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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傷中的構陷 ——父母與我共患難(二)


2001年5月,我走四方的第一站是泰山。我剛去掉支具不久,後背還不直。

文、圖:李雪昕 

題記:母親節、父親節接連過去,在大家都在感激父母的養育之恩時,我要講的遠大於那些。在我一段用血淚凝成的經歷中,父母與我患難與共。

2000年9月底,我在海淀便衣警察的非法綁架中摔成腰二椎暴烈性骨折。10月中從醫院回到家,父母雖然不必再每日跑醫院,但我當時連翻身都不能,他們除了給我準備營養餐,還要照顧我的基本生活需求。我要爭取快點兒好起來,讓他們不再操勞,更重要的是不必擔心我能不能正常行動。

我先從學法開始,每天躺在床上時,除了睡覺就是讀《轉法輪》,最多時一天讀七講。這是很好的心靈淨化和能量加強的方式。出院前,醫院給我做了一個塑膠支具,前後兩片,扣在上身,起來行動時帶上。剛開始我帶著支具走路時,腿很飄。到我能自己不扶東西開始走路後,我就開始煉功。一、二、三套功法只需要直立站著,還比較好煉。第四套「法輪周天法」需要蹲下同時手沿周天走向運動,我根本蹲不下。我就手扶著床沿,一點點先蹲下,手再做動作,再扶著床沿一點點站起來,手再繼續做動作。就這樣回家一個月後我可以不用扶床完成第四套了。

這時我開始解決更大的難題,第五套功法的雙盤打坐。第五套功法是法輪功中的上乘功法,對能量的提升、身體的調整作用非常大。雖然我1996年開始修煉後只用了三個月就可以雙盤,到此時已經煉功4年了,但手術後,傷得更重的右腿卻沒辦法側彎,膝蓋處非常疼。如果是普通身體狀態,我可以把上身往前傾,用重心把腿壓下去。可現在我上身被支具箍著,無法往前彎腰。一把腿往上搬,身體就向後仰。到了受傷後兩個月的時候,我心說:無論如何,我這次要能夠盤腿,這條腿給它搬斷了也得盤上來。於是我坐在床上,一點一點的往後挪,直到後背被床頭靠扳頂住,我再搬腿,身體至少不會向後仰了。我把右腳放在左腿大腿上時,右膝蓋開始巨疼。我一狠心,把右膝蓋按下去,那疼痛簡直無法形容。但是在我把左腳搬到右腿上,實現了雙盤的那一瞬間,我右膝的疼痛立刻就停止了!就這樣,傷後第一次盤腿就煉了四十五分鐘。之後每天盤腿,膝蓋都不會再疼,可以立刻把腿盤上,煉一個小時。

隨著我煉功的增加,身體快速地恢復。三個月後,我可以在家裡不帶支具短時間行走。也可以在母親的陪同下帶著支具在戶外走長路了。同事同學來看望我,都覺得我恢復得非常快。父母說,煉法輪功的確不一樣。

然而在這期間,江澤民卻因為各地幹部對迫害法輪功消極抵抗、不願執行而加重了對法輪功的抹黑。2001年新春之際,在天安門製造了自焚偽案,一瞬間,中國很多人都被洗腦了。法輪功學員們面對這樣的構陷,全都面臨很大的壓力,更何況是躺在床上看到這條假新聞的虛弱的我。

向父母講真相

自焚偽案也影響了我的父母。父親質問我這是怎麼回事,我當時與世隔絕,看不到明慧網,得不到學員們的消息。我也不知道真相具體是什麼。但至少我知道大法講的是什麼。我先告訴父親:「法理上說,法輪功反對殺生,明確講自殺也算殺生,都是法輪功學員不能做的。我摔傷時,警察想陷害我,對你們說我要自殺。我媽當時不是還據理力爭,如果她要自殺應該頭向下摔,怎麼會下身著地?我媽說的對!修煉法輪功是不會自殺的!我被警察逼得那麼急我都不會自殺,我吃了那麼多苦還在想辦法活下去。怎麼會有學員主動跑到天安門去自焚?」父親表示同意。

另外我從小學畫畫,觀察能力很強,央視新聞中,冒著黑煙的劉春玲在廣場上緩緩行走時,我看到有一個黑影從她頭上快速飛出,像一個硬物,之後她突然倒地。雖然那不到一秒鐘,但是還是被我看到了。我把這個現象告訴父親,說劉到底是被燒死的還是被打死的,將來會揭示出來的。我學畫畫,小時候是父親手把手教的,他相信女兒的洞察力,同意要將來看。(後來紀錄片《偽火》的慢鏡頭分析中,顯示出一個穿軍大衣的男子用一個棍子打在劉春玲頭上,棍子變彎從她頭上飛出,正是我看到的那個黑影。劉被擊中後,突然轉身180度,本能地去看誰打了她,同時倒地。)

