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改革路線圖： 先法治後民主

習近平明白實際接手的是一個人心渙散的爛攤子，只能祭出落實《憲法》的大旗，試圖整合人心。（AFP）

在「反腐、改革、開放」三把火之下，習近平新規新姿頻出。最近習終於亮出核心底牌，其政改路線圖被人歸納為「先法治、後民主」、「以法治推民主」。「憲政夢」遂成為習時代開篇的標誌產物，到底能否推銷出去？官場銷售市場有多大？外界保持高度關注。

文 ◎ 張海山

相比於歷代中共黨魁，毛有毛思想，鄧有鄧理論，江有「三個代表」，胡有「科學發展觀」，按照遊戲規則，習必須也要有一個能夠帶動其執政鏈條的發動機組。

習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實際上接手的是一個人心渙散的爛攤子，已無實質意義的行政資源可用，而任何政改舉措都要有人心支撐，整合人心乃當務之急，否則空想難成。今習有備而來，祭出落實《憲法》的大旗，以此為殺威棒，似乎大有要衝鋒陷陣的勢頭。

習智囊班子認為，與其費力的搞什麼新鮮事物，吸引眼球，博取民意，不如老老實實的搞落實，把中共已有的各項法律條規真正執行，這足以是一項驚心動魄的政改工程了。這種原地起舞，定點跳遠的有章可循的操作，既保有高時效，又能避開刺眼的民主大燈，避免耗時的口水仗和叛逆罪名，重刷憲政的內部裝潢，多少符合了習喜歡的少說多幹的行動指南。

內部人士的分析認為，哪怕在一個點上取得突破，也是全盤皆通的政改大手筆。如此，習時代權威自立，砍殺自如，將立於不敗之地。

習「憲政夢」為法治先行鋪路

習在18大前夕突然「神隱」兩星期，各方大老討價還價。有消息指，習以撂挑子相威脅，在此期間最終取得了對「憲政夢」的話語權。在習負責的中共18大報告中，在政治體制改革部分提出要「加快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在全面推進依法治國部分也表示「黨必須在《憲法》和法律範圍內活動，任何組織或者個人都不得有超越《憲法》和法律的特權，絕不允許以言代法、以權壓法、徇私枉法。」

之後，習進一步布局。2012年12月4日在紀念中國現行《憲法》施行30周年大會上習重申，「《憲法》的生命在於實施，《憲法》的權威也在於實施，要堅持不懈抓好法律實施，把全面貫徹實施《憲法》提到新水平。」這一表述被稱為習的「憲政夢」的首次表白。

2012年12月4日習近平表示《憲法》的生命在於實施，被稱為習的「憲政夢」的首次表白。然而在當今中國要想實際行憲，足以是一項驚心動魄的政改工程了。（Getty Images）

在大會上，習並表示「要健全權力運行制約和監督體系，有權必有責，用權受監督，失職要問責，違法要追究，保證人民賦予的權力始終用來為人民謀利益。」

官方也把12月4日定為全國法制宣傳日，北京當局就在這一天釋放全部關押在久敬莊的上訪民眾，有消息說多達到7萬人，亦有訪民估計大約是4萬到5萬人。

來北京上訪的訪民一般會被集中送往馬家樓或久敬莊，且政府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放人，而是通知有關地區的駐京辦事處接走訪民。對於在普法日，自行解散「黑監獄」的做法，外界異議人士認為實屬罕見。

習顯然已越過了憲政及政改的一些概念化的口頭表達，但究竟能走多遠，要看習的造化了。

勞教制度改革或成突破口

事實上，針對習的「憲政戰役」，習的智囊團早為其選擇好了一個突破口，即與《憲法》直接對衝的臭名昭著的中共勞教制度。因勞教制度又是江系周永康政法委勢力運用最為得心應手的鎮壓工具與黑色財源，此一戰勢必引發習江大戰。在18大上，隨著周永康退位，政法委書記不再入政治局常委，顯示習已刻意削弱政法委權勢。

勞教全稱是勞動教養，即「勞動、教育、培養」，設立初期是一種就業安置辦法，也是對公民違法行為實施的一種強制性教育措施，目的在於將被勞動者「改造成為自食其力的新人」。然而，許多法律專家認定這一從1950年代起實施的懲罰制度違憲。

