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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 —— 與德籍華裔作家徐沛一夕談

旅居萊茵河畔的雙語作家徐沛,繼發表電子版中文禁書《無恥的洋人》後,於今年5月在科隆發表德文小說《紅樓琵琶行》(Der weite Weg des Mädchens Hong)。這是徐沛1993年首次發表德文詩集後推出的第七本德文作品,出版後,反響空前,日前出版社網站告知此書首版售罄。記者特此越洋採訪徐沛,以向本刊讀者介紹這位以德語出書的華裔作家。

記者(以下簡稱元):您取得了今天這樣的成功,肯定背後有很多故事。請向讀者介紹介紹。

徐沛(以下簡稱徐):我與毛共禍害中國的「文革」同年,1983年考入四川外語學院德語專業,1988年自派到西德留學,在六四屠殺發生後開始發表作品。1996年拿到德國文學博士學位後,本想回國任教,可惜兩次海歸都只能確認在中共的一黨專制下,我無法享有在德國已經習慣的人權和自由。第一次海歸不成以作家身分辦得德國簽證;第二次海歸不成辦下德國護照,成為有國難歸的流亡華人之一。生長在大陸的作家尤其是莫言等中共黨員(所寫)的出版物,無論中了什麼西洋獎,無論暢銷與否都屬中共黨文化的產品,與我心目中的文學、我認識的中國文化、歷史和現實都大相逕庭,所以,我在用中文還原共產國際推出的筆桿子(比如魯迅)的真相之時,希望用德文寫出中國的過去與現在。《紅樓琵琶行》就是這樣的嘗試。

元:《紅樓琵琶行》是一個使人浮想聯翩的書名,這個書名的背後有什麼故事嗎?

徐:我在德國參加過不少紀念八九六四的社會活動,有一次大型集會上有琵琶獨奏,女演奏家的出場,她手捧的琵琶,她彈奏的音樂,這一切對我觸動很大,肯定與我鍾愛白居易等唐宋詩人有關。後來我還結識幾位琵琶女,她們的際遇都對我構思這部長篇小說有啟發。中文譯名定為《紅樓琵琶行》是因為書中講解了我對《紅樓夢》以及《石頭記》的領悟。對我而言《紅樓夢》、《西遊記》和《琵琶行》等不僅是中國文學古典名著,也是先賢在給後人指點迷津。曹雪芹的〈好了歌〉和李白的「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都是人生指南,都有現實意義。

元:您能否介紹一下書的概要?

徐:《紅樓琵琶行》以一個曾經是共軍文藝兵的琵琶女的視角,描述了中華民國成立88年來她在大陸和海外的經歷。這位嫁到德國的大陸女子是紅色中國的天安門一代,她生長在紅色家庭,但接受的是民國過來人的薰陶。她在北京親歷六四屠殺後,懷抱傷痛來到巴黎。在異國經歷情感、文化對撞和各種矛盾後,她終於明白人生真諦,找到自己的使命。簡言之,這是一個現代東方女性在西方的求道記。

元:這位女主人翁還有什麼特質呢?

徐:我的女主人翁像經歷四十年監控後在迫害中往生的詩人張建紅(1958—2010)一樣,有一個打上烙印的名字——王紅。但她自己也像以筆名「力虹」聞名的張建紅一樣,把名字改成了彩虹的虹。王虹天賦獨特,心靈充盈,視名利為浮雲。她在巴黎學法文時在一家古董店碰到一位熱愛東方文化的德國律師。為了他,為了愛,她來到德國,而他則為了讓她留在德國,與她結婚,雖然他們彼此並不了解。因為居留而嫁外國人的中國女人我認識一系列,王虹算是她們的縮影。異國婚姻有很多可寫之處,但我的著眼點在王虹為了自己與丈夫的緣分,竭盡所能地挽救婚姻,她甚至克服語言障礙給丈夫寫下一個長篇故事和6封長信,希望丈夫能理解她的來路,她的人生觀與世界觀。

元:在我看來,您能用德文寫詩作文本身就像一個傳奇。德國人怎麼看呢?

徐:我不是唯一能用外文寫詩作文的華人,我覺得這是天賦,命中注定,不過也有德國人覺得了不起,所以,給我的前四本德文詩集插圖的西方畫家都是藝術院校的教授,都是名家。《紅樓琵琶行》出版後,接二連三地有廣播節目主持人請我去他們電臺作客,還陸續有報導和講演。無論如何,對我而言都是考驗,昇華自己才是我的追求。

元:您剛才也提到民國,大陸現在正流行「民國熱」,您怎麼看?

徐:目前兩岸關係的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讓大陸民眾到臺灣親身體驗自由。臺灣民眾已經享有憲政民主,臺灣的人情,社情和文化的繁榮,這些都會引起大陸人對自由和民主憲政的嚮往,這是近因。當年中華民國在大陸建立後正逐步走向憲政,共產國際恰恰濫用民國的自由,派遣共特滲透民國各界,轉嫁蘇聯與日本的矛盾,挑起中日戰爭……1947年,中華民國就舉行過選舉,選舉結果是抗日英雄蔣介石高票當選。就是說,被中共打到臺灣的民國政府是合法的,是由民眾投票選舉出來的合法政府。所以,中共是靠毛澤東的騙局和斯大林操縱的共產國際支持才得以在大陸篡奪政權。

三民主義和共產主義或曰馬克思主義孰優孰劣,在1949年以前很多人還不知道。但從鄧麗君的歌聲傳入大陸後,大陸人就可以比較兩岸的情況。中共上臺後,挑起群眾鬥群眾,一再發動整人運動,在和平時期讓至少8000萬中國人非正常死亡,一邊是踐踏生命、摧殘精神的共產暴政,一邊是以三民主義為宗旨的國民黨執政。在國民黨下臺又被選上臺的今天,共產黨繼續堅持極權暴政,大陸民眾不能公開,鮮明地反對共產黨,就只能緬懷如今在大陸已不存在的中華民國。

元:您就在馬克思的故國,現在馬克思主義在德國的情況如何?

徐:我在1989年見證了柏林牆兩邊的現狀,和柏林牆被東西德民眾齊力推倒的過程。東德像所謂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搞的都是馬克思那套,人民沒有自由,生活貧困,文化貧瘠。為了讓中國人了解馬克思及其主義的真相,我曾把對馬克思專家略伍.孔拉德教授的專訪〈毀滅者卡爾.馬克思〉翻譯成中文。簡言之,無論是共產主義的創始人還是實踐者,都只是利用歪理邪說滿足私慾而已。柏林牆被推倒,就是馬克思主義被歷史淘汰的標誌。我們華人的當務之急是推倒中共阻擋大陸民眾獲取自由信息的「網路柏林牆」。

元:謝謝您接受本刊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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