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華夏傳神韻,九州陸離成大觀
所以提及這些,還因我之感慨於「神韻」藝術於華夏文明之復興,是最為洪大的復原了華夏文明之全貌,彼於各民族傳統樂舞之演繹,無不得其韻而傳其神。譬之《雲羅仙韻》、《彝韻神舞》,兩支彝族舞蹈使無數觀眾為之傾倒。彝族,作為上古華夏族族源之一的對應與延續,其發源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的地皇時期。而彝族太陽曆相傳為遠古伏羲所創,有上萬年的歷史,華夏文明史也因此可溯源於比古印度、古巴比倫、古埃及更為遠古之時代。所以這樣一個古老的民族,在神韻舞臺之上,雲羅再舞仙韻,如何不令人驚歎!有意思的是很多之前並不了解彝族舞蹈的漢族朋友對這兩支舞蹈尤為傾心,或許是源於地皇時代,華夏先民們早已在民族融合中具有了彝韻的DNA而世代承傳,所以才有了今世一睹《雲羅仙韻》的感動吧。
而神韻白族舞中,白族少女迤邐而來,頭戴白色弧形頭飾,以象蒼山之雪,洱海之月,再現南詔時代大理古風。可以說在西南各民族中,白族文明與中原漢地文明最為相近,皆為儒釋道文化交融並進。大理一度為佛法昌明之樂土,所以南詔立國兩百多年有九位皇帝出家為僧。而白族對漢地文明之兼收並蓄,無論於建築、雕刻、繪畫皆極有造詣。一睹神韻白族舞,恍若身臨蒼山洱海,神回妙香古國,如何不令人神往。
又或者是那支《苗鄉秀》,帶我們走進一望迷茫的崇山深處,得見苗女們頭帶銀冠,皎如月華之驚豔。苗族之為上古三苗之裔,其族源主要為炎帝部落,蚩尤部落,黃帝之裔縉雲氏、顓頊帝之裔驩頭。神韻舞臺之上,苗族少女衣錦繡之衣,著百褶之裙,且舞且蹈,想來苗人之有禮樂,僅見於記載者,便可上溯至大舜之時,彼時有苗不服,舜修教偃兵,執干戚舞之,有苗乃服。數千年前華夏先民以音樂舞蹈化解干戈,相互理解,相形之下,只知耀武誇富的現代化「蠻族」們,動言文明之高度,不是太妄自標許了嗎?
然而承載構成華夏族文明DNA的各民族文明,雖各有特色卻亦有共性,這也正是神韻民族舞蹈所展現出從天到地無處不在的人與自然之和諧,並且此和諧之謂絕與現代人所謂科學觀、發展觀、經濟觀等諸多意義無涉無關,而是源於對天地之敬畏,對神明之禮讚,此亦所有民族文明之丹髓——對於我們這些自行將自己剝離出自然的「文明人」而言,這正是我們在所謂的進化之前首先退化掉的一個最基本的認知。更何況,中共之為西來幽靈,對華夏文明必欲除之而後快,而少數民族文明之為華夏文明之支流餘裔,自然未免其禍,於是藏民們的五彩哈達被祭獻於北京的金山上,能唱苗人古歌的耆宿高年後繼無人,從《小背簍》唱到《好日子》的成名之路卻是風光無限……當下,中共又念起了生意經,開發紅色景區,大搞民族文化節,大建民族文化村,穿穿民族服裝,賣賣民族手工藝品,甚至也裝模作樣的弄幾個民族文化專利——專謀其利。彼於少數民族文化的褻瀆與再附體,無論如何花俏,卻只是惡人耳目,害人心智。
於是,此種種誤導之下,我們臆想先民棲身之所,無非鳥飛不到幽僻之地,犬牙相錯險惡之境,忘卻人與自然和諧之道,也就更難想像上古先民們世居於此,捷如猱猿,歌發天籟,舞作靈鳥的妖嬈……對於任何一個民族的文化,如果你不能理解她,不能想像她,又如何能表現她,欣賞她,尊重她?而從此意義上說,神韻是一個奇蹟,她不僅復原再現了這些上古遺民的文明,更讓我們這些聽著《北京的金山上》長大,聽著《好日子》老去的人,一睹神韻之大美,豁然憶起那個人與天地共存,與自然和諧的文明時代。
所以,我深深的感恩神韻,她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對一個民族的尊重,對一個文明的仰慕,也讓我多少有所理解了文明之復興是一個多麼嚴肅、嚴謹、深刻而偉大的命題。彝族少女們的七綵衣裙旋轉成雲貴高原上爛漫之花,草原上蒙古少年奔騰如天馬之來,溪澗之水映照出傣家女子如孔雀之羽的華麗與矜持……她們以舞蹈傳情達意,以舞蹈詮釋生活,以舞蹈禮讚天地神明,以舞蹈承載著華夏族最原始的DNA,從跳躍的篝火邊,從蒼茫雲海間,從氤氳之山林,從五千年華夏古國,走上了神韻的舞臺,向著我們踏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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