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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人和武漢人同室操戈, 大阪人卻給湖北遊客延長了簽證


(網路圖片)

文:當代紅拂

27日在名古屋中部機場,70名上海乘客拒絕與16名武漢(WH)乘客同機返滬,雙方吵成一團,互不相讓,上演了一齣驚動了全日本的大戲。

在爭執中,WH隊發微博訴苦,卻被悠悠之口打成了篩子,上海隊立刻發微博反擊,動員了強大的輿論,打爆了上海市府電話,試圖阻止WH隊在浦東機場降落。最終,上海隊不再與WH隊同機,而WH隊一到浦東就被隔離觀察。

同一天,大阪入管局考慮到湖北是疫情重災區,日本至武漢的航班已全部停飛,為不讓湖北滯日遊客進退兩難,特意給幾名湖北遊客延長了簽證,允許他們再呆30天。

據幾位遊客講,他們本來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大阪入管局遞交申請的,在大廳等了一天本已準備離開,不料關門前一名辦事員匆匆跑到他們面前,連鞠躬帶道歉地解釋說:「因為沒有短期旅遊簽證延期的先例,需要請很多部門領導審批,所以拖到下班時間才出結果。」

一個是在異國他鄉同室操戈、相煎太急,一個是為體恤異鄉人不惜打破慣例大開綠燈。前者鬧到人家的機場雞犬不寧,後者為了一天就辦好了我們不知多少天才能辦好的手續卻還要鞠躬道歉。是日本人沒有理由拒絕收留湖北遊客嗎?不,他們有一千個理由拒絕。就像微博中有些人說的:

但日本人拒絕了這一千個理由,只擁抱一個原則,即不能大難臨頭各自飛,拒絕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每一個生命都一樣寶貴

這是因為日本人不怕死嗎?不,日本人也怕死,但這是一個一座火車站可以為一名高中女生單獨運營三年的國家,在他們那裡,每一個生命都有其無價的尊嚴,每一個生命都一樣寶貴,日本人怕死,但更怕別人因自己的貪生怕死而失去尊嚴。這就是日本人的生命觀,也是在二戰廢墟上好不容易建起的文明。所以,被自己人窮追猛打的湖北人在日本呆了下來。

有人會說日本人這是婦人之仁,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但人家這樣做自有人家的底氣,日本人二戰後建起的高度文明中就包括地球上最好的醫療體系和最高效的治理方式。加繆說:「這一切裡面並不存在英雄主義。這只是誠實的問題。與鼠疫鬥爭的唯一方式只能是誠實。」人家的一切公開透明,安倍幹點啥日本人都一清二楚,安倍犯任何小錯都逃不了輿論的炮轟,人家早就具備了與病毒鬥爭的唯一方式——誠實。

病毒可怕不可怕?可怕,很可怕。但比病毒更可怕的是什麼呢?是在病毒來襲時我們中最該誠實的人還無法誠實,而在病毒傷害我們之前我們許多人就已經開始互相傷害。

封城這些天來,我們既有人各種驅趕WH人,有明明已發燒的WH人吃了退燒藥蒙混登機逃離,也有WH人逃到青島坐遍了青島市所有地鐵。

後者的無恥固然是其心可誅、依律當捕,但前者對付的其實不是後者這種混球,而是那些在封城前合理合規離開WH的人們,因為混球總能混水摸魚,只有老實人才會被到處圍追堵截。而人已經出來了,四處驅趕乃至挖路有意義嗎?更人道和更節省成本的做法豈非就地安置隔離?更何況有哪條法律允許我們逼得同胞在祖國的土地上流浪?

就在今天,朋友圈又熱傳一個視頻,視頻中一群人為了搶買口罩打了起來。這視頻看得我哭笑不得。買口罩是為了防感染,但在藥店門口擠上半天感染的概率本已大幅提高,更何況扭打一團,其中萬一有病毒攜帶者咋辦?豈不是惜命不成反可能送命?這種人還需要病毒來傷害他們嗎?他們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對自己和別人的傷害。

人性的良善才是文明的根基

時至今日,醫學進步發達,抗疫手段豐富,自覺隔離已遠非自我犧牲的悲壯之舉,買不到口罩也未必不能自製護具,保護自己的同時未必不能愛惜同胞,為什麼在該盡公民義務時將自私自利釋放到淋漓盡致?日本人冒著病毒之險維護他們的文明,我們很多人連拿彼此當人都做不到。如果病毒令人恐慌,這種現狀則令人恐懼。

基辛格說:「中國人總是被他們之中最勇敢的人保護得很好。」我們中從不乏挑戰勇氣上限的義士。這次病毒來襲,我們中同樣有人為保護大家在勇觸上限,他們是圍城中那些將自己投入患者人群中的醫務人員,他們是那些為疫區募捐運物的志願者,他們是那些在疫區沒有足夠防護堅持報導真相的記者……。

面對他們的付出我不知道我們其餘的人哪來的臉吵作一團、同室操戈。面對我們其餘人的失態,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為這樣的我們付出。巴斯卡說:「給時光以生命,而不是給生命以時光。」連狼都知道保護自己的老弱病殘,在撤退中也不慌不亂讓老弱病殘和普通狼先行,精壯和頭狼殿後護衛,我們如果在大難來時同室操戈,豈非連禽獸也不如,活著豈非是給生命以時光、狗苟蠅營?

左拉說:「一個民族,只有一條法律——善良。」諺語有云:「人擋不住時間,也拒絕不了苦難,人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善和德,那是一個人骨子裡的金子。」因為人性的良善才是文明的根基、患難中的真情才是群體的紐帶。

馬克.吐溫說:「善良是一種世界通用的語言,它可以使盲人感到,聾子聞到。」古語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善良是道中之道,我們的同室操戈,世界都看在眼裡,當世界都看到了我們的失道,誰還願意跟我們做朋友?

日本人地震為啥都不跑?因為他們相愛相護不相害還跑什麼?「多難興邦」,我們不怕災難,怕的是我們就是彼此災難。◇(小標為編者所下)

新紀元月刊第66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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