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24日，瓦格納集團成員正在從俄羅斯南方軍區總部撤出，返回頓河畔羅斯托夫基地。（Roman Romokhov / AFP）

普里戈津控制的瓦格納集團，在俄烏戰爭中始終站在戰鬥的第一線。隨著與俄羅斯國防部等官員的矛盾越來越尖銳，普里戈津於6月23日晚揚言將進軍莫斯科，次日凌晨並表示瓦格納集團正在進入羅斯托夫；但在發動兵變的36小時之內即宣布動亂結束。

文•方天亮

被媒體稱為「雙普」的普京（Vladimir Putin）與普里戈津（Yevgeny Prigozhin），兩人緣分不淺，也許他們之間的博弈會改變俄羅斯的一點歷史。

普京的生日是1952年10月7日，普里戈津是1961年6月1日，兩人都出身在列寧格勒（今天的聖彼得堡），是老鄉。

普里戈津18歲開始偷盜，被關在監獄9年，1990年出獄後「搞資本主義」，在列寧格勒賣熱狗，賺了很多錢。隨後普里戈津在餐飲業發展，1997年他用舊船改造的水上餐廳，結識了時任聖彼得堡市長和第一副市長，後者就是普京。

普京擔任總統初期，常在普里戈津的餐廳招待各國政要，後來普里戈津創立的所謂管理諮詢公司，贏得了為俄羅斯學校和軍隊餐飲的服務合同，並為普京組織國宴，從此財源滾滾，他被媒體稱為「普京的大廚」。

外界發現，普里戈津幹的所有髒活、苦活，都能讓普京受益，他因此被稱為普京的「白手套」。

比如普里戈津的三家公司被指控參與干涉2016年美國總統選舉以及2018年美國中期選舉，普里戈津和其公司相關成員多次被美國和歐盟制裁。美國聯邦調查局（FBI）還懸賞25萬美元以得到能致他被逮捕的信息。在戰爭方面，普里戈津實際控制的瓦格納集團，更是為普京和俄羅斯的利益，在全世界不斷打仗。

瓦格納軍團的發家史

瓦格納集團正式名稱為瓦格納私人軍事服務公司，2013年由在敘利亞進行戰鬥的僱傭軍「斯拉夫軍團」的殘餘組成，具有新納粹主義和極右極端主義色彩。他們在香港和俄羅斯都有註冊公司，目前在香港還有「斯拉夫集團」（Slavonic Corps Limited）以往的報表。

2014年至2015年，瓦格納軍團在烏克蘭頓巴斯戰爭期間嶄露頭角，其幫助建立親俄的政權。瓦格納還參加了敘利亞、利比亞、中非共和國和馬里的內戰，經常站在與俄羅斯政府結盟的部隊一邊作戰。瓦格納被指控犯下戰爭罪行，包括強姦、搶劫平民等。

瓦格納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企圖刺殺烏克蘭領導人，並始終在戰鬥的第一線。據悉，瓦格納傭兵在俄烏戰爭中的死亡率是15%，受傷率是25%。

瓦格納軍團有1萬名退伍軍人擔任的合同工，以及2萬多的俄羅斯囚犯。合同工每月工資至少24萬盧布（約合3370英鎊，4000美金），除工資外，還有從2400美元到1萬1200美元的績效獎金。

而進入瓦格納的囚犯，必須經過面談、體能測試、背景審查和測謊儀測試，以顯示囚犯是否會逃跑、是否吸毒、是否能夠殺人。強姦犯、孌童犯、極端分子和恐怖主義犯人不接受招募。參戰6個月且存活的囚犯將得到赦免，而死亡者的指定受益人會得到100萬盧布撫恤金，而試圖開小差或投降者則將遭立即射殺。

2022年俄烏戰爭後，瓦格納集團已經明顯超出了一般僱傭兵，不光有各種俄系現役武器裝備，如BM-21「冰雹」、BM-27「颶風」、鎧甲-S1彈炮合一近程防空系統，還擁有自己內部獨特的無名墓地、紀念碑以及勛章體系。

