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 第600期 20180919

劉強東「強姦案」詳情兩次作案兩次報警

by 王淨文

今年3月第一次參加中共兩會，6月身穿軍裝出現在延安，9月在美國被控一級強姦罪，劉強東事件帶給大眾什麼教訓呢？圖為劉強東2018年3月參加中共兩會。（Getty Images）

京東集團董事局主席兼CEO劉強東在美國強姦中國女留學生被警察抓捕後釋放回國的事，由於各種信息不全面，加上美國警方公開報告中給出兩個不同的作案時間，還有京東和劉強東的美國律師不斷聲稱劉99％沒事，這些都令整個事件撲朔迷離，成了一道考驗讀者偵探思辨能力的測試題了。

無論過程細節如何，有個事實卻是鐵板釘釘的：劉強東與那女生發生了性行為，爭議的焦點只是，兩廂情願的，還是一方強為。很多爆料指向了強姦，下面我們按順序介紹幾個比較可靠的目擊者爆料，再分析裡面的疑點，最後嘗試揭開迷霧。

也許受害人迫於壓力想撤訴，也許京東或中共大使館會使用各種手段，令美國警方以「案件複雜」為由，一再推遲調查結果的公布，也許美方最終會以「證據不足」撤銷此案。

但事實就是事實，不容強權來強姦。

人們也許會問，一個農村出來的苦孩子，在拚搏40多年成為全球500強企業老總後，在中共的薰陶下是如何墮落成霸道流氓的？劉強東為何這次這麼倒楣，一作案就案發了？從中能吸取什麼教訓呢？這就是本期封面故事想呈現的。

（Getty Images）

文 _ 王淨文

華興報社長評：有錢就這麼任性

9月3日，在美國的亞省新聞網刊登了美國華興報（China Tribune）社長程汝釗的文章〈親歷劉強東事件：前因後果，中國富豪們有必要這樣高調嗎？〉然而奇怪的是，在華興報自己的網站上，卻找不到有關劉強東的任何信息。

文章說，「劉總一家來美國前一個月，本社接到來自中國國內二家旅行社的諮詢，要求預定頂級高級保姆車，寶馬7系列，或者奔馳GLC450七座，或者凱迪拉克頂級，司機要求是美國白人，要求司機不能懂中文。

我們旅行社安排一人，忙碌一天，把劉總一家（劉強東、奶茶、孩子、岳母）接待工作安排妥妥上報，一直沒有下文。但最後劉總一家終於按預定計畫乘私人飛機從北京進阿拉斯加入關加油，直飛明尼蘇達，明大學生志願者開著高級車輛前往雙城私人機場迎接劉總一家。

明星的到來讓明大學子歡欣鼓舞，眾星捧月。對這一切習慣了的劉總當然是韓信將兵，多多益善。早晨有男女學生陪跑，下午有男女學生陪散步，或釣魚或遊船，晚上更是把酒言歡，風光無限。

劉強東來到「萬湖之地」明尼蘇達，或釣魚或遊船，晚上更是把酒言歡，風光無限。圖為泛遊密西西比河。（AFP）

也許是過於親密無間，直到8月31日晚，在明尼蘇達州首府聖保羅市一家著名義大利餐館，吃飯到中間，一女學生突然哭泣跑出餐廳報警，隨後劉總被抓。

幸好當時奶茶妹妹不在現場，否則場面肯定尷尬。」

文章接下來說感慨，「這一趟劉總一家美國行，300萬人民幣打底吧。錢是哪裡來的，還不是勞動人民的血汗？有錢就這麼任性……劉總這一趟的花費就是100個農村老人20年的生活費。能節省下多做點善事嗎？」

美國警方報告兩個作案時間

9月5日，PingWest品玩/百度新聞的記者，聯合採訪了明尼阿波利斯警察，公開了警察給出的5頁英文報告。

由美國警方提供的英文報告（網路圖片）

最前面一頁是封面，顯示是Minneapolis 警察局公告信息報告，（代號 CSC-RAPE 強姦），序號是，2018-294338

報告編號第一頁是出警記錄。

上面顯示，警察提出報告時間是9月1日周六，案發時間是8月31日周五凌晨1：00，也就是8月30日深夜過後。

犯罪等級定為：Felony（重罪），這是最為嚴重的一種。

現場調查結果初步定為一級強姦罪（CSCR-1，Criminal Sexual Conduct Rape犯罪性行為-強姦-已遂）。

一級強姦罪的主要形式為侵入式性行為（性交），或受害者年齡低於13歲。根據明尼蘇達州法律，如果走完調查、起訴和陪審團裁決等法律流程，嫌疑人被正式定罪，一級重罪的刑罰對於無前科人士意味著至少144月，也即12年，最高30年監禁。

