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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戰70 周年 看兩岸老兵境遇


曾經為中共賣命的戰士,被扣上「叛國投敵分子」等罪名成為黑五類,有的家破人亡,有的逃荒要飯,很多人被迫害致死或被逼自殺。圖為韓戰中國戰俘。(公有領域)

一場漸為人忘的戰爭,因中共文宣大戲而意外揭露中南海未曾說出的祕密與其邪惡本質。其中終戰後,戰俘自願遣返大陸或前往臺灣,一念之間的選擇,牽動老兵半世紀的人生劇本,見證這場大時代悲劇下的命運造化。

文:田紫荊

本意在撩撥中國人民民族情結、重塑抗美援朝對抗「美帝」大戲的中共民族主義文宣大片《金剛川》和《長津湖》,卻意外讓世人重新檢視那場始於1950年6月終於1953年7月,造成中國無辜軍民近百萬死亡的韓戰。其中終戰後雙方戰俘自願遣返的歷程與之後的遭遇,更成為檢視與關注的焦點,也見證這場大時代悲劇下的命運造化。

驅趕國軍殘部入朝打人海戰術

在中國大陸遭赤化隔年的1950年6月,北韓在當時蘇聯領導人斯大林的撐腰下向韓國發動了攻擊。時為蘇聯所豢養的毛政權,一則基於政權不穩亟需蘇聯老大哥的輸血,而不得不聽命於斯大林;二則國共內戰後,共軍收編大批國民黨殘部,這讓毛集團內部寢食難安,亟欲除之後快。於是在聯軍統帥麥克阿瑟登陸仁川、直驅中韓邊境,獻策杜魯門總統聯合臺灣國民黨軍一舉擊潰毛政權之際,於當年10月,中共發動所謂的「抗美援朝」行動,在長津湖之戰聚集優勢兵力,以收編的國民黨殘部與當地百姓為前鋒,越過鴨綠江畔,展開規模龐大、慘無人道的人海戰術,導致自身傷亡慘重。

根據一位美軍少尉排長鍾斯(Jones)的描述:「他們先以婦幼、老殘打頭陣,幾個人頂著一張方桌,四周圍以厚被或毯子,在一面大紅旗的前導下,不顧敵人的彈如雨下,旗到哪裡必須跟進不許後退,否則共軍的機槍在後面督戰也將必死無疑。手無寸鐵的百姓成群倒下後,後面還有民兵或投共的國民黨殘軍,消耗了對方的火力後,最後才是共軍自己的正規部隊。」

慘無人道的戰術一時間讓聯軍措手不及,雖有優勢火力,但仍被迫轉進38度線,雙方戰鬥自此陷入膠著。聯合國隨後呼籲簽署停戰協議,並建議成立中立國遣返委員會進行戰俘自願遣返。

美以史為鑒堅持自願遣返 中蘇共掛不住臉續戰

1952年7月,漸露敗象且蒙受重大損失的金日成開始考慮接受聯軍的停火協議並去電說服毛澤東,但由於毛、斯野心未滅,且美軍堅持雙方戰俘須採自願遣返的人道立場無法為中蘇所接受,致使戰火持續。毛、斯二人深知,自願遣返的後果勢必重挫共產集團方才建立的「國際聲望」與二人自身在共產世界的領導地位,也將讓共產世界的殘酷真相輾轉暴露於世。

毛還認為,在戰場上達成對中朝方有利的戰爭態勢可能迫使美國在戰俘問題上作出讓步。斯大林除了支持毛的態度,堅定表示中朝應當繼續堅持全部遣返戰俘的立場外,斯大林還向中方指出:「如果美國不輸掉這場戰爭,那麼中國人就永遠也收復不了臺灣。」在這一時期,中方對韓戰的前景充滿信心。周恩來8月訪蘇時就向斯大林表示:一可以打退敵人的進攻,二能夠守住現有陣地,三有力量發動反攻,「有足夠的把握,可以進行更長時間的作戰」。故一度堅持依《日內瓦公約》釋俘。