普里戈津起兵叛亂

隨著戰爭的白熱化，瓦格納軍團被運用得越來越廣泛，尤其是在巴赫穆特戰役，普里戈津親自前往頓巴斯監督瓦格納的進展。然而普里戈津與俄羅斯國防部等政府官員的觀點越來越不相同，他在自己的Telegram頻道中經常表示對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Sergei Shoigu），以及俄羅斯總參謀長格拉西莫夫（Valery Gerasimov）、俄羅斯前國防部長斯特列科夫（Igor Strelkov）、俄羅斯前總統梅德韋傑夫（Dmitry Medvedev）等人的不滿。

2023年5月，瓦格納集團耗費10個月仍未完全拿下戰前僅有8萬人口的小城巴赫穆特且損失慘重，普里戈津將之歸罪於俄軍高層僅僅把瓦格納當成進攻用的炮灰，而不給瓦格納彈藥。

在數個影片中，普里戈津在滿地的瓦格納士兵的屍體前怒斥俄軍高層：「這是某些人的兒子，某些人的父親，這些只是今天陣亡的，他們的血還沒涼呢！而你們的兒子在幹什麼？在夜總會享樂！」

2023年6月10日，俄國防部長紹伊古表示，已下令所有武裝在當月底前與國防部簽署契約。而普里戈津公開表示，瓦格納不會與俄羅斯國防部簽署任何合同。

普里戈津還洩漏機密說，2023年烏克蘭反攻開始後，俄軍正在從烏克蘭東部和南部撤退。不久，莫斯科軍事領導層下令襲擊瓦格納兵營，造成30多名瓦格納士兵死亡。不過俄羅斯國防部否認此事和他們有關，並表示類似言論是在挑釁。

6月23日晚上9時10分，普里戈津在Telegram上發布一系列語音信息，揚言將進軍莫斯科，向紹伊古等人復仇，並讓俄羅斯軍事領導階層下台。

晚上9時半左右，普里戈津又表示，紹伊古專門來到頓河畔羅斯托夫，悄悄用炮兵和直升機飛行員來摧毀瓦格納。他宣布瓦格納將開始和俄軍對抗。6月24日凌晨2時04分，普里戈津再次表示瓦格納集團正在進入羅斯托夫，他還公布擊落了一架俄羅斯軍用直升機。

2023年6月24日，普里戈津在羅斯托夫的陸軍總部內宣布他的戰士控制了該市的軍事地點。（Handout / Telegram / @razgruzka_vagnera / AFP）

在普里戈津的聲明發布後，俄羅斯總統辦公廳一度陷入慌亂。24日凌晨0點30分，俄聯邦安全局宣布對瓦格納集團的疑似政變行為展開調查，並向瓦格納集團成員喊話，要求他們抓捕普里戈津。

俄羅斯總檢察長辦公室聲明稱，將根據俄羅斯刑法279條有關軍事政變的部分，對普里戈津進行調查。同時俄軍方開始加強安保的行動，軍方的裝甲車和士兵正在夜間的城市街頭巡邏。國家杜馬和紅場等地出現了巡邏的裝甲車和其他軍車。

緊接著事情很快急轉直下，普里戈津在發動兵變的36小時之內，宣布了動亂結束。

最短命政變的後續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各種小道消息很多，不過很多專家分析說，當普京在全國電視講話中將這場普里戈津定義的「正義遊行」宣布為「武裝叛亂」後，俄羅斯議會、東正教大牧首、政府官員、輿論迅速表態支持普京，這令普里戈津很失望。

他原以為他這種「清君側」的行動，會得到俄羅斯軍隊的普遍支持，哪知很多與普里戈津關係密切的將官們，一想到如果此時不支持普京，俄烏戰爭就會以俄羅斯的失敗告終，這是每個俄羅斯人都難以接受的事。

