮的判決，畢竟兩個打官司的公司不是自家公司，而本國消費者需要更多的產品選擇。

蘋果戰三星 誰得利？

對於蘋果來說，當然是最大的贏家，除了贏得巨額賠償金之外，市場地位顯然更加鞏固，也為未來進一步進攻安卓陣營開路。不過，一名科技評論員羅伯特．斯考伯（Robert Scoble）說，這個案子的結果對三星來說也算是一種勝利，因為三星抄襲所遭受的罰金數量很小，而因為抄襲，三星成為了行動通訊大廠。

但更重要的是，這場專利大戰對於微軟和Windows Phone手機操作系統來說，可能是個極好的機會。安卓曾是免費的系統，但是現在不但要向微軟支付專利費，未來還有可能也要向蘋果支付相應費用，甚至還要面臨蘋果的法律訴訟。

蘋果、三星大戰，誰坐收漁翁之利？微軟手機部門的銷售總監表示：「現在是Windows Phone的最佳時機。」（Getty Images）

這個案件的裁判結果有可能會鼓勵手機製造商們為了避免訴訟官司，減少或遠離對安卓的依賴，從而轉向Windows Phone陣營，最終使得Windows Phone手機市場份額進一步增加。微軟手機部門的銷售總監及時宣示：「現在是Windows Phone的最佳時機。」即便三星公司，也在美國法庭做出判決後不到一周時間，發布了採用Windows Phone 8系統的手機ATIVS。而諾基亞的Windows Phone 8計畫於9月5日正式推出。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場「世紀專利大戰」中，兩家手機巨頭不惜代價地聘請律師團隊，當然少不了要賺一筆。法院文件顯示，代表蘋果的美富律師事務所部分合夥人和「高級顧問」律師對此案部分環節每小時收費中值為582美元，三星代理人昆毅訴訟律師事務所部分合夥人平均每小時收費821美元。

業內人士估計，蘋果和三星很可能支付了2000萬至4000萬美元甚至更多的律師費。

蘋果對三星的追擊──禁售令

儘管法庭8月24日的判決中並沒有涉及任何相關產品的禁售，但在美國法庭做出裁決後的第三天（27日），蘋果申請了對三星產品的初步禁令，要求停止違反它專利的三星產品在美國市場上銷售。美國法院將於9月20日舉行聽證會，並將就禁售請求作出裁決。

蘋果要求禁售部分Galaxy系列和其他共八款產品，包括Galaxy S和Galaxy SⅡ，這些產品均在此前蘋果提起訴訟時涉及的28款侵權商品之列。蘋果還表示，將保留對三星電子產品申請永久銷售禁令的權利。

而三星電子在8月28日下午發布公告稱，將採取一切措施確保旗下產品得以在美國市場銷售。此前有觀點認為，只要不禁售三星最新的Galaxy S Ⅲ，對三星的實際影響不會太大，因為蘋果提出的機型大部分已經不是三星的市場主力，目前三星正在市場上大力推廣的Galaxy S III和Galaxy Note機型則不在禁售名單之中。

不過還有分析認為，如果法庭通過蘋果的禁售令，不能排除蘋果進一步加緊對三星的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