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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之音專訪 余茂春總結「特朗普主義」的功績


美國務卿蓬佩奧和首席中國政策和規劃顧問余茂春(右)。資料照。(美國國務院網站截圖)

被稱為美國對華政策頭號智囊的余茂春,2020年11月12日接受美國之音專訪,總結了「特朗普主義」的成就和特色,包括特朗普政府過去四年取得的成就,以及對華戰略的核心問題。

文:鍾和

余茂春2020年11月12日接受美國之音專訪,總結了特朗普政府過去四年取得的成就。他表示,特朗普的政策走向很有特色,可概況為:

特朗普主義的三大特徵

第一,「美國優先」(America First),這是特朗普總統從他競選開始到他四年執政以來一直堅定不移貫徹的政策走向。「美國優先」並不意味著美國搞單邊主義、自己走自己的路,不管全世界,因為這個不可能。美國是一個有世界意義的舉足輕重的國家,它的政治、經濟、軍事、文化都跟全世界緊緊聯繫在一起的。

「美國優先」只是在全球化的時候,我們制定政策首先要考慮的是美國自己的利益。由於強大的美國對維持現存的國際秩序有非常大的作用,因此「美國優先」,不僅僅得益於美國,而且得益於全世界。


美國優先是特朗普總統執政以來堅定不移的政策走向。朱利安尼律師推文說,拜登反對美國優先,顯然就是中共優先,中共為了這個位置給了拜登家族數百萬美元。圖為朱利安尼11月7日於費城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Bryan R. Smith / AFP)

第二,外交上的原則性現實主義(Principled Realism)。第一個原則「First Principles」就是不要忘記美國立國的最根本原則是天賦人權,「我們最近(2019年)建立了美國天賦權利委員會(the Commission on Unalienable Rights),強調美國立國最根本的信念對國內外政策的指導作用。這個包括人權、自由,尤其是個人自由,這都體現在美國的國內外方針中。

我們制定政策的時候,不會放棄根本原則,絕對不會受到特殊利益集團的壟斷和指使。比如過去對華政策制定過程中,華爾街還有美國以前的高官和政客現在投身做中共代理人的這些人,對美國對華政策的制定有非常巨大的影響。


特朗普政府在制定政策時,不會受到特殊利益集團的壟斷和指使。過去華爾街以及投身做中共代理的政客,對於美國對華政策的制定有非常大的影響。圖為紐約華爾街證交所。(戴兵/大紀元)

這一點我身臨其中,有非常深刻的感觸。無私才能無畏,才能看到像蓬佩奧國務卿所做的非常有前沿性的而且非常大膽的對華政策,因為沒有受到特殊利益集團的控制和操作。

在北約問題上,我們不但強調北約成員國付款的問題,我們更加強調北約成員國要去找到First Principle,即為什麼北約還需繼續存在的理由。還有對北韓問題的解決方面,我們不是沉溺於過去一些無效的程序,像六方會談,我們問北韓核武器的根源在什麼地方,所以我們拋棄了六方會談,直接和金正恩談判,大大降低中(共)國這個中間人的作用。這些都是非常有原則性的做法,就是我們講究基本原則,就是第一號原則。

第三點,重視美國信譽,說到做到。本屆政府是一個說到做到的政府,這跟以前很多的美國政府不一樣的。說到做到是特朗普政府最大的特徵之一,原因在於我們想恢復美國的全球信譽。儘管很多國家說不喜歡特朗普這樣、那樣,但是不喜歡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屆政府重新恢復了美國政府在全球的信譽,讓他們不舒服。

比如,美國一直說要把以色列的首都遷到耶路撒冷,沒有人做到,本屆政府說到做到了。還有像對ISIS等恐怖分子組織,對伊朗等問題,我們採取的做法都是說到做到。ISIS折磨了全世界很多年,美國歷屆政府都發誓要解決,歐巴馬政府沒有做到,在反對基地組織時布什政府也沒做到,我們現在把ISIS打得基本上不存在了。敘利亞用化學武器殺人,我們就對敘利亞的軍事設施進行打擊。俄國人在那干涉,那麼我們就毫不留情制止了俄國和敘利亞在那裡生亂。這就是說到做到。


美國一直說要把以色列的首都遷到耶路撒冷,沒有人做到,特朗普政府說到做到。圖為2017年6月27日拍攝的耶路撒冷舊城羅賓遜拱門遺址。(Thomas Coex / AFP)


ISIS折磨全世界很多年,美國歷屆政府都發誓要解決卻沒做到,特朗普政府現在把ISIS打得基本上不存在了。圖為美軍於2019年10月26日在敘利亞的ISIS領導人的營地上前進。(Handout /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 AFP)