另外有消息說，普里戈津號稱2萬多人直撲莫斯科，但實際參與兵變的瓦格納士兵只有八千多人，即使憑藉他們的重型武器，普里戈津能占領莫斯科，但無法守住，普京會派遣精銳部隊來消滅瓦格納。

還有消息說，普京下令控制了普里戈津的家人，搜查了瓦格納總部大樓和普里戈津的豪宅。

2023年6月24日，俄羅斯安全部隊封鎖了聖彼得堡瓦格納中心大樓。（Olga Maltseva / AFP）

與此同時，普京也施展他的外交本領，同白俄總統盧卡申科（Alexander Lukashenko）、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和幾個中亞國家領導人打電話，對方都表示理解和支持普京。特別是白俄總統盧卡申科，與普京有20多年的私交。

於是，普京讓盧卡申科參與跟普里戈津的談判，最後的結果是，普京赦免普里戈津和瓦格納軍團的叛國罪，把他們「流放」到白俄羅斯，今後依然在中非共和國駐紮。於是，盧卡申科將替普京「代持」普里戈津。

6月28日，當普里戈津在政變結束後第一次在媒體露面時，紹伊古和普京也相繼出現在媒體報導中。

普里戈津首先解釋了為何向莫斯科的進軍突然變成了一次折返跑訓練，他說兩個因素影響了他，一是他不想讓俄羅斯流血；二是他的「正義遊行」是為了拯救瓦格納集團的一次抗議，而不是試圖推翻俄羅斯政府。他還說，瓦格納士兵在遊行期間從經過的城鎮得到了很多支持。

普里戈津提到了瓦格納的未來，說他的瓦格納手下沒有人同意與俄羅斯國防部簽訂收編合同，瓦格納僱傭兵軍團將在7月1日不復存在，但白俄羅斯總統為瓦格納可以繼續運營提供了途徑。

6月28日當天俄國防部長紹伊古也露面了，說他在特別行動進行區視察了「西部」軍隊的前進指揮所，而不是瓦格納控制的「南部」指揮所。

普京當天也發表了5分鐘的電視講話，他感謝人民對他的支持和團結，表示武裝叛亂在任何情況下都會被鎮壓。他斬釘截鐵地說，在千鈞一髮之際，根據他的直接指示，立即做出了決定以避免大流血。

然後他感謝那些最後一刻停止的瓦格納士兵，說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愛國者，被欺騙利用，需要時間來醒悟，未來也可以有三種出路：要麼與國防部簽訂服役合同，要麼解甲回鄉，要麼前往白俄羅斯。最後，普京還感謝了盧卡申科的居中斡旋。

誰先動手？不同的說法

《華爾街日報》6月29日的獨家新聞稱，西方情報官員爆料說，普里戈津的計畫原本是想奪取俄羅斯軍事領導權。

報導說，普里戈津原本打算在國防部長紹伊古和總參謀長格拉西莫夫計畫訪問與烏克蘭接壤的南部戰區時直接抓捕這兩人。普里戈津為此做了大量準備工作，包括在襲擊前幾天積累了大量的彈藥、燃料、坦克、裝甲車和先進的移動防空系統。

但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在該計畫執行的兩天前發現了該計畫。這個計畫是從普里戈津的營地提前洩露出去的，當普里戈津發現計畫已經洩露，他不得不提前啟動了這個叛亂計畫。

也有與俄羅斯軍方有聯繫的軍事博主透露說，是紹伊古先下手的。

據一政府匿名官員稱，國防部長紹伊古最初擬定的計畫，核心行動就是要拘捕普里戈津和他最重要的副手烏特金。但紹伊古等人低估了普里戈津在一線軍官、士兵群體中的受歡迎度，結果，抓捕方案被國防部人士提前洩露給了普里戈津。

