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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東院商道與傳統的威力(中)


吳家東院的商道,印證了傳統的威力。圖為《那年花開月正圓》的劇照。

文 _ 謝田(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講席教授)

發現中國傳統的商道 宛如天籟

透過《那年花開》之類的電視劇,人們驚奇的發現,中國古老、傳統的商道、治家之道、從政之道,即使在今天看來,也是那麼和諧、美麗和寧靜,是一幅天籟,是可以持久保持、永續發展的路。人們在看到傳統文化的精髓在現代社會的反映之際,不免會深入反思和質疑,為什麼我們要走被紅朝強加給國人的這條路?不管中南海如何強調「自信」或「堅持」,所有的人,從吃瓜群眾到達官顯貴,都知道中國目前的路走不下去了,已經到了盡頭,變革或巨變已迫在眉睫。文藝界的先知先覺也認識到這一點,他們打擦邊球,借古諷今,含沙射影,讓國人重新體驗傳統的力量、回歸傳統的必要。

《那年花開》的劇情,體現了舊理法和新規定,舊制度和新現實,舊人心和新觀念之間的衝突。劇中幾十個栩栩如生的人物,把道德的高尚和低下,人格的高貴和卑微,傳統的維護和敗壞,財富的積累和散去,名利的獲取和喪失,人們的喜樂和悲哀,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紅朝七十年,都在破壞、剷除傳統文化,一旦有帶著傳統烙印的藝術問世,人們便趨之若鶩。電視劇今年8月底在大陸、臺灣、加拿大開播,9月底在馬來西亞,10月底在香港,11月在韓國、越南,然後再YouTube上開放,很快就風靡了全球華人社區。

借古諷今 角色映照中共官場

吳家東院,是中國古代社會典型的精英家族形象,是社會財富的聚集者,也是傳統文化的傳承者。東院的故事發生在清朝光緒年間,江湖女子周瑩跟養父周老四來到陝西涇陽,輸了錢的周老四將養女賣到沈家當丫頭。周瑩逃脫,躲進吳家東院少爺吳聘的轎子,進入主人公家族。後來,吳聘被沈家少爺打傷,為救已昏迷的吳聘,周瑩沖喜嫁入吳家。吳聘被害後,家族陷入困窘,周瑩挺身而出,重振東院,作為家族企業的總經理(大當家),她入股陝西機器織布局,參與洋務運動,遭陷害後又自行籌辦涇陽布廠,還遠赴上海、新疆迪化(烏魯木齊)拓展商機,和洋人合作,在朝廷的爪牙、四級官府(陝甘、陝西、西安府、涇陽縣)、合作和背叛的商業對手之間運籌帷幄,最後重振吳家大業,建立了家族管理模式下的商業帝國,在國難家仇、社會巨變之時,成為二品誥命夫人、傑出秦商、陝西首富。 

周瑩(孫儷扮演)出身江湖,歪打正著嫁入吳家,這跟歷史不符,原型是明媒正娶的大戶人家閨女。想來,編導希望增加戲劇效果和衝突,情有可原。周瑩因從小跟養父四處行騙、賣藝,初嫁入吳家時仍不受理法約束,個性豪放不羈,行為離經叛道。但在傳統的影響下,尤其是在忠厚仁善的老爺吳蔚文、溫文儒雅的少爺丈夫吳聘的感化下,逐漸收斂,回顧正統。周瑩的商業天才被發現後,東院父子力排眾議,把周瑩帶入六椽廳——吳家的商業核心(家族企業的董事會),最後把執掌式易堂大印,統領吳家東、西、南、中四院的權力,也暗暗傳給了她。 

周瑩從街頭小混混、到大戶丫鬟、到當家少奶奶、再到大當家(董事長)的有趣和非凡的經歷,也是傳統文化,以及傳統商業文化改造人、重塑人的過程。人們喜愛這部電視劇,因為它滿足了人們對傳統文化的渴望,和對誠信之商道的追求。難得的是,周瑩洞察先機,敏銳果敢,重情重義,為正義不怕粉身碎骨,並且富而有德,廣施恩惠,救貧濟災。劇中把周瑩面見慈禧太后時的陳詞,融匯了「變」的主題,既體現了清朝末期的變法、開展洋務、改善民生的主題,也暗合了當今中國社會,人們在紅朝末期的變革、開放社會和爭取自由的呼聲。 

吳家大少爺吳聘,是正直、善良、公義的年輕士紳的象徵。如果在和平年間,吳聘的角色就是中國傳統文化優秀、典型的傳人。 

趙白石這個角色也很鮮明,具足借古諷今之義。他從貧寒讀書人開始,正直愛民、剛正不阿,一副書生之氣。他做到七品涇陽縣令,再升到西安知府,再到陝西巡撫,最後到陝甘總督,差一步就能進京成為朝廷大員。在得罪王爺載漪後,幾番遭貶謫,最後還是委屈了自己的理念,泯滅了良心,投靠王爺。趙的經歷雖然在清末,但怎麼看怎麼像當今的中國。北大讀書時,一批研究生同學也憂國憂民,立志從內部改變共產黨,意氣風發的說要去中國的兩千個縣去當縣長,從基層做起,振興中華。如今他們許多人也步上了趙白石的後塵,投靠腐朽的朝廷(中共)麾下了。

沈家大當家、沈星移之父沈四海為人錙銖必較,對隆升和老闆、太監杜明禮的誘惑難以抗拒,與邪惡合作,一步步走向深淵。為財而死,菜市口被斬,不值得憐憫,正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而隆升和老闆、太監杜明禮,是個邪惡而又可憐的角色,他幫助王爺搜刮民財,並且心理變態,變態吟唱京劇小品,讓人生厭。杜明禮被聰明伶俐的周瑩罵做一條夠,還不如一條狗,讓人們酣暢淋漓。無疑,這也是對中共的走狗,包括五毛、網評、中共的海外勢力、第五縱隊,一個絕妙的諷刺。 

貝勒爺的陰險、貪婪,讓人們浮想聯翩。借古諷今,這其實就是當今中共大員的寫照。君不見習王反腐打下來的政治局常委、委員、上將軍頭,哪個不是貝勒爺級別的角色?哪個不是跟貝勒爺一樣濫用走狗、橫徵暴斂、殘暴貪婪,也都面臨了類似的下場呢?貝勒爺被抄家流放新疆,紅朝大員也被抄家放逐到了秦城。

電視劇還刻畫了其他栩栩如生的人物:從紈絝子弟脫胎換骨的沈家二少爺沈星移;偏執任性、心氣高傲、但為情所害的胡家大小姐胡詠梅;枉為讀書人、實為小人的趙白石恩師張長清;樂天豪放、好賭好飲的周瑩養父周老四;戲院紅牌姑娘、山寨夫人、驚世駭俗的千紅;溫婉謙和、擅長廚藝、最後被妒忌心害死的吳家大小姐吳漪;心腸慈軟、而後能夠明辨是非的東院夫人、吳蔚文之妻鄭氏;陰險貪財、唯利是圖、為私情陷害的南院夫人柳婉兒等,他們的生命境界、生命態度、人生命運,都各有不同,令人慨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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