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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臺灣女孩 對大陸長輩娓娓而言


(Pixabay.com)

文:弘紋

叔叔:

自不能看電子儀器、書、報章後,就去賣東西。發現,臺灣真的很多人,就像您說的,親切,又溫暖,會讓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每個地方,還是有不同。有些地方的人,真的會讓人有些覺得「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我剛開始賣東西時,眼睛是常發作的,一發作就看不見,而素昧平生的人,才剛聊幾句,見到如此,馬上叫我先去休息,她幫我接待來買東西的客人,再把收的錢給我。可是,我到現在就只見過她那麼一次,是在那個銷售旺季的其中一個下午。

這事發生過不只一次,都是不同的人幫的我。有陣子賣東西,在某個地方,常去一個老闆娘那兒,她很心疼我的眼睛,常塞水果給我吃,我跟她說,我曾經經過一個餐館,見餐館內掛了兩幅裱框字,寫著「能受天磨是鐵漢,不遭人妒是庸才」,所以我是鐵漢耶!我記得她和她先生的淚都快掉出來了。我記得那個像巡撫的老人家,也記得那個見到我在屋簷下躲雨,從車上搬箱子下來,又從箱子中拿出兩顆橘子給我的阿姨,還有好多記得與記不得容顏的人,他們就像無形的醫療,醫療了在之前眼睛能正常視物的十七年內,因邪靈迫害正信,在我心上造成的傷口,有許多事情,就在與他們的相處間,就此遺忘。

寫給您的回文中,是有很多他們的影子的,我很珍惜這幾年的時間,而見您的回文發現,好像您那邊的人,比我更需要這些故事。

幾天前上網稍看了幾篇新聞,眼睛矇矓就下線了,才發現因為遇見他們,自己現在文章中的思路,好像和主流差異滿大的,也不知這樣好不好。如果眼睛看得到,給您回文大概就沒法這樣寫。我在報社待過,大概知道報社的新聞怎麼來的,也知道真實,不知現在情況這麼嚴重,好像X總書記的狀況沒有很好,我這人挺奇怪的,如果哪天他不做總書記,我倒想偷偷的、不被發現的去看看他和他的家人過得好不好。

我真的很害怕傷到大陸那邊的人,以前在上班時,還幾分鐘才開門,一位大我幾歲的女孩子帶著孩子來了,看門沒開,剛好我出來,說還要再等幾分鐘,她說好。看她站著,請她先進來坐,就這句話,她的眼神複雜了起來,有驚懼、懷疑、不敢置信,還有許多至今想起仍解讀不出來的複雜的東西。意識到她不是臺灣人,跟她說沒關係,先進來吧。她說她是大陸那邊的人,現在住美國,當時我經濟狀況也沒有很好,沒和她說太多。我們小聊了一下,她最後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們經歷的是生離死別的痛苦,而你只是缺錢而已。」

來自那邊的人,被刺激到時,言語上的反擊,會讓人不知該如何回應,不知是否和從小的生活環境有關,和海外世界的人,有滿多差異的。

這兒有個故事,也許可以說明這種差異。

有對生活在海外的父母,有段時間,因工作關係,將孩子托給大陸的親人帶。海外的親人覺得反正都是親人,誰帶還不一樣,孩子就去大陸住了一段時間,等海外的父母工作結束,把孩子接了回來。

孩子回來後,對長輩說話非常不客氣,東西不小心打到人了,海外親人好好的跟孩子說,但不道歉就是不肯道歉,覺得道歉是件非常丟臉的事;不耐煩,講話大聲、攀比、霸道、沒禮貌、欺負其他小朋友,金錢在孩子心中的地位升高很多,心中所想的是把好東西都留給自己,壞的都給別人,大家都覺得,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海外華人大多都有廟宇信仰,老一輩的親人怕孩子是不是遇到什麼不好的東西,中邪了,要把孩子帶到廟裡收驚。

最後孩子的母親受不了孩子的行為,打電話直接問國內的親人,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就不會這樣,怎麼在國內住一段時間,回來整個都變了,國內的親人電話裡非常氣憤,說一定是父母對孩子不好,海外的親人都惹孩子生氣了,言談間指出孩子沒有錯,都是海外親人的錯,孩子的母親愣住了,說,「我們疼孩子、愛孩子,買孩子喜歡的東西,沒有對他不好啊!是他自己跟我們講話大聲,不客氣,跟每個人都嗆,包括以前最疼他的人,你們不能這樣教孩子,這裡沒有人是這樣說話的。」

國內親人也愣住了,又從視頻中見到海外親人對孩子擔心的表情,覺得事情不是想像中的那樣,趕忙將孩子叫過來安慰幾句,安慰中還不忘損幾句海外親人們,跟孩子說好好的和其他小朋友相處,和以前一樣和長輩玩,就掛電話去休息了。

孩子的母親苦惱孩子的行為,卻忘了一件事:她剛從大陸出來時,也是這樣,只是當時沒人敢告訴她,怕她覺得自己受排斥,心裡會有反彈,十多年海外的生活,她的變化很多。

孩子在海外待了一段時間,慢慢又變回來了,願意真心和人道歉,眼神也比較像是這個年齡應有的清純,雖然和早前仍有些差別,誇張指數起碼不會那麼高,海外的親人們鬆了口氣,對待孩子更有耐心,更輕聲了。

我聽了這故事,似乎知道為何國內媒體總說「XXX嚴重的傷害了中國人的感情」,在這樣媒體操弄的氛圍下,國內親人接到電話的第一反應不會讓人意外,即使知道不對,如果不是自己人打電話回去,第一反應說不定會將海外親人當成「海外親人敵對勢力」或「海外親人反華勢力」,可是退一步想,又好像不是這樣,對孩子的國內親人而言,也是一種震撼吧。

接下來來開開玩笑吧!

叔叔您第一次說要來臺灣時,我很認真的在等,這三年來,終於聽懂您話中的內涵,也有了翻譯的能力。以前主管曾說,有種話叫做「場面話」,無論怎麼說,意思都跟「你好嗎?」差不多。我以前不懂,自從遇到您後,我就懂了。

「我會去臺灣看你。」翻譯:「你最近好嗎?」

「我一定會去臺灣看你。」翻譯:「你最近一定要過得好!」

(答句:「謝謝!」)

「爭取2020一定去臺灣。」翻譯:「2020我很忙,事情很多,偶爾會想到你,我沒時間去,但是,你一定要過得好!」

(答句:「……。」)

怎樣,小女孩我翻譯得還不錯吧!(笑)◇

新紀元月刊第66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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