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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集中營受害者血淚


2019年5月31日拍攝的新疆和田市郊一個中共「再教育營」。(Greg Baker / AFP)

新疆婦女被強制進行絕育手術,男性被大規模採取DNA,中共濫用恐怖主義的概念對維吾爾人進行群體滅絕問題備受國際關注。而最慘烈的,「再教育」集中營裡,上百萬維吾爾族人成為繼法輪功修煉人之後,另一批中共盜取器官的供體。

文:趙鳳華、吳旻洲

中共在新疆實施種族滅絕、強迫勞動、集中營等政策,已成為國際社會矚目的人權問題,今年3月美國、英國、歐盟等向中共施壓,並實施制裁。然而,5月13日,新疆伊斯蘭教協會會長吐木尼牙孜在北京舉辦的「開齋節」招待會上聲稱,新疆宗教信仰自由無可比擬。與此同時,上海市公安局的一份祕密監控名單引發海內外關注。在這份意外曝光的內控名單中,有一百多名不超過5歲的維吾爾族兒童被列為「恐怖分子」嫌疑人。

這位伊斯蘭教協會會長在「開齋節」會議上的發言,似乎是對前一天召開的聯合國新疆問題視頻會議的隔空回應。

5月12日,美國、英國和德國發起的聯合國新疆人權視像會議上,儘管中共當局遊說各國不要參加,仍有50國代表出席。主辦國譴責中共嚴重侵犯新疆維吾爾人和其他穆斯林少數民族的人權,並敦促中共當局,允許聯合國人權事務高級專員不受限制地訪問新疆,對「再教育」集中營展開調查。

5歲的「恐怖分子」?

據報導,新疆地區對維吾爾族等穆斯林少數族裔的打壓政策正擴散到漢族地區。

2020年底,因黑客入侵而洩露的上海市公安局的一個數據庫中,有超過一萬名維吾爾族人被列為「恐怖分子」,其中,超過400名未成年人被列入「恐怖分子嫌疑人」,而162人不超過5歲。另有一些恐怖分子嫌疑人超過80歲。

目前就讀於美國佐治亞大學的回族穆斯林古懿把這種做法比作德國法西斯,「中國把維吾爾兒童納入恐怖主義者名單,這跟當年納粹德國把猶太兒童趕盡殺絕是一樣的。這說明,恐怖主義只是中國政府妖魔化維吾爾人,和從肉體上消滅維吾爾人的藉口。」

觀察家指出,這個名單表明北京政府通過濫用恐怖主義的概念來擴大對維吾爾人的打壓。


北京政府通過濫用恐怖主義的概念來擴大對維吾爾人的打壓。圖為2017年6月26日開齋節期間,警察在喀什老城清真寺前巡邏。(Johannes Eisele / AFP)

法國《新觀察家》(L’Obs)記者郭玉(Ursula Gauthier,前譯高潔)援引過去赴新疆採訪的經歷指出,當地許多基層警察、間諜都是由維吾爾族擔任,原因在於維吾爾族身分就業不易,這類工作薪資相對優渥,形成誘因。

郭玉指出,由於抓人可以拿獎金,當地警察尤其會監視青年,只要言行稍有出格者就會被抓到派出所毆打,並逼迫他們承認自己是恐怖分子,只因抓到恐怖分子的獎金是一般獎金的10倍。

郭玉也提到,他們也會無故將戴著面紗的穆斯林女子上銬帶到派出所,由於派出所沒有安置穆斯林女子的適當地方,所以她們的家人與聲援民眾會前來,然後警方會利用人性,刻意引發衝突,目的是為了將涉入者都稱為恐怖分子。

拘押宗教學者

此外,據美國之音報導,維吾爾人權項目在今年5月13日的一份報告中說,中共當局在新疆地區大規模拘押維吾爾和其他突厥穆斯林宗教學者和領袖「伊瑪目」,試圖切斷人們對宗教知識的代代相傳。

這份名為「被驅逐的伊斯蘭教:中國對維吾爾伊瑪目和宗教人物的迫害」的報告,記錄了自2014年以來可能被關押在新疆地區集中營或監獄的1046名伊瑪目及其他宗教人物。

清真寺被毀

除了伊瑪目外,清真寺也成了中共打擊的目標。根據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2020年9月的報告指出,高達1萬6000座清真寺遭到破壞、拆毀,成為自1960年代文化大革命以來,新疆清真寺數量最低的慘狀。