依據1949年簽署的第四次《日內瓦公約》,所有戰俘都必須在雙方敵對行為結束後立即被遣返回他們的國家。這也讓急於停戰的聯合國軍司令李奇威(Matthew B. Ridgway)將軍與參謀首長聯席會主席布萊德雷(Omar Bradley)將軍都主張依據公約行事,將所有戰俘遣返回去以早日結束戰爭。但時任美國陸軍心理戰主任麥克盧爾(Robert A. McClure)准將基於二戰結束,西方直接遣返蘇聯遭德軍俘虜的150多萬戰俘卻遭斯大林以叛國罪槍決或勞改,最後僅有幾十萬人走出勞改營的慘劇,堅決主張應該讓每個戰俘擁有選擇自己是否該被遣返的權利。主因是基於人道考量。


二戰結束,西方直接遣返150多萬遭德軍俘虜的蘇聯戰俘,卻遭斯大林以叛國罪槍決或勞改。圖為1945年4月,蘇聯紅軍穿過德國東部的奧得河。(HO / Gedenkstaette Seelower Hoehen / AFP)

麥克盧爾深知,曾經向聯合國軍投降的共軍戰俘一旦被遣返回大陸或北韓,遭勞改致死恐怕是他們「最好」的下場。杜魯門基於人道拍板定案志願遣返的原則。但在毛、斯的堅持下,停戰協議一度在遣返議題上陷入膠著,直到1953年3月斯大林猝逝,事情才急轉直下,新的蘇聯領導班子希望立即結束這場戰爭。

不甘停戰 毛發動金城之戰慘敗

1953年3月5日斯大林猝逝,3月19日,蘇聯決定接受美國「自願遣返」原則。三天後,唯「蘇共老大哥」是從的毛澤東表示同意蘇聯所提方針。不過在「自願」認定的執行技術與第三方認證上,交戰雙方依舊存在歧見;緊接著,心向統一的韓國總統李承晚因擔心共產黨會利用中立國遣返委員會強迫拒絕遣返的戰俘回國,於6月未經美方允許單方面釋放了2.7萬名拒絕遣返的反共戰。不甘停戰的毛澤東以此為由於7月下令向韓國軍隊發動攻擊,繼而引發了《金剛川》文宣片中所提到的金城戰役。這也是韓戰的最後一役。但不像文宣所描述的「是役大捷」,相反的,中共實則慘敗。

綜合中共自家軍史史料與韓國資料所曝,雙方在金剛川這場最終戰役,中共志願軍真實的傷亡數字至少在10萬人以上。參戰的六個軍中,60、67、68三個軍完全被打垮;54軍和24軍也傷亡慘重,而且還被俘虜5000多人。相較下,韓軍傷亡只有1萬4471人(《韓國戰爭史》韓文版第5卷),被俘2766人。雙方戰損比高達7比1,也就是說每有一個韓軍士兵傷亡,志願軍方面就要倒下7個士兵。至於共軍於是役所「占領」土地,則是在美軍為求雙方達成停戰協議進而強制要求韓軍撤退,給中共留一個「顏面」。 

至此,毛在「金城大捷」這襲國王新衣的遮掩下,於該年7月27日簽下停戰協議。韓戰中近300萬中方「志願軍」的傷亡人數至今無定論。中共於2006年公布的官方數字稱,直接戰鬥犧牲人數為18萬3108人;美國的韓國問題研究專家米歇爾披露的數字為,志願軍死45萬、傷50萬;蘇聯官方解密文件稱,中國死亡人數為100萬人。