報告第二頁（網路圖片）

報告第二頁在涉案相關人員中，給出了劉強東的名字，他的年齡，以及當時居住的地址。

接下來是罪名總結，指控劉強東犯下一個罪行，案發時間是9月1日週六凌晨1：36，罪名是強姦-已遂（品玩翻譯成既遂），接下來是針對這種罪行適用的法律條款是 F609 342S1（C）等。

細心的讀者會發現，在第一頁出警記錄顯示案發時間是8月31日週五凌晨1:00，但在第二頁案發時間是9月1日週六凌晨1：36。這很矛盾。不過本文後面會解釋其中緣由。

報告第三頁（網路圖片）

報告第三頁就是相關的文字記錄，裡面有文件類型：公共陳述，報告提交者的警號和警員名字：（7203-Timothy Thao），提交時間是9月1日週六1:25。

美國警方發布劉強東被捕的照片。（網路圖片）

下面一段文字內容被屏蔽了一部分，而且品玩百度沒有翻譯出中文。大意是，「警官們回應XX有關一個CSCR案件的報告，受害者已經給予了一個藍色卡，相關照片已經拍攝並上傳。被捕者已被逮捕並移送到了HCJ。BWC已被啟動。」

這裡的藍色卡可能是美國警察保護受害者的一種標記，HCJ指亨內平縣治安官監獄，類似中國的看守所那種在審判前羈押嫌疑人的過度地方。BWC是案件所處的狀態。

報導的第四頁是空白頁，只有報告封面的相同信息。報告的下標顯示這份報告列印時間是9月4日周二。

檢察官、警察、律師同意釋放劉

9月5日，明州警方發言人表示，按照這起案件目前所公布的信息和通常的辦案程式，在警方得到報警後，初步證實應該作出逮捕行動。

他還稱，在被帶到當地警察局所設的「臨時監獄」後，劉強東會經歷的程式包括：上交個人所屬的一切物品，拍「嫌疑犯」照片，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橘色囚服照片」，之後會和在當天同被收押的人關在一起。

他還指出，在此期間，美國警方不允許他聯繫太多的人，所以這個時候，劉強東會聯繫自己的律師。被關押了16個小時後，也就是9月1日16時，明州警方釋放了劉強東，該案的狀態為「獲釋等待接受傳喚」（released pending complaint）狀態，保釋金顯示的金額為零。

沒交保釋金，並不意味著京東所宣稱劉強東沒幹任何壞事，而是因為案子還沒有上報到法官那一步，所以沒有法官開具保釋金數額，故而就是零。

至於釋放劉強東的原因，明州警方發言人並沒有說他無罪或無辜。這個原因警方至今沒有透露，發言人只是表示，這個決定是由檢察官辦公室、明尼亞波利斯警察局以及劉強東的律師三方討論後決定的。

有趣的是，有網友把很多著名人物被捕後拍攝的「橘色囚服照片」與他們平時用高級攝影師拍攝的照片作比較，發現美國警察局拍的囚服照，讓這人看上去更年輕，更有魅力，於是戲稱警察局可開相館了。

「第一知情者」親述被急刪

9月5日，總部設在北京的大陸網路自媒體「北美留學生日報」，刊登了「劉強東性侵案真相內幕全始末第一知情者親述」，很快被其他自媒體大量轉發。

但數小時後，「北美留學生日報」就將其刪除，並發表聲明：「一面是市值幾百億的美股上市公司，一面是幾十人的小創業團隊……我們不得不做出妥協」，「但我們能保證的是，我們報導的，是根據可信賴的一手信源報導的，並非捏造。」

據臺媒報導，京東和「北美留學生日報」都獲得騰訊的投資。

知情人爆料說，當地時間8月30日周四晚，明尼蘇達大學女學生小A（化名）在學校一名崔姓副院長勸說下，參加了劉強東在的日本餐廳Origami Uptown的宴會。為安全起見，小A還拉上同學小B一同出席。