隨後紹伊古發動了對瓦格納營地的導彈打擊，也許是想對普里戈津等人進行斬首，但導彈打擊失敗了，這也成了普里戈津迅速發動兵變的絕好藉口。

在瓦格納發動兵變的前幾天，FSO（聯邦保衛局，相等於中共的中央警衛局）突然向俄羅斯國民警衛隊請求提供援助，這顯示莫斯科已經提前得知了普里戈津的叛亂計畫。

政變發生後，在瓦格納魚死網破的壓力下，普京不得不逼迫紹伊古同意他的讓步，有效滿足了普里戈津的其他所有要求，其中包括對國防部涉嫌貪腐刁難瓦格納的調查，當時是由聯邦安全局FSB副局長科羅廖夫（Vladimir Korolyov）親自啟動了對有關國防部的所有指控的緊急調查，其中包括對國防部副部長察利科夫（Ruslan Tsalikov）的貪腐調查，察利科夫於6月26日被拘捕並接受了訊問。

儘管有人向普京建議將紹伊古撤職，但普京在經過考慮後仍然否決了這個提議，據消息來源說，普京可能考慮到兩個因素，一個是紹伊古知道了太多祕密，而且在國防部中擁有大量忠於他的高級官員，撤職必須考慮到紹伊古派系對克里姆林宮進程的影響力。另一個因素是，普京急需一個他可以依靠的忠誠的人，哪怕這個人對烏克蘭的戰爭打得一塌糊塗。於是，紹伊古留下來了。

2023年5月9日，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在莫斯科市中心紅場舉行的勝利日閱兵式上向總統普京致敬。（Dmitry Astakhov / SPUTNIK / AFP）

外界解讀兵變結束原因

德國之聲有評論把普里戈津比喻為俄羅斯的宋江，因為他「只反貪官，不反皇帝」，普里戈津只反對紹伊古等官僚軍頭，不反對普京。而且普里戈津強烈的民族主義情懷，讓他在盧卡申科勸說下，覺得不能在莫斯科發生內戰，否則推翻了普京，卻讓俄羅斯在俄烏戰場失敗，他就成了民族罪人。

因此他在撤退命令中說，不讓俄羅斯出現流血是最高原則。瓦格納在占領俄南部軍區指揮部後，也沒有關閉飛機場和導彈發射塔，為的是可以繼續向烏克蘭發射導彈，他還說，解決了莫斯科的問題，再回去打烏克蘭。

然而，瓦格納軍團無法再回到烏克蘭了，因為停止政變的談判要求是，普里戈津將在7月1日解散瓦格納。

唐靖遠認為，無論兵變過程中發生了什麼，兵變的實際效果是，全世界都在嘲笑普京的虛弱，他指控了叛國罪又無法兌現他的懲罰令。「尤其糟糕的是，兵變事件本身已經發出了一個可怕而清晰的信號：普京不再是不可挑戰的那個人，甚至不再是不可替代的那個人。」

兵變事件本身發出一個可怕信號：普京不再是不可挑戰，甚至不再是不可替代的那個人。圖為6月27日，普京在莫斯科克里姆林宮會見軍人。（Mikhail Tereshchenko / Sputnik / AFP）

在俄國軍界，一直存在著普里戈津為代表的聖彼得堡派系，和紹伊古為代表的莫斯科派系之間的爭鬥，普京實際上對兩大軍閥（紹伊古也是一個事實上的軍閥，只不過穿正規國防軍裝）採取了讓二者互鬥以維持權力平衡的策略，這本來是專制體制慣用的制衡權臣的手法。只不過普京可能在玩平衡過程中搞砸了，導致了事態的失控。

他還預測普京將開展大清洗，去除那些支持普里戈津，對普京不忠的將領。

6月29日，據《紐約時報》披露，至少一名俄羅斯高級將領被確認事先了解普里戈津發動兵變的計畫，這人就是俄羅斯前駐烏克蘭最高軍事指揮官謝爾蓋．蘇羅維金。他被認為涉嫌幫助策劃了普里戈津的行動，這對普京執政23年來的政治生命構成了最嚴重的威脅。