土改鬥爭殘酷 近十成不直接遣返戰俘奔自由

交戰雙方隨後同時成立戰俘遣返委員會,於1953年8月5日開始執行交換戰俘。9月,交戰雙方執行重傷病患與堅持直接遣返的戰俘(中方約6000餘人)交換作業。而根據協議,其餘不直接遣返的2萬2604名朝中戰俘(其中中國人民志願軍戰俘1萬4704人、北韓人民軍戰俘7900人)與359名聯合國軍及韓國軍戰俘則被轉交給中立國遣返委員會看管,停戰雙方派出代表對戰俘進行為期90天的解釋工作,再由戰俘自己選擇去向。

為此,中共與退居臺灣的國民黨早在1952年就分別潛入巨濟島親共與反共的戰俘營進行組織性的遊說工作。對於部分是斗大字不識幾個、被強拉入伍的農村小夥們,根本對共產主義或是三民主義毫無認識,心中所思所念,只有家中的親人與地裡的莊稼。此外,也有不少戰俘對解放區的中共「土改」屠殺幾百萬人記憶猶新,有人還是受害者,他們知道如果回國,自己遲早也會成為清算的對象。

透過策反者獲知中共當時於國內對「地富反壞右」鋪天蓋地的鬥爭行徑後,戰俘營中持走向自由社會想法的人,隨著在營中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不少戰俘對中共「土改」屠殺幾百萬人記憶猶新,知道回國會成為清算的對象而選擇赴臺。圖為中共土改,批鬥折磨槍斃地主。(資料圖片)

1953年10月至12月在中立國的監督與見證下,中方1萬4704名志願軍戰俘中有高達1萬4235名決定前往臺灣。


1953年10月至12月,在中立國的監督與見證下,中方1萬4704名志願軍戰俘中有高達1萬4235名決定前往臺灣。(China People Press/維基百科)

從工作輔導到臨老照護 臺灣政府無微不至

1954年1月23日,臺灣中華民國政府在基隆碼頭為這些投奔自由的志願軍戰俘舉行了盛大的歡迎會,他們還被冠以「反共義士」稱號,當局同時還將這天正式核定為國定「123自由日」。這些軍人隨後被安排住進大湖、楊梅等幾個「義士村」。有人在日記中說:這一天,是多少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天。

政府對於他們的未來發展,提出兩個可予輔導的方向,可以選擇要「守護臺灣」或「建設臺灣」。許多戰俘們都紛紛宣誓脫離共產黨,並踴躍報名加入國軍,守護臺灣。

據臺灣國史館的統計,士官以下的9000多名前戰俘被分配到國軍三軍部隊服役,4000多名校尉級軍官被編為「反共義士戰鬥團」,由臺灣國防部總政戰部直接指揮。至此,1萬4000多前戰俘在臺灣的從軍比例高達97.4%。

據據美國之音2016年推出的六集大型紀錄片《志願軍戰俘》的採訪畫面,原志願軍63軍189師567團士兵張瑞祺說,他到臺灣一開始在野戰部隊,小學文化的他,在部隊裡完成初中、高中教育,然後考上軍官學校,當過參謀,當過官,直到1981年退伍。

臺灣政府並進一步於桃園縣虎頭山,成立「生產輔導所」,輔導那些選擇「守護臺灣」的反共義士及退役義士予謀生的技能,並協助他們融入臺灣社會。民國61年「生產輔導所」更名「反共義士輔導中心」。三年後政府為擴大安置從國軍退役的年邁反共義士,而將他們安置於臺北縣三峽鎮白雞山麓的「忠義山莊」予以照護。臺灣行政院退輔會在83年將忠義山莊與土城市的榮胞中心合併,改名成「臺北榮譽國民之家(簡稱臺北榮家)」。臺灣政府對當年投奔自由的這1萬4235名反共義士的照顧,從壯年時的工作輔導到年邁後的生活照護,可說是設想周到,無微不至。