中共官媒也曾提出，勞教制度違反了《行政處罰法》和《立法法》。而且，勞教制度為政府及官員以非法方式打擊處理普通民眾提供了「合法」的外衣，因而成為了眾多錯案冤案的溫床。

據《正義網》報導，2003年全國共有勞教場所310多個，幹警職工10萬多人，收容勞教人員31萬多人。同時又有司法部數據顯示，被勞教人員重犯率超過40％，勞教人員平均每天勞動超過10小時。民間據此得出「違法不如犯罪，勞教不如判刑」的結論。

中國有大約350所勞教所，700座監獄，全國僅此一項的花費即為天文數字。圖為殘酷迫害法輪功的地方之一江蘇鹽城方強勞教所。（明慧網）

海外《大紀元》早前獲得的消息，習近平上任後即有以法制作為政改突破口的意向。公安部曾承諾，將會很快拿出一整套取消勞教的「漸進方案」，並計畫從2013年1月開始，經歷兩年的「內部掌握的過渡期」後，最終取消勞教制度。

對習來講，兩年內擺平各方加碼，這本是一個相對穩妥的漸進方案。1月7日，接替周永康的新任中央政法委書記孟建柱在中共全國政法工作電視電話會議上宣布：「中央已研究，報請全國人大常委會批准後，今年停止使用勞教制度。」

據消息人士透露，會前中辦突發指示：「不要過渡期，今年內必須停止。」顯然，習決心把該次全國政法會議開成一個為其憲政開道的誓師大會。消息指，勞教制度改革的計畫大大提前，與胡錦濤不久前實地考察法輪功案的衝擊波和最近發生的《南周》元旦獻辭「追憲政夢」被刪改事件有關。

同時，習近平在會上發表震撼性的講話，強調政法工作要順應人民對公共安全、司法公正和權益保障的新期待，全力推進平安中國、法治中國和過硬隊伍建設。再一次提到「憲政夢」。

習近平在會議上要求，要在2013年重點關注四項改革：勞教制度改革、涉法涉訴信訪工作改革、司法權力運行機制改革、戶籍制度改革。這四項改革均為當下中國社會極為關注的改革重點和難點。

胡錦濤表態支持

中共官媒曾報導胡錦濤的行程透露，2012年12月26日至29日，胡錦濤在江蘇省委書記羅志軍和省長李學勇陪同下，前往南京、無錫、泰州、鹽城等地考察。中辦主任栗戰書陪同。官方對外解釋稱，胡錦濤去鹽城市恆北村是為「推動城鄉一體化」。消息稱，胡錦濤去江蘇主要就是為了去實地了解一宗轟動中南海的法輪功官司。

2012年10月27日，海外《大紀元》網曾發表名為〈一宗高幹子弟官司轟動中南海，高官求刊登求饒信〉報導。報導稱，中國大陸鹽城兩名高幹子弟兄弟因為修煉法輪功遭到迫害，其中一位被強迫15天不讓睡覺，幾度昏迷。出獄後，兄弟兩人對當地的中共官員提出巨額的賠償和道歉要求，並指名要求胡錦濤和溫家寶親自處理此事。此事驚動中南海。

報導稱一位參與迫害法輪功學員的當地政法委（「610」或公安系統）負責人委託其親屬轉給《大紀元》一份請求刊登的告饒信，該信是特別給被他迫害的法輪功學員的求饒。信中反覆「跪求」法輪功學員饒恕他的罪行。同時該信披露了中共政法委系統在常年迫害法輪功學員的過程中罪惡黑幕，透露政法委系統官員精神已處於崩潰狀態。

有來自鹽城的消息稱，賈慶林受指派曾經造訪當地，並沒有解決這件事情，現在事情鬧得越來越大，政治局都收到了這起事件的傳真，這次是胡錦濤親自實地了解情況。

有分析指出，胡此趟私訪之後，對習的勞教制度改革表態支持。

有胡的支持，有江的挑戰，習心中有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選擇時機，通過中辦發出最後通牒，「年內停止勞教制度，取消兩年過渡」，該短平快的閃電拳腳，被外界視為最具習近平個性的有力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