2018年6月,被拆毀的清真寺廢墟中還依稀可見有伊斯蘭教圖案的殘片。(寒冬雜誌)


這座被拆的清真寺位於伊州區四堡鄉,大門已被拆走,院裡破爛不堪。(寒冬雜誌)

路透社記者2021年4月下旬訪問了新疆西南部和中部7個縣的20多座清真寺,發現其中大部分清真寺已部分或完全被摧毀。


2018年,兩名防暴警察在新疆和田巡邏。(Ben Dooley / AFP)

北京當局聲稱「保護清真寺」和「宗教自由」的宣傳與當地的實際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於前述伊斯蘭教協會會長吐木尼牙孜的說法,美國維吾爾協會主席伊利夏提對自由亞洲電臺表示:「中國共產黨培養了一大批掛著伊斯蘭教招牌,或者說是打進伊斯蘭教學者內部的共產黨,這些人始終是配合共產黨,為共產黨唱讚歌。」


2020重陽節前夕,元寶區統戰部門走訪一回族百歲老人時,其家中掛著毛澤東的畫像。(大紀元)

新疆集中營涉種族滅絕

長期以來,西方國家和人權團體一直指責中共當局在新疆的「再教育」營中拘留和折磨維吾爾人和其他少數民族。而北京當局則將這些強制性集中營描繪成職業培訓場所。

大赦國際(Amnesty International)祕書長艾格尼絲.卡拉馬德(Agnes Callamard)接受採訪時表示,估計有100萬維吾爾人和以穆斯林為主的少數民族被中共當局任意拘押。

美國駐聯合國大使琳達.托馬斯-格林菲爾德(Linda Thomas-Greenfield)在聯合國會議上說:「我們將繼續站出來說話,直到中國政府(中共)停止其反人類罪行和對新疆維吾爾族和其他少數民族的種族滅絕。」她說,「在新疆,人們正在遭受酷刑。婦女被強迫絕育。」

7月30日,在中華民國立法院人權促進會、臺灣國會維吾爾連線舉行「維吾爾議題國際線上公聽會」上,維吾爾族集中營倖存者祖慕萊特達吾特表示,她原本和巴基斯坦籍丈夫開設小型公司並育有三子,生活穩定。2018年3月底,她被警方以不明原因帶到派出所,並問她「妳為什麼去過好多國家」,「妳為什麼生第三胎孩子」等。


2021年7月30日,新疆集中營倖存者祖慕萊特達吾特控訴中共迫害。(臺灣立法院院長游錫堃臉書)

祖慕萊特達吾特說,警方問完話後,她被帶到教育中心,每天要服用會使頭腦昏沉的藥物,一個月被打一次針,並被做了絕育手術。她後來透過丈夫的關係前往巴基斯坦,沒有再回到新疆。

祖慕萊特達吾特說,中共警方曾透過她的家人,要求她「千萬不能參加外國組織」。就在她準備到聯合國進行聽證時,她接到中共警方的警告,指父親在警方手中,「他們12天後把我爸爸殺掉,我爸爸就在派出所死掉」。

新疆集中營受害者 揭465天血淚史

2019年10月,哈薩克共和國的維吾爾裔女子古力巴哈(Gulbahar Jalilova)受邀至臺灣,講述她如何進到新疆「再教育營」,以及在獄中465天的遭遇,希望透過自己的親身經歷,提醒各界正視中共對自由和人權的威脅。


哈薩克共和國的維吾爾裔女子古力巴哈2019年10月訪問臺灣,講述她在新疆集中營內的酷刑、性侵等經歷,數度哽咽。(吳旻洲/大紀元)

古力巴哈表示,過去她是在中哈邊境代購、販售服飾的小商人,2017年5月21日,她搭機入境新疆烏魯木齊入住當地的石油賓館,隔天準備早餐時,有兩男一女穿著私服走進房間,要求她出示護照,結果護照拿出後就直接被拿走,隨即她就被帶到當地的國保大隊,並搜走她的手機等隨身行李。