自焚偽案後,央視又開始像迫害之初的三個月一樣,大規模播放對法輪功的造謠。其中講到法輪功讓人放棄親情,這讓最疼愛我的父親十分擔心。我就拿著《轉法輪》給他讀書中的話,「人要跳出這個情,誰也動不了你,常人的心就帶動不了你,取而代之的是慈悲,是更高尚的東西。」(《轉法輪》第四講)「當然,我們在常人社會中修煉,孝敬父母、管教孩子都是應該的,在各種環境中都得對別人好,與人為善,何況你的親人。對誰也一樣,對父母、對兒女都好,處處考慮別人,這個心就不是自私的了,都是慈善之心,是慈悲。」(《轉法輪》第六講)我告訴父親,我的理解是,不修煉的人的情是自私的,只對自己的親人或喜歡的人好,對別人就不好;法輪功學員是要把不是親人的人像親人一樣對待,對自己的親人就更要好,對所有人都好,這就是慈悲。父親點點頭表示同意。

但是父親護子心切,覺得既然是佛法修煉,現在法輪功在受迫害,能不能讓我修別的佛家法門呢?於是他找來清華大學同學中一位佛教居士來給我講佛法。我躺在床上很禮貌地聽阿姨講她的道理,然後我心平氣和地講我對佛法的理解。這位修佛幾十年的阿姨對我這個修煉四年的小丫頭很是佩服,不再多說,臨走告訴父親:「你這個女兒什麼都明白。」

大規模的抹黑宣傳後,各個地方政府開始了對本地法輪功學員有針對性的構陷。一天,母親被居委會找去,回來拿著一篇文章,說居委會讓我抄寫後給他們。我知道這一定是一個邪惡的安排,本能地說我不抄。母親在研究所多年,從來都是老實本分的,說:「人家讓你抄你就抄唄。」我一看必須得讓父母明白居委會是在做壞事。於是我把文章內容仔細看了一遍。上面先說,「滾滾長江東逝水,澤被萬民」,後面就講破壞生態環境,長江發洪水,傷害眾生,子孫痛恨,萬劫不復等等。我指給父母看:「你們看這不是普通的文章,如果把第一句話這幾個字摘出來,就是江澤民,後面還有破壞,萬劫不復等等。如果我抄了,他們可以從我抄的文章裡把這些字摘出來組成這樣一篇文章,說是我寫的,散發的,就可以給我定罪。」

母親一聽就急了,馬上要找居委會理論。父親也很氣憤,說:「先等等,我先把這個抄一遍留個證據,寫上是哪天居委會讓抄寫的,你再給回居委會。我的筆記他們沒法說是我女兒寫的!」父親抄寫了之後,母親拿著這張紙就衝到了居委會,生活中總是笑瞇瞇的母親這次怒不可遏,在居委會大罵:「你們這個招也太卑鄙了吧!我女兒傷還沒好,都不能自己出門呢,你們還要陷害她出門發材料,栽贓她誹謗中央領導?以前朱鎔基的家她都經常去,陷害中央領導的事,輪不到你們這群小嘍羅來說!」居委會的人啞口無言,估計他們自己也沒明白上級給他們這張紙到底要幹什麼,他們只是像機器人一樣執行命令,卻很少用自己的頭腦去分析。這次我的母親給他們上了一課。

自焚偽案後,全國開始辦給法輪功學員洗腦的轉化班。警察、街道、單位只要知道此人是法輪功學員,就會送進洗腦班。 2001年4月,片警通知我父母,要把我送進轉化班。我父母據理力爭,告訴他們我才養傷半年,還不能自己行動,不能離開家。但是警察哪裡肯聽,說已經辦了三個班了都沒讓我去,現在得輪到我了。轉化班就像招待所,不打不罵,我可以躺在床上聽幫教。父母無奈,只能等第二天他們把我帶走。

我確信這一切絕對不會像警察說的那麼美好,甚至片警自己也是被欺騙的,他也不知道轉化班裡到底什麼樣。我絕不能被他們帶走,但這次,如果我告訴父母我要逃離,他們一時之間也很難理解,我也不能讓父母協同我逃跑,因為我不能讓我老實的父母去面對警察的逼問而咬牙不回答。我只能悄悄地走。於是我先把一個小包藏在了門口。父母休息後,我悄悄起來拿上包,輕輕關上門。然後帶著支具的我以我能夠的最快速度上了大馬路,打了計程車先去同修家落腳。事後證明我這個決定非常正確。轉化班不但不是和平的地方,他們用陰毒的體罰來迫害法輪功學員,而且連續兩個班不轉化,法輪功學員就會被直接送進勞教所。以我當時的身體狀態,我肯定會被折磨得走不動路、甚至起不來床的,那樣父母只會更傷心。

第二天,警察得知我離家出走了,逼著我父母交代我在哪裡。好在他們的確不知道,也不是他們放我走的,警察才不再追問。但是我知道,警察肯定一直在找我。我不能在任何地方多住,於是五月我可以不帶支具走路後,就在中國到處遊走。我偶爾會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我知道電話是被監控的,我每次都只能說幾句話就掛機,免得被定位。我是父母身邊唯一的孩子,六十多歲的父母雖然非常想知道我在哪裡,可是他們又怕知道我在哪裡,他們從來不敢問這個問題,他們所關心的只能是我有沒有地方洗澡,有沒有床睡覺,傷恢復的怎樣。他們給一些他們認為我可能聯繫到的朋友送去一些錢,盼著如果我跟那些朋友聯繫時能夠拿到錢。我們一家就在這樣的無奈,擔憂和分離中度過了半年。在我走四方的過程中,身體恢復的越來越好,已經健步如飛了。但是更大的風雨還在後面……(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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