建設臺灣子女有成 退役務農政府撥田

一位選擇「建設臺灣」的反共義士張文業回憶到,他在彈盡糧絕後,在三岔口遭聯合國軍俘虜至釜山。他說,俘虜營中打架打死人是常有的事,且聯合國軍也不管事,他選擇反共陣營,並在右手刺上自由鳥圖騰、左手刺上「肅清共匪」字樣,兩年後獲釋選擇來到臺灣,目的就是投奔自由,因為他擔憂回到中國遭到清算。

在抵臺後,張文業選擇了參加建設臺灣的工作。他回憶,他曾開挖土機協助建造石門水庫,隨後又曾擔任臺灣省公路局的「金馬號」客運司機,最後因為「喬假」喬不攏憤而離職,選擇當一名自由的計程車司機。

2018年張文業接受媒體採訪提到他兩名女兒時,露出驕傲面容,他說,兩女兒不僅功課好、北一女畢業,現在發展得很好,也常來榮家接他出去玩。他表示是因為不想造成家人麻煩,他才選擇住進了榮家。

目前臺灣為數不多的韓戰老兵共有84名,均住在新北市三峽近郊白雞路的榮譽國民之家,偶爾唱歌、踏青、散步及閒聊。面對這段離家、被迫上戰場殺人、最後來到臺灣,對大多數人來說是「不願面對的過往」,就像雙手的刺青一樣,隨著時間漸漸褪去。

有目共睹的是,絕大多數前戰俘在國軍中的默默奉獻。為了表彰他們的成績,臺灣60年代提前實施《反共抗俄戰士授田條例》,先發給服役滿兩年以上戰士或遺眷戰士授田憑據,待光復大陸再配發土地授田。


臺灣60年代實施《反共抗俄戰士授田條例》,先發給服役滿兩年以上戰士或遺眷「戰士授田憑據」,1957年開始在宜蘭大同農場進行首次授田供榮民開墾。(Pbdragonwang /維基百科)

有些追隨政府來臺的老兵,希望在完成反攻大業之前也能取得「回饋」,於是政府在1956年10月1日宣布提早實施,行政院國軍退除役官兵輔導委員會於1957年開始在宜蘭大同農場進行首次授田,其後包括花蓮壽豐、臺東池上、屏東隘寮、嘉義、彰化、臺東鹿野、屏東竹田、高雄、桃園、苗栗等農場皆陸續戰士授田供榮民開墾。

無論是前國軍還是前共軍,這些農家子弟對沃土情有獨鍾。他們依託碧水青山,在「義士農場」辛勤耕種,精心料理,田間小歇。收穫時節,內心的滿足讓平日的鄉愁煙消雲散。

然而,回到祖國的戰俘們,際遇如何呢?

兩岸天壤之別 回大陸志願軍九成列黑五類

據報導,第一批選擇回大陸的共6670人,第二批440人,總計7110人。這些戰俘一歸國就被送到偏僻的遼寧省昌圖縣,開始將近一年的審查。


回大陸的戰俘一歸國就被送到遼寧昌圖縣,開始近一年的審查。前志願軍將軍著書指當年打「AB團」再次重演。圖為江西瀲江書院牆壁上寫著「打倒AB團」標語。(Sino Yu/維基百科)

前「志願軍」師政委、當時的中方解釋高級代表賀明將軍在所著《忠誠「志願軍」戰俘歸來人員的坎坷經歷》一書中透露,在遼寧昌圖縣「志願軍」歸國人員管理處(歸管處)正式處理結論的「志願軍」戰俘總共為6064人,而其餘的1046人去了哪裡?賀明及官方都無說明。

2009年4月,在接受《湘潮》採訪時,賀明講述了戰俘在遼寧昌圖被加重處分的情景:「黨在歷史上那一套『左』的做法愈演愈烈。交待中,一個人一個人過關,大家大會小會『幫助』。『幫助』的人全憑想像,追查越嚴越『革命』。誰按領導要求講,醜化自己、歪曲自己,給自己上綱,就受表揚,反之就會受到批評。當年在蘇區打『AB團』(AB團是中國國民黨中反共產黨者於1926年12月在江西成立的一個團體)、『改組派』的做法,再次重演。」