重回俄國 普里戈津抄家視頻

7月6日，路透社報導，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表示，普里戈津已不在白俄羅斯，他已回到聖彼得堡，或者可能已經前往莫斯科。根據航班跟蹤數據，一架與普里戈津有關的公務機5日從聖彼得堡飛往莫斯科，6日飛往俄羅斯南部，但尚不清楚普里戈津是否在機上。

盧卡申科表示，瓦格納部隊遷往白俄羅斯懸而未決，最終將取決於俄羅斯和瓦格納的決定。盧卡申科說他將再次會見普京，討論普里戈津的命運。

他還聲稱，普里戈津「絕對自由」，普京不會「消滅他」，並補充說，瓦格納部隊進駐白俄羅斯的提議仍然有效，但是瓦格納有不同的部署願景，他不會透露其中的細節。

此前一天的7月5日，俄羅斯媒體罕見曝光了普里戈津被抄家的視頻。俄羅斯國家電視台的節目顯示，6月24日兵變當天，俄執法人員突襲了普里戈津在聖彼得堡的辦公室。

現場記者介紹說，在普里戈津的辦公室內發現6億盧布現金，還有普里戈津多本不同姓名的護照，以及大量軍火以及私人直升機等

俄媒《消息報》5日也公布了對普里戈津抄家的影片，在他的豪宅內查獲100億盧布現金、大量外幣，還有5根「金條」。

辦公室的6億加豪宅的100億盧布，美國智庫戰爭研究所（ISW）指出，克里姆林宮強大的宣傳機構正在全力抹黑普里戈津，將其貶為貪婪、叛國的機會主義者，並將普京塑造成一位明智的領導人，他將俄羅斯從「內戰」中拯救出來。

儘管國家控制的媒體開足馬力貶低普里戈津，但克里姆林宮卻允許他返回俄羅斯，並歸還他數百萬現金和個人武器，這明顯證明普里戈津的企業和國家利益緊密地交織在一起，以至於想讓他消失並不容易。

普里戈津曾呼籲結束戰爭

為何普里戈津與俄羅斯軍方高層矛盾這麼尖銳，有分析指出，普里戈津想見好就收，停止戰爭，而軍頭們為了個人利益，竭力勸說普京繼續打仗。

2023年4月14日普里戈津就發表文章，指俄羅斯已在俄烏戰爭中取得計畫中的成果，為了俄羅斯聯邦以及整個社會，有必要在「特別軍事行動」中畫一個醒目的句號。

4月14日普里戈津發文稱俄羅斯已在俄烏戰爭中取得計畫中的成果，有必要畫上句號。圖為普里戈津4月6日前往陣亡的瓦格納戰士的墓地。（Handout / Telegram / @concordgroup_official / AFP）

「最理想的選項是宣布特別軍事行動結束，通知所有人俄羅斯已取得它計畫中的結果，以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也確實達成了。我們已讓大量烏克蘭士兵無法執勤，可向我們自己報告任務已完成。」

理論上，俄羅斯已通過摧毀一大部分烏克蘭活躍男性人口，以及將另一部分嚇到逃往歐洲而獲得這一句號。

普里戈津認為，戰事造成一個問題，「如果之前烏克蘭是前蘇聯的一部分，它現在是一個絕對民族導向的國家」。

筆者認為，瓦格納兵變之後普里戈津重回俄羅斯，也許他想再次勸說普京結束戰爭。

儘管白俄羅斯總統盧卡申科和普京私交很好，但他一直不支持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這次盧卡申科有意告訴外界普里戈津已經回到俄國，他要與普京再次討論普里戈津的事。也許是在暗示，普京將下決心結束戰爭，因為再打下去，只會越來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