無故被賦予中國身分 開啟惡夢遭遇

接下來又帶她到地下審訊室,一直問到晚上11時,要她在文件上簽字,因為她看不懂漢語,要求請律師才願簽字,結果審訊員就把她帶到烏魯木齊第三監獄。入監後獄警給了她一組數字,要她隨時都能背下這組號碼,後來她才知道這是中國身分證號碼(650102196404041228),從那天開始她就被迫變成了中國公民。

她與其他40人,被關在一間寬3.5米、長7.5米、高6米的牢房,牢房前方有1.5米廁所,裡面所有人都被扣上腳鐐,獄警每天都要檢查腳鐐是否鬆動。她們每10天要換牢房,每2個月要進行全面體檢。

受盡各種折磨 獄警強逼姐妹認罪

她們常會被帶去審訊室進行訊問,除了身上的手銬、腳鐐之外,還要被綁在老虎凳上長達24小時至72小時,有獄友回來後遍體鱗傷,甚至頭骨都被打碎。

古力巴哈說,監獄每天會給她們兩片藥、每10天要打一次針,大家都不敢問藥和針的作用,但所有女性在吃完藥後兩個星期左右生理期就會停止,而且越來越感覺不到疼痛。

她說,她們在審訊時會面臨各種各樣的折磨,逼她們承認獄警想強加的任何罪名,有很多人被審訊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作為一名女性與母親,最讓古力巴哈感到痛苦的,是那些剛生育完便入獄的女人。產後她們的母乳不斷分泌出來,但她們卻被迫與自己剛生下的孩子分離,也沒有水和衣物能清潔,只能任母乳在身上乾涸、發臭。

中共極盡汙辱 要她們放棄人的思維

牢房裡還有電視,每星期五會要她們看20分鐘的紅色洗腦影片,要她們觀看中共宣稱如何偉大,在共產黨的領導下,中國人有多幸福,還要她們寫悔過書,悔過自己過去沒有認識到共產黨給予的恩惠,要讓她們愛護祖國。

她說,每10天武裝警察還會到牢房裡來,要求4個人一組到他們面前脫光衣服,然後直立下蹲,若有人哭泣就會被電棍電,「他們就是要你放棄人的思維。」

在這種慘無人道的折磨之下,她經常私下偷哭,但有年輕姐妹告訴她說,「姐姐不要哭,我們最後都只有一死,但我們只有跟自己的信仰站在一起,真主最後會來接走我們。」

獄中姐妹囑咐 盼能將真相公布於世

2018年9月27日,古力巴哈被叫出監獄,被全副武裝的警察帶上車。她說,「姐妹們大家都有迎接死亡的心理準備,說不定哪天就輪到自己,當時認為今天輪到我了,心理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很坦然。」


2021年3月9日,哈薩克斯坦最大城市阿拉木圖的中共領事館外,維吾爾裔抗議親人在中國被拘留。(Abduaziz Madyarov / AFP)

經過層層檢查後,獄警說她已經被無罪釋放,她開心到忘記了生鏽的腳鐐究竟是如何缷下的,出獄後看到藍天、白雲,她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出來後她又被帶到國保大隊簽證,並準備送她回國,她本來要拿回自己入獄前的隨身用品,獄警說,「妳可以活著離開就要偷笑了,別想拿回其他東西。」

搭機回到哈薩克之後,她與3位子女在機場相擁在一起、泣不成聲。她回想自己是被以提供恐怖分子資金為由被抓,但465天關押審訊中,卻從未問恐怖分子資金的問題,也沒說無罪釋放的理由。

回到家裡後,她每天耳邊都會響起鐵門、腳鐐與姐妹們的慘叫聲,腦中浮的都是姐妹口吐白沫的畫面,她想起獄中姐妹告訴她,她是外國人,不是中國公民,肯定有機會出去的,希望能把她們經歷的這一切公布出去,「在最後一個姐妹得到自由前,我要繼續為這件事情努力。」

最後她說,「我想說的東西太多太多,今天沒有說的、或是忘記的事情,將來我一定會說,我要把待在那裡465天的每分每秒都回想起來,曝光給全世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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