晚宴上，小A被特意安排坐在劉的身邊，還被大量勸酒。據說他們買了32瓶紅酒。

8月30日周四的晚宴，小A被特意安排坐在劉的身邊，還被大量勸酒。據說他們買了32瓶紅酒。（Fotolia）

宴會結束後，小A上了劉強東的車。她在嘗試下車未果後，拒絕去劉強東居住的酒店。當晚11時左右，劉強東將小A送回她租住的公寓。該女子的中國鄰居出來遛狗，看到兩人互相依靠，看似親暱，但難以判斷實際情況。

凌晨2時多，小A用手機聯繫小B，聲稱想把劉強東「送走」。小B趕到小A的公寓後覺得事態嚴重，於是用手機報警。警察趕到後，小A的第一反應是「息事寧人」，說是「誤會」，於是，趕來的警察只是將劉強東帶離現場，並未逮捕劉。

8月31日，小A還嘗試和劉強東聯繫，「只想要一個道歉」。最後在校方建議下，小A才選擇訴諸法律。

此前程汝釗說給劉強東僱用了不懂中文的專職司機，可以判斷，劉強東帶女生上車時發生了什麼肢體動作，司機是能看得見的。劉強東先是提議讓女生去他住的旅館，說明他不和奶茶妹妹住在同一房間。

31日女生再次赴宴約劉強東後第二次報警

9月9日，僑報記者赴明尼蘇達州大學採訪，還原了案發細節。

文章說，8月29日，劉強東一行人在Minnetonka湖遊船上用晚餐，當事人女生曾出現在晚餐上。

8月30日，見怪不怪的飯局，消費32瓶紅酒。受訪者說：「當天晚上的那個飯局很常見，知道這類項目常有這樣的飯局。」「一堆中年男人的飯桌上，經常坐著幾位年輕漂亮的女士，有時候一看就知道不是學生。」「我之前看到的大多是搭飛機一起從中國來的。」「我確定那個女生是管理學院的崔老師帶來的。」

飯局上，這名剛剛轉學兩周、可能是「交換生」的女生出現在飯局上，很多同學都不認識她。

8月31日晚，在聖保羅一家著名的義大利餐廳，劉強東一行聚餐，此餐館接待過克林頓、奧巴馬等美國政要。在座的還有明大卡爾森商學院博士班學生和工作人員等50餘人。

據別的爆料，那天受害女士也去了飯局，她想討個道歉，但劉強東根本不當回事，女生很生氣，哭著跑出了餐廳。這就與程汝釗的爆料相吻合了。

據說，女孩哭著出來後，打電話找到明大的諮詢熱線，在學校老師的鼓勵下，最後決定第二次報警。

為了讓警察能當場抓住劉強東，女孩給劉打電話，約好等劉強東吃完飯後，在卡爾森管理學院二樓的214小教室會面。

國外大學深夜是從來不鎖門的。等那50多人吃完飯，劉強東來到小教室時，可能已經是9月1日凌晨了。

也許女生還和劉強東談了一會沒談妥，也許劉強東在酒精作用下再次對女生動手動腳，於是在9月1日凌晨1點36分，警察衝進教室，抓捕了劉強東，並在警察公開報告第二頁中，把另一個作案時間寫成了9月1日凌晨1點36分。（第一頁寫的作案時間是8月31日凌晨1點。）

關押劉強東的平縣監獄和Minneapolis市的警局都在同一片區域，距離商學院1.7英里，大約7分鐘的車程。報警後，警察可以很快趕到現場。

214號教室是一間非常小的僅可容4至6人的小教室，門上有玻璃窗。如今這教室已經成為學校的「新景點」。

華爾街日報刊登劉強東被抓照片

9月5日，《華爾街日報》指稱掌握劉強東是在明大卡爾森環球學院內遭逮捕的影片，且刊登了警察將劉強東由卡爾森學院執行中心銬走的照片。

明尼蘇達大學是美國知名學府，有超過1000名中國留學生在這裡就讀。視頻指出，劉強東被捕的地方是：明尼蘇達大學卡爾森學院。

百度新聞稱，學院的清潔工指，當天他看到兩名警員從學院二樓的一間會議室帶出一名亞裔男子，當日警方將劉從側門下樓帶走，而非從正對學院大廳的主樓梯下樓，加上當時仍放暑假，學院無太多學生，故逮捕沒有在眾目睽睽下進行。

這裡沒有說清楚的是，凌晨1點多，本來就應該沒多少人，大學清潔工深夜在工作，這是可能的。

不過，從上面的分析來看，這些照片也可能是在警察局內部拍攝的，反映的是劉強東被手銬帶到警察局，然後被鬆開手銬，進行審查的這一過程。因為畢竟被抓發生在深夜的大學教室裡。