作者紫丁在《朝鮮戰爭戰俘:天若放晴便自由》中披露,在歸國戰俘中,2900多名共產黨員,91.8%被開除黨籍,就連最高級別的歸來人員、志願軍180師政治部主任吳成德也不能倖免。保留黨籍者只有120餘人,但也分別給予了警告或留黨察看處分。700人被開除軍籍,4600餘人只承認被俘前的軍籍。

這些曾經為中共賣命的戰士,被打入另冊,檔案中被註明「係終生控制使用對象」。他們被扣上「叛國投敵分子」、「裡通外國分子」、「叛徒」、「特務」等罪名成為黑五類,在婚姻、求學、就業中受盡歧視和迫害,不少人被發配農場、煤礦勞改。有的家破人亡,有的逃荒要飯,很多人被迫害致死或被逼自殺。

戰俘女兒遭霸凌 雙雙跳水自盡

美國之音紀錄片報導中,已故前中國國際廣播音像出版社副總編輯高延賽的一篇採訪報導最是寫實,也最是讓人心酸:

「我在採訪的中間,我到四川,採訪到一個姓李的戰俘。他一個女兒,他的唯一的女兒,長到16歲。當他女兒慢慢懂事,知道她爸也是屬於壞人這個分類以後,老師與同學奚落她,說你父親是什麼什麼樣的人。這女兒成天也是以淚洗面。到了16歲的時候,這個女兒就想,沒有前途,看不到任何前景,晚上趁著家人都不注意的時候,他們家有一個水塘,她就一頭栽進去,跳進去死掉了。

當他們家人、她的父親發現女兒跳塘以後,找了一晚上沒找著,第二天早上心裡面是極端的痛苦。他爸流著淚說,我這一輩子對得起國家,我也對得起我曾經參戰的部隊,我也對得起我的家人包括親戚朋友,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還因為我的問題跳門前的池塘死了。他心裡就是特別難受。沒有過多久,她的父親有一天晚上也跳到(池塘)裡去了。」

為了搶救韓戰這段逐漸為人所遺忘的歷史,高延賽從1980年代即自費購買器材,到各地走訪,記錄回國戰俘的遭遇。

名譽搞臭開除黨籍 隱姓埋名莫再牽連

曾來臺與反共義士相聚的歸鄉戰俘張澤石,在當時的座談會上說:「我們這次來,叫做『臺灣自由行』。確實,臺灣就是自由。所以我們到臺灣,是享受一下臺灣的自由。」

張澤石在接受美國之音採訪時說:「我們從來沒有在回國之前,對自己的黨、自己的國家和政府懷疑過,說他們將來會對我們不好。因為既然敵人都說我們是死硬的共產黨,那我們回到共產黨陣營裡那不是對他們最忠誠嗎,應該看成是最忠誠的我們的黨員呀,帶領著這麼多的幾千人回來了,那是很不容易啊,我們那種生死鬥爭。所以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因此我們在聽到第一次宣布要開除我們黨籍的時候,那大家痛苦極了,大家都蹲在野地裡嘛,我們出門以後,大家都蹲在那兒哭,就覺得這個不可想像,那絕對是天大的打擊,簡直是無法理解,無法忍受。所以從那個以後,我們整個情緒就開始跌落極了,就知道我們大概是不會有一個好的下落了。」


一位參加臺灣自由行的歸鄉戰俘表示在回國之前從未對自己的黨和政府懷疑過,如今,「黨不是我們的母親嗎?一次又一次的被母親用腳給揣出來了……」圖為國父紀念館的陸客。(陳柏州/大紀元)

