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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時代必始自大變化

美國和中國的貿易糾紛擴大,一場貿易戰看起來即將要展開。

中國和美國互相指責對方需要為「貿易戰」負責任。中國方面更是指責美國的做法對世界貿易有害,說中國沒有辦法,只好應戰等等。相比之下,美國官員確實有些笨嘴笨舌,國內商界反對聲音也不小,好像頗處下風。

但實際上,這是一個立場決定判斷的問題。以前我們也總結過多次,即使在川普當選總統之前,本欄就已經談過這個問題。我的判斷很簡單,美國已經無法承受每年3600億美元的逆差,不管是川普上臺也好,希拉里上臺也好,美國社會對這個問題其實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如此。

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對美國的指責有些好笑,就像商家指責客戶沒錢一樣。

事實上,中國2001年加入世貿承諾的20個項目,至今一個都沒有落實。市場沒有真正開放,金融服務沒有開放,外資進入仍受嚴格條件限制,人民幣沒有自由兌換,外國影視文藝作品沒讓發行,出版市場仍然封閉。這些事項,或許中國人可以大聲爭論,但實際上真實情況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另一方面,過去二十多年的中美合作,並沒有消除中國人對美國人的敵意。中國政府、知識界的不少人,媒體(當然主要是官方媒體)、網路一般民意等,對美國的敵意更深更烈。反而美國社會對中國的認識普遍來說相當正面,民間和學界對中國有良好的印象,對中國的快速發展滿心欣賞。這絕對不是信口雌黃,而是本人的真實經驗。

但這種情況正在發生變化。中國對美國造成的壓力(不僅僅是貿易和經濟發展造成的壓力)正在日趨增加,而中國官方咄咄逼人的態度中,敵意是非常明顯的。

過去二十年,美國有關機構每天搜集中國官方的公開文字,以此作為分析中國的一個指標。這種分析以分數衡量每篇涉及美國文章和報導的態度和立場,大致來說構成極度敵意、敵意、中性、友好、非常友好五個等級。結果是,中國官媒有關美國的報導和評論文章,有九成以上,落在敵意和非常敵意的區域。

這個比例,已經和中東某些美國敵對國家非常非常接近。美國人雖然有時很天真,但絕不是傻瓜。

面對這個問題,有時候我真的非常好奇。中國政府真的認為這種敵視美國的政策,能夠永遠推動下去,而不會引致反擊?真的認為中國能用各種奇謀異策,在經濟貿易上永遠賺便宜?

很少有人,尤其是香港和臺灣的學者,認識到中美關係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變化,其影響深遠,絕對不會亞於上世紀70年代。大時代必由大變化開始,只是中國人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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