劉強東被抓的照片。（網路圖片）

劉強東剛釋放即去豪飲崔教授回國

據中共黨媒人民網稱，劉強東在明尼蘇達大學時，經常會去的一家中餐館的服務員透露，當地時間9月1日下午，劉強東從警察局裡被釋放出來後，到他們家餐館包了全場。

由於事發後，隨行的大多數人怕受牽連都提前回國了，所以他們就改成了包半場。服務員說，當天劉強東一行人中大部分都是男性，劉強東的妻子章澤天好像並沒有出現。他們喝了好多酒，當天劉強東的神色和狀態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看來，劉強東要麼是慣犯，要麼非常擅長演戲。犯了強姦重罪從警察局剛出來，就能興高采烈地喝酒，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這可能也說明，當時劉強東就認為自己擺平了美國警察局，今後案子不會被起訴，才敢放心大膽地喝酒。

據了解，劉強東此行來美，是為了參加明尼蘇達大學的卡爾森管理學院與清華大學經管學院合作的工商管理博士班（DBA），是主要針對中國商界領袖的教育項目。目前該項目學員的平均工作經驗為20年，平均年齡為50歲。從學校官網上可以得知，該項目一共有56個學分，課程占據32個學分，論文占有24個學分。

在社交網路上，除了劉強東和受害者，另外一個關注度極高的是卡爾森管理學院的崔海濤。是他指定受害女子來接待劉強東，並非要她去參加周四那場可怕的宴會。

從明大官網查到的信息顯示，崔海濤為劉強東所參與的博士班項目的負責人之一，卡爾森管理學院市場營銷系副教授，不過在國內宣傳中，崔海濤被稱為明尼蘇達大學卡爾森管理學院負責全球管理博士項目的國際副院長、教授。

據說，拉皮條的崔海濤一看出事了，怕警察局追查，立馬回到了中國。

劉能回國京東或被集體訴訟

有分析說，劉強東能這麼快被釋放回國，主要因為正趕上美國當地的「三天小長假」，因為9月3日周一是當地的勞動節，會舉辦類似大陸的廟會，非常需要警力來維護治安，而當地還有一個48小時的羈押限制，如果拘押超過48小時（節假日包括在內），需要法官簽字，但當時法官正在休假期，所以就把劉強東放了。

但這並不意味劉強東沒事。一旦法庭傳喚，他要是不去，法庭就會給國際警察下達通緝令，今後劉強東一旦到美國或歐洲、日本等地，就會被抓捕。

有報導稱，劉強東可能會選擇不赴美出庭面對官司，因為中美之間並沒有簽署引渡協議，但美國警方有可能發布司法通緝，或凍結劉強東與京東的涉美財產。

美國證券管理委員會（SEC）勢必會介入，要求京東治理必須合規。這樣的話，即使劉強東可以逃過美國的牢獄之災，屆時京東也必然會召開董事會，撤換劉強東的董事長一職。

這次事件中，最表現失常的是京東的公關部，和劉強東在美國的律師。

9月1日，劉強東案發。9月2日，京東對外「闢謠」稱，劉強東遭到失實指控，經當地警方調查未發現任何不當行為。結果遭美國當地警方「打臉」，說這起案件沒有結束，案件仍在調查之中。

9月3日至4日，劉強東律師弗里德伯格（Joseph Friedberg）又成為「闢謠主角」。他對美國和中國媒體宣稱：劉強東有99％的機率不會受到任何起訴，甚至還會收到警方的道歉。按理說，律師在警察還沒最後定案前，是不應該也沒有資格說這話的，因為決定權根本不在律師，除非律師知道檢察官和警察已經被收買了。

9月4日下午，劉強東在北京出席商業活動，其精神飽滿的照片曝光後，更讓人相信事件已經塵埃落定。但到9月5日上午，美國警方的報告顯示劉強東涉嫌一級強姦罪。案件的定性一下子大變了。

針對京東的不實發言，至少已有三家律師事務所宣布發起投資人對京東公司涉嫌披露不實消息致投資人蒙受損失的集體訴訟調查，一旦訴訟成功，京東將不得不賠償投資人的損失。

京東公司涉嫌披露不實消息致使投資人蒙受損失，面臨集體訴訟調查。圖為北京亦莊京東總部大樓。（大紀元資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