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為「殺官犯」的辯護詞

（萌典圖片）

文：單先生

又有一共黨村支書被治下村民殺了！事發12月1日下午2時許、遼寧省燈塔市沈旦堡鎮後古城子村，57歲的村民馮某君持利刃追砍村支書和村會計，村支書失血過多不幸死亡，村會計逃離未受傷。

唉，記不清是今年的第幾起了！願這些殺與被殺的，在另一個世界相遇，都能放下你死我活的對立屬性，重拾睦鄰友好的原始宗法，一笑泯恩仇。那邊廂沒有村官。

和黃山金川鄉書記、武漢羅漢村支書事件一樣，殺人的村民在事後立即奔赴事先選好的「刑場」從容自縊而死。好死不如賴活，該有多大的冤屈和仇恨，才逼得一個逆來順受、老實巴交的農民舉起利刃，以命換命？

當地警方在事發後發出的懸賞金僅區區「5000」，幾乎和高尚社區裡的一份「尋狗啟示」同價。可稱「史上最不值錢命案」。這是否包含著警方對被殺該支書的鄙視，對殺人者深切的同情呢？

據說禍起於土地糾紛，具體案情警方目前還在詳細調查處理中。筆者認為這類事情的調查不能止步於警方，而應讓紀檢信訪、社會學研究等機構介入。不能因為甲乙雙方的一命嗚呼，就「哥倆好呀」、「風淡雲輕」；案情應及時向廣大基層傳達，以達到以案說法、警鐘長鳴的效果。如果涉及該村支書作惡多端、死有餘辜的罪行，也不能死者為大，一死遮百醜。

隨著法治建設的推進和各種鬥爭的深入，我們悲喜交加地看到，「官不聊生」的日子已經到來。一些官不是死於自殺，就是死於他殺，更多的則是「朝在天子堂，暮為尿褲郎」。沒有一個良好的品格和心態，吃不了官飯，就趁早「采菊東籬下」吧！哦，還要有一個強健的體魄。本案中的村支書如果體態輕盈、行動敏捷，能像村會計一樣撒腿就跑，也不至於命喪黃泉了！

而且，從長期的歷史敘事看，歷史的如椽大筆無比一致地站在舉刀殺人的村民一邊——流芳的只會是民，遺臭的必然為官。有些歷史階段，還會將百姓的這種行為看作是震懾官員犯罪、對國家刑法的一種有益補充。送命還臭名，何苦來哉？

一千三百年前，一個年輕的賓館服務員為了替父報仇，殺了一名部級高官。同為朝廷命官的柳宗元是這樣為這位服務員辯護的：「老百姓想鳴冤叫屈，可是官場相護，漆黑無邊，一個草民上告無路，上訪無門，這時候叫他怎麼辦啊？」

「如果一個老百姓在走投無路、沉冤莫雪情況下採取了極端的以命換命的做法，朝廷向他道歉都來不及呢，又怎麼能判他死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