「我們這些兒女被媽媽認為是犯了錯誤,打錯了,挨了巴掌,我們受了委屈。原諒吧,黨、祖國不是我們的母親嗎?可是後來我們就覺得這個媽媽也太殘忍了,像我這個黨員,被開除以後,一參加工作我就申請重新入黨。那不行,不但不給我重新入黨的機會,反而把我打成資產階級右派。你哭著喊著,向自己媽媽屋子裡跑去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被母親用腳給揣出來了。哪有這麼殘忍的家庭,這麼殘忍的母親……」

張澤石回到四川,與其他川籍戰友合影,以後就各奔東西。有人遠走他鄉,有人隱姓埋名,或隱居深山。最後回鄉的,也想方設法隱瞞被俘的經歷。可政審的結論已經裝入個人檔案,暴露是遲早的事情,家裡的親人也難免受到牽連。

生活搞殘衣食無著 流離失所無人聞問

湖北的蔣學權是傷殘志願軍人,自北韓回國後遭冤獄10年,其後雖平反但一直不獲賠償和應有的待遇。2010年,80歲的蔣學權看見中共電視上的紀念活動,不斷落淚。他對自由亞洲電臺記者說:「想起抗美援朝,我只有哭。」

蔣學權表示:「我們現在基本上什麼照顧都沒有,什麼依靠找不到,沒有活路。最不服氣的就是我為革命15歲參軍,又服從黨的分配參加抗美援朝,當時我的腿受傷,頭上還有兩個彈片沒取出來,結果現在看病沒錢,吃飯都沒錢。」

2005年,美國之音記者採訪了78歲的退伍老兵于國義。他參加過抗日戰爭和韓戰,可是到了晚年卻在外流浪。于國義說:「我兒子有一個房子,但是他們把房子的水電都停了,還不允許我們租房子。我連上訪的權利都沒有。現在,我們父子兩個是無家可歸,在外面過著流浪的生活。」

程干遠是中國著名法學家、志願軍老兵,當年服役於炮兵部隊運輸連。他撰寫了《親歷韓戰——中國軍人》。他表示,「當時志願軍戰士都很年輕,我們都抱著單純的愛國主義參戰,實際上是受蒙蔽。我們現在要告慰這些靈魂,我們不能再為獨裁政權去賣命了,軍隊不能變成他們打天下和看家護院的隊伍。」


《親歷韓戰——中國軍人》作者、志願軍老兵程干遠表示,當時志願軍戰士都很年輕,都抱著單純的愛國主義參戰,實際上是受蒙蔽。圖為2013年9月17日程干遠舊金山發表韓戰真相新書。(曹景哲/大紀元)

共產幽靈攀附民主 外交經濟霸凌 全球再次覺醒

二次大戰終了並未給世界帶來真正的和平,在國際上對共產主義普遍無知的情況下,暴力式的共產主義如野火燎原般地在整個世界肆虐為患。繼東歐與中國大陸相繼淪為鐵幕後,這場始於1950年6月、終於1953年7月的韓戰,終讓西方覺醒並採取了對共產國家長達近半個世紀的圍堵政策,也造就了歐洲與亞太國家的民主、自由與繁榮。

但隨著蘇聯共產政權的瓦解與全球化的經濟發展,讓人們逐漸淡忘這段歷史。然而,鬼魅般的共產幽靈並未消失,而是轉託寄生在世界經濟的洪流中不斷地大口吞噬著民主自由的果實,也還披著孔夫子的外衣蒙蔽著世人的雙眼,以統戰分化手段,遂行其以「質變量變」赤化西方國家、瓦解圍堵陣營的目標。

近兩年,《金剛川》、《長津湖》的文宣大戲無意間揭開了韓戰的真相與中共的邪惡本質,而一場突發的大瘟疫就如同當年的韓戰,雖讓全球遭受巨大的打擊,但也讓世人看清了中共在外交、經濟甚至文化上肆無忌憚的霸凌手段,引發了如韓戰般促成全球性的再次覺醒。在中共軍機頻密擾臺,武統威脅日增的此際,越來越多國家挺身為臺灣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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