對華政策占有頭號地位

對華政策在本屆政府中占有頭號地位。如果幾十年後看特朗普政府最大的成就,其中很顯然是本屆政府領導全世界對中國共產黨統治的中國有了重新的戰略上的定義。

這個定義就是美國拋棄了所謂打中國牌的非常不智的做法,把中國定義為美國安全戰略中最重要的一個因素,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2017年底發布了《美國國家戰略》這個文件,非常明確地說出中(共)國的威脅是對美國國家威脅的一個很重要的組成部分。

另一點,我們的對華政策放棄了幻想,放棄了以接觸為中心的對華政策,代之以理念上的重新認識,就是放棄了從尼克森總統以來對華政策中所謂的「求同存異」的非常危險的政策方針。

第三點,本屆政府劃清了中共和中國人民的關係,闡明了中共不等於中國人民這個簡單而重要的概念。中共不代表中國人民,這是蓬佩奧國務卿在尼克森圖書館演講中非常突出的一點。


特朗普政府劃清了中共和中國人民的關係,闡明中共不等於中國人民這個重要的概念。蓬佩奧國務卿在尼克森圖書館演講非常突出這點。(Ashley Landis / POOL / AFP)

對華政策具體操作方式的變化

這些都是對華政策中理念上的根本改變。具體操作方式上也有不同的做法。第一,我們以不相信中共的承諾為基礎,但要求中共自己根據實際的情況來核實,也就是Distrust And Verify(不信任,要核實)。80年代的美國對蘇政策是Trust and verify(信任再核實)。中共在香港問題、國內的人權問題、南中海問題等一系列問題上,基本上是不誠實的,所以說我們就是要以不相信為前提,然後要求中共政府去核實。

第二點,就是要採取對等原則來處理雙邊關係,所謂的Reciprocity。比如,你驅逐我們的記者,我們也對你的記者施加一定的管制。

第三點,就是要實行以結果為中心的接觸政策,所謂的Results oriented。以前中美遇到不可解決的問題時,中方始終強調要有戰略對話,要有談判,要領導人之間的高層互動,原因是他們根本不想解決問題,而主要是想拖延時間,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實際上根本問題什麼都沒解決。我們現在就是要盡量減少這些冗長的毫無意義的戰略對話、酒會、宴會,著重在具體地解決問題。

另外一點在接觸方式上的改變是我們雙邊關係中的透明度和坦誠。在疫情發生之後,我們總結了一個慘痛的教訓,認識到這個疫情之所以發生是因為全世界很多人相信了中共一開始的一些不誠實的聲明和做法。

還有在新疆、臺灣的問題上,尤其在香港的問題上,在很多方面我們都希望用一種比較坦誠和公開的方式跟中共搞外交。以前所謂閉門交談、通過仲介人做幕後的祕密交易的做法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在具體的對華政策的運作方式上,我們還強調了制裁措施。比如,對新疆人殘酷的欺壓,還有對香港問題上,它用國安法取消香港高度自治,我們都採取了毫不留情的制裁措施,尤其是對直接參與的這些高官。


特朗普政府的對華政策著重在具體解決問題,強調制裁措施。圖為特朗普2020年5月29日在白宮舉行記者會,下令取消美國對香港的特殊貿易地位,並將對涉嫌侵害香港自由的中國與香港官員實施制裁。(Mandel Ngan / AFP)

對華政策的最終目標 反對威權和專制

特朗普對華政策的最終目標,就是保護民主自由在全世界繼續存在,反對威權和專制。這聽起來好像很有概括性和理念性,但是這確實是非常重要的。

現在由於中國的經濟力量和國際力量,還有它技術方面的成長,它想管控的不僅僅是中國人民,而且想管控全世界。像華為、像5G都可以反映這方面的問題。


特朗普政府對華政策的最終目標是保護民主自由在全世界繼續存在。中共想管控全世界,如華為、5G都可以反映這方面的問題,這樣全球的自由民主就受到極大威脅。(大紀元資料室)

中(共)國在走向全球,這樣全球的自由民主就受到極大威脅。所以這並不完全是美國和中國之間的對抗,而是中共向全世界自由民主發起了一個挑戰。我們已經認識到全世界越來越多的國家跟美國有越來越多的共同語言,都認識到中(共)國挑戰的全球性。

制定大政方針 特朗普總統的行事風格

美國之音記者提到特朗普只想打貿易戰、蓬佩奧的目標是推翻中共、其他官員則是追求對等等問題。余茂春回答:這實際上是從外面看裡面,是完全不對的。

每個國家領導人有自己的工作作風。特朗普總統是商人出身的領袖,他有幾十年的領導經驗,他成功之一的地方在於他可以制定大政方針,把大局勢穩定下來,具體的政策操作方面,他可以讓他下面這些有才能的部下盡量地發揮,發揮他們自己政府本身的部門職能、功能。

