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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司機被暴打看社會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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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治不到的地方,民間就用自己的方式尋找公平。」圖為2013年廣東上浦村居民抗議徵地。(Getty Images)

微信裡多次收到四川女司機被暴打的畫面,看一次沒有什麼反應,這樣的事在中國大陸普遍存在;看兩次,雖有憤憤,但還是隱忍,負面的事情看多了,大概說話的意欲就會被沖淡;再看一次,則難抑無奈之情。心有聯想,再加之網上的各種議論與評判,便提筆著墨。

「以暴制暴」當道

在現代文明的社會裡,任何暴力都應該受到譴責,公共認識與情緒也不容忍暴力的氾濫。然而,在中國大陸,為什麼有時暴力卻搏得叫好之聲?女司機的惡行確該指責,在受到道德質問的同時甚至應該得到法律的懲處,但採用暴打的方式顯然也不在文明社會之列。社會的認知傾向反映了社會情緒,文明社會的表達方式毫無疑問也應建立在法律基礎上。

有網友評論說:在一個沒有法治和不公平的國家,只能用叢林法則!打!

難道曾經令萬國來朝的禮儀之邦真的頹落到如此程度,一貫自豪的文明古國與負責任的民眾真的凶猛到如此地步?表面上看,民間暴戾不可思議。但細細想來,只有一種可能才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即:社會管理出了問題,治國方略違背了社會應有的期盼,在統治中施以非合法的理念。於是乎,各種各樣的暴力與非理性便充斥了社會。

社會管理無疑由體制決定,什麼樣的執政理念必然導致什麼樣的社會形態。上述舉例並不能說明整個社會到處充斥暴民心態,相反,從某種角度講,還表明了社會某種「公正與懲惡」意向。只要被判斷是醜惡的,那麼在社會缺乏有效機制的時候,「懲處」便似乎合理,方式也退之成為次要的。從大陸眾多的暴力性事件中很容易找到這樣有悖文明的邏輯出現。

何來這樣的公共意識?中國本不是一個暴烈的民族,既然是四九年後的所謂新中國,而這個「新」字更被標榜為擺脫非理性的標誌。常理來看,文明在這個「新」字背後,應該是日新月異。然而,遺憾的是中共國家管理並沒有使社會獲得良性發展。幾十年的被統治中,國民的心態與判斷並沒有在有法可循、有理可據的健康軌道上。國家管理與國家統治有著根本的區別,國家統治的結果只能是缺乏公正,無法以正常的手段消除不公,積冤過度時,任何情緒便會以非理性甚至是野蠻的方式氾濫,但醜陋與暴力只是表現而已!

顯然,在獨裁與專制的國度裡,這種狀況往往是普遍得不能再普遍的了。這種公共意識的形成是因為長期的不公積累所致,有理無處說,有冤無處申,有法不可依。網友憤言「法治不到的地方,民間就用自己的方式尋找公平」,就像數年前的楊佳事件。雖然衝入國家機關,殺害執法人員其行為本身在任何正常社會都屬重罪,然而,被「逼上梁山」的年輕人玉瓦俱碎的結局,由於其絕對的官逼民反的性質,還是博得了底層冤主、苦主甚至是平民百姓的一片叫好之聲。

人都有善良和正義的一面,在普遍的強制高壓,使民眾訴求無法表達,正義得不到聲張的情況下,一旦意外發生,儘管它的方式、行為或有違道德和法律,但這絕對是在沒途徑下的釋放。公共意識的第一反應是遏制了不公,是「伸張」了公正。楊佳的話能夠在這個社會裡成為至理名言,理由很簡單:它是普羅大眾的呼聲——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你一個說法。他代表了被統治群體的吶喊!

法律成為專制者的工具

專制社會,因為權利架構中沒有民主程序賦予各層次的監督,在權利氾濫中滋生的各式各樣五花八門的以權力尋求利益的現象,也同樣會無拘無束的涵蓋社會的各個層面與角落。更具破壞性的是執政者的無法無天,甚至用法律手段來維護其個人利益,竊取公共資源、掠奪民生、置百姓於不顧,讓法律失去了維護社會公正、保障社會安全的職能,進而演變成管束與欺壓民眾的工具。

由此,任何事情,只要是驅除不公,無論什麼方式,似乎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民眾的嫉惡能夠得到抒發。從這個角度上講:民眾是事有不公,匡復正義心切,而是非分明的。在社會沒有途徑和表達機會時,非正常、非理性的判斷與應對方式,便無奈的成為抑惡揚善甚至深得民意的「壯舉」。從心理學的角度講,這合乎邏輯。人之生活,求其平衡。民眾的心理被長期擠壓到扭曲時,尋求平衡的方式幾乎無法避免失衡。

不健康的社會必然產生畸形現象。

從共產建政開始直到今天,在和平年代,中國大陸所發生過的所有匪夷所思的殘酷運動中,正直的民眾成為當政者任意屠宰的羔羊,這種血淋淋的歷史,民眾何以承受?到二十一世紀,人類文明已由不同族裔在普世價值中共同發揚,成功的為人類樹立起標杆,但文明在中國大陸還是遙遠。

一個自辯為負責任的政黨連最起碼的政治文明都沒有,看其一貫的政治鬥爭就一目了然,這種殘酷的中世紀產物在這片大陸上一直被運用得爐火純青。由此不難理解,社會百態中的長期扭曲以至亂象叢生便毫無疑問的成為無法逃避的現實。

在中國大陸,最為普遍的是:任何事情,很多人都秉承一個真理,即:事情即使能通過正當途徑解決,也絕對先以非正常手段來尋求期望的結果。大到政治鬥爭、買官賣官、升遷評級;小到普通的交通事故、病人求醫、孩子上學等等。托關係、走後門、插隊、巧取豪奪、坑蒙拐騙無處不在。有權的明目張膽,無權的劍走偏鋒。面對不公與濫權的無法言語,只求一時平憤。因此,四川女司機事件便成了當今最為典型的範例了。

中華大地,在人類文明的今天,政府盜民血汗「傲」立於世,但民以何往?四川女司機等這類事件,甚至為一些民眾所求、平憤、讚許就不難理解了。

(小標為編者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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