比如在記者會上有幾個記者問總統,你為什麼不和華盛頓州的民主黨州長直接通話去解決疫情的問題?特朗普總統說,「我不想給他打電話,我不喜歡他,所以我沒有理由給他打電話。但是,我的副總統是專門負責這方面的問題,他給他打電話,給他解決必須的問題,我從來不阻止副總統和他合作。」這就是總統做事的方式。

對華政策上也是同樣的原則。特朗普總統有一個政策底線,他保持了一種戰略溝通,使得兩國之間不直接對抗起來,他和習近平有一種通話的渠道,但在大的共同的意識下,他讓他下面制定外交政策的國務卿充分發揮其政府職能,讓他的財政部長做他自己分內的事情,讓國防部長做他分內的事情,所以每個人在對華的戰略問題上,沒有任何分歧。只是在做法上政府各個職能部門分工不一樣。

美國對華政策主要的制定者是美國國務院,但是每一項重大政策都是通過總統認可的,都是反映出美國政府的意願,而不是某個個人的意願。過分強調個人在對華總體政策上的作用,是隔靴搔癢。

美國的臺灣政策 是中共逼出來的

當被問及洛德大使認為在臺灣問題上不應破除美國八屆政府貫徹的一個中國政策時,余茂春說:在臺灣問題上,中共政府現在逐漸地逼迫我們對這問題做出非常深刻的思考。比如,我們曾相信中共說的一國兩制,而一國兩制最重要的實驗室是香港,某種程度上很多人都認為中共在香港的一國兩制實際上是做給臺灣看的,做一個樣板。但香港這個樣板完全失去了效力。

所以不是我們在採取強烈或溫和的對臺政策,而是中(共)國的所作所為,在很多方面實際上逼迫我們採取一種更加現實的一種對策,這一點大家要有比較清楚的認識。


圖為2020年6月9日,美國軍隊一架C-40A「快船」運輸機穿越臺灣領空,政治意義重大。(US Navy/維基百科)

特朗普政府對華政策的任務還沒完成

提到特朗普政府跟以往非常不同的對華政策的成果時,余茂春表示雖然美國對華在政策理念上很成功,但是任務還未完成。

比如在對等方式上有很多困難。中(共)國驅逐美國駐華記者,根據對等我們也應該驅逐中(共)國在美國的記者,但實際上是不那麼簡單,因為兩國之間對記者的職能和定義差距非常之大。中(共)國駐美的記者大都不是真正的記者,他們是宣傳口的、搞統戰的,專門報導美國陰暗面的,嚴格意義上說不是新聞記者,也不是新聞行業的人士,所以說,這個有很多的困難。

還有一個就是對中(共)國威脅的認識有一個全球聯盟正在形成,還沒有完成,如果特朗普政府再有四年的話,當然會更好。

對於很多批評特朗普認為他沒有維持原有跟美國盟友的關係,而是破壞了這種關係的問題,余茂春說這種指控是完全沒有根據的。美國在全世界確實有聯盟,這些聯盟是基於價值觀。比如,美國最大的聯盟是美國跟北約,美國實際上是北約最大的支持者、最大的出資者,在軍事上基本上是美國在領導。

但是我們需要北約重新定位。1949年北約成立的初衷主要是針對蘇聯的威脅。現在在歐洲哪有蘇聯的威脅?俄國是一個威脅,但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威脅。它是個地區性的威脅,而不是個全球性的威脅。

所以我們需要北約盟友要對北約的任務和使命有個重新的認識。現在不少北約盟國跟我們想在一起,覺得中(共)國是個非常重要的威脅。在中(共)國問題上,我們自始至終採取的是多邊主義,從來沒有單邊主義,所以這種指控是沒有任何根據的。

在亞洲和其他地方也一樣,但我們並不是讓他們加盟形成一種新的軍事組織。任何聯盟的形成都是基於一種基本的理念,現在這種基本理念都有了,幾乎所有的國家都感覺到中(共)國勢力的增長對他們國家造成很大的威脅。

比如在東北亞地區,美國、日本和韓國三國聯盟是非常重要的。如果韓國跟中(共)國在軍事上,在地緣政治上達成聯盟的話,就會對現存的盟友組織有損害,所以我們要加強美國與韓國的聯盟,主要目的是維護現存的聯盟,而不是讓這個聯盟的實力由於中共的影響而遭到削弱。因此我們